第4章 鸡场一
想到这里，卫斯理冷哼一声，他最厌恶这种以权压人的行径。刚欲开口嘲讽几句，却被白素握住了手。
白素问:“黄警官方才说，还有一位嫌疑人不知是谁？”
黄堂脸上出赞许的神色，又暼了卫斯理一眼，似乎在说:“卫斯理比白素可差远了。”卫斯将干脆头转向别处不去看他。
黄堂方才继续说道:”受害人退伍之后，回到镇上办了一家养鸡场。他一生无儿无女，只收养了一个孤女名叫何可人，今年23岁，他一死，他的产业自然都落到了何可人名下。”
黄堂说到这里，仍张着嘴，发出“呃”的一声，显然是有话要说，又突然止住了。
白素猜测他有难言之隐，也没有追问，只道：“不知道何可人的不在场证明是怎样的？“白素问这话自然是怀疑何可人的不在场证明存伪。
黄堂明白白素心中所想，便道：“案发之时，何可人早己车祸昏迷，当时车祸的声音颇大，许多村民都听到了。他们赶出来才将受伤的二人养到了医院。
斯理和白素闻言都沉着眸面色不佳，这是由于此时的情形对原振侠可谓是大大的不利。
卫斯理吸了口气道：“我能先去见一见振侠”
黄堂立即爽朗的答道：“那是自然。“他说着站起身将卫斯理夫妇引到办公室外边，继续说道：“监狱距离这里不远，驾车的话二十分钟便到了。”
白素这时却说&34;我便不与你同去了，我去医院看望一下何小姐。”
卫斯理点头说好，黄堂却面露难色。实在此时警局之中只有他和木文明两人，抽不出人手送白素去医院——何可人伤了骨头，镇上的卫生室难以处理，如今正在县医院里打了石膏。
这时一阵说话的声音却传入了黄堂的耳中。丁真正拉着木文明的手说：“小木警官，麻烦你再好好找一找，我…”
说到这里丁真面上竟露出恐惧的神色，好一会他才下定决心似的道：“我去再向何小姐好好说一说。”
黄堂当即开怀的笑了一声，扬声道：“丁真博土，卫夫人听闻可人受了伤，正打算去探望。“
丁真便很开心的道：“那正好一路。”
卫红绫和温宝玉闻声也向这边望了过来，白素向他们招了招手说“我要去医院，你爸爸打算去探监。“
说完她以目光询问红绫和温宝玉，温宝玉刚兴致勃勃的举起手，说了个“我”字，红绫便用力拉了拉他的衣摆，向他做了个鬼脸。
他转头对红绫抱以微笑，向白素说:我答应过带红绫去吃凉粉的。&34;白素就了点头，取了些钱交到红绫手中，叮嘱道：“遇到喜欢的东西就买一点。”红绫与他们失散多年，对于红绫白素这时候可以说是非常大方的。红绫和温宝玉二人十分愉悦的点头。
温宝玉又道:“镇上只有一家招待所，在东边，我们晚上见。”
众人于是分道扬镳，卫斯理乘着黄堂的小汽车前往监狱探望原振侠，白素驾车随丁真前往医院看望何可人，红绫和温宝玉则留在石鼓镇上闲逛。
且说卫斯理与黄堂二人驾驶着黄堂警官的小汽车，前往监狱探望原振侠医生。
二人一路无言，车中虽然安静却不显尴尬。这是由于，一来，黄堂并不是一个善于交际逢迎的人，以至于以他过人的职业能力，也只能蜗居在小小的石鼓镇上。
二来卫斯理此时心绪亦是十分复杂，他甚至隐隐后悔未叫白素与他同来。因为直到这时，他方才从“找到女儿了”的欢喜之中醒悟过来——他虽早已心知小乔凶多喜吉少，因为红绫的记忆之中全然没有关于小乔的影子，但由于一直受到“找到女儿”这一好消息的影响，他心中虽然也有遗憾，却并不十分悲伤。
此时将要面对对小乔用情至深的原振侠医生，卫斯理方才中苦涩难当，不知该如何向他告知这一噩耗。
但车程总不过二十多分钟，直至黄堂将车停稳，呼唤他的名字。卫斯理方才如梦初醒。他发出“啊”的一声轻叹，下了车，随黄堂向狱所走去。
有黄堂带路，自然畅通无阻。且卫斯理又不是来劫狱的，便十分顺利的见到了原振侠医生。
袁振侠只是被告知：“有人要见你。”而未说明是何人，是以他只当这是一次例行公事的问话。
所以他本是沉看脸——即便他不知细节，也能猜到自己并非是因为偷盗被捕，而是卷入了一桩麻烦事之中了。他还急于前往普洱与卫斯理会合，面色自然不会好看。
但原振侠医生实在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即使身陷囹圄多日，面颊之上已经长了薄薄的一层胡茬，仍不显污秽潦倒，他微低着头，倒染了一些忧郁雅痞的味道。
而当他一见到卫斯理立即显出十分惊讶的神色，原本低垂的眉眼瞬间就亮若星辰了。但他紧接着便不顾身后狱警的阻拦，快步冲到卫斯理面前，身子前倾着便急切地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不待卫斯理回答。他继续道：“不必管我，你快去找她们!”卫斯理张了张嘴刚想说：“红绫已经找到了”
但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心念疾转——因为他想到由于他们此行意外的顺利，总不过用了三天便找到了红绫，并与她相认。但若是没有温大富提供的私人飞机，他们此时说不准还在前往普洱的路上。
而此时原振侠身陷囹圄，若是再将小乔身亡的噩耗如实相告，难免过于残忍。
于是卫斯理转而说道：“且先不管这么许多，我和白素既然来了自然不能再见你身陷困境而不顾，我们速速将这桩事情解决，再一同前去也不迟。”
原振侠叹了口气，这才坐下身子望向卫斯理道：“我不知道，那夜极大，我虽心急，也知暴雨之中山路危险重重。加之我才做了一场十分复杂的手术，身心疲惫更加危险。便打算休息一下。
由于雨十分大，我睡在车里，只能听到雨水落下的哗哗声，那声音十分助眠，没一会我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