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味道很好
乔御女虽然人言微轻,父亲只是一介八品监察御史,但她胜在有自知之明,懂得察颜观色。
所以进宫以来,都没有受到上位妃嫔的关注。
此次突然窜出来,也只是被悫美人的表象所迷惑了,以为宣婕妤是个一朝得势就得理不饶人的嫔妃,遂而言辞激烈了点。
但好在为时不晚,她还有挽救的机会。
“嫔妾有一物,想必宣婕妤此时一定需要。”
乔御女抿嘴笑笑,双手奉上她找到的小东西。
是一个簪子。
江稚鱼接过簪子,放在手心把玩着,偶然瞥见簪子侧边的一道划痕,心觉熟悉。
“这簪子好生眼熟啊,总觉得在哪见过。”
乔御女只看见她的唇在微微嗫嚅,说了什么却不得而知。
“这是嫔妾在那边草丛捡到的,对比悫美人袖口处的划痕,倒跟簪子上的一致,想来悫美人落水一事,当时应有第三人在场,慌忙逃窜才不慎留下了此物。”
乔御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众人细细思考,倒真觉得就如她所说那般,落水一事另有隐情。
江稚鱼微微的,几乎以众人看不到的动作,偏了偏头,越过乔御女看向悫美人。
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乔御女的身上,根本没人关注受害的悫美人,倒让江稚鱼撞到她没面上没来得及掩饰的慌乱。
该不会真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吧,就为了要诬陷她,把自己的性命安危都不顾了吗?
真是疯了!
“既然是误会一场,索幸宣婕妤姐姐也没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此揭过,可好?”婧美人此时倒站出来充当老好人了。
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就别再找别人麻烦?
婧美人愿意当圣母,做老好人,那是她的事情。不要强加在她的身上,江稚鱼可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当然不好!”
江稚鱼话音一转,婧美人的笑容僵在脸上,还想说什么,又听她把事言明。
“本婕妤可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善解嫔妃,悫美人落水一事且不论是谁,但她那巧舌如簧的侍女倒是衷心,公然顶撞主子,这又是什么道理?”
“若饶了她,本婕妤心情就好不了,但若是放过她,以后旁人都来胡搅蛮缠,做些不体面的事,该怎么办呀?”
两个问题都问住了婧美人,她引以为傲的智慧,在这个时候也发挥失常了。
萧奕承饶有兴趣的看着江稚鱼在前面大杀四方,越发觉得她合自己的胃口。
“拔了舌头,去冷宫侍奉吧。”
他不愿江稚鱼再与她们作无意义的牵扯。
萧奕承想都没想就定了兰溪的罪,然后拉着江稚鱼的手腕就离开了这地。
走之前还特意瞧了一眼苏御女。
等到萧奕承带着江稚鱼离开,剩余的嫔妃也就没了看戏的兴致,一个个结伴离去。
作为落水一事的受害人,悫美人不甘心的站起身来,瞥见哭哭啼啼的兰溪更觉得心烦。
“哭什么哭,扰本美人耳净。”
兰溪哭声一滞,不敢相信这种冰冷的话是从悫美人口中传出来的。
她所说的全是为了小主着想啊,明明那些话也是她默许的,怎么到头来都是她的错呢。
不但要拔掉舌头,还要去冷宫侍奉那些先帝的妃子,那可是个苦差事啊。
悫美人遮住眼底的黯然,死死瞪着乔御女的背影,目光如毒蛇的信子舔舐,看得兰溪哆嗦不已。
“盛宠一时又如何,到底还是年轻,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新人,能笑到最后才是有本事的人。”
悫美人阴森森的一笑,淡漠的打发了陪伴她多年的兰溪。
“你自己去领罚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相信你自个也有数。”
兰溪心里咯噔一下,看向悫美人的眼神带了丝恐惧,一想到了冷宫的一些陈年旧事,慌乱的求饶着。
“冷宫不是人待的地方,求小主救救奴婢吧,奴婢都是为了小主才顶撞宣婕妤的,小主你不能弃了奴婢啊。”
兰溪不停的求着悫美人,可后者看她的眼神毫无波动,就像是冰冷般的坚硬无情。
看懂了她目光里的冷漠,兰溪面如死灰,只求小主能够善待她的父母。
江稚鱼被萧奕承一路拉到内殿,把她按坐在椅子上,便欺身而下,吻上了她的唇。
他轻扣着她的后脑勺,和以往强势的亲吻不同。倏忽间,他轻啄了几下,就松开了对她的挟制。
“没想到你的气性不小啊,还以为你会原谅那些人呢。”
萧奕承目光专注而温柔的摸着她的唇,耳朵渐渐羞红起来。
这一发现,让江稚鱼觉得有些好玩。
“我看起来像圣母婊吗?她们歪曲事实就算了,还想我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真当我柔弱好欺负啊!”
“是是是,你不柔弱。”萧奕承附和着她的话。
江稚鱼觉得喉咙有点干,就问萧奕承要了杯茶润润嗓子,唇瓣因水的滋润而变得粉嫩有泽。
见萧奕承一直盯着自己,江稚鱼以为他也渴了,就把茶杯递到他嘴边。
“你也喝。”
萧奕承摇摇头,上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又给她拿来一盘栗子糕。
“不用,朕看着你吃就好。”
江稚鱼不懂他,只好自顾自的吃起来。
在外面浪费了口舌,跟她们争辩还浪费了她的时间,真是得不偿失。
以后还是避着点吧,有这个时间她还不如来皇上这里,蹭吃蹭喝呢。
看着她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的,像只小松鼠,萧奕承直呼可爱有趣。
“有那么好吃吗?”
江稚鱼连连点头,还把她咬过的那一边凑到萧奕承面前,“你吃吃看,真的很好吃。”
看着眼前被咬了一口的栗子糕,萧奕承眼神幽暗,再移到江稚鱼的脸颊上,就着她的手张嘴一咬。
糯香甜口的糕点瞬间在他嘴里化开,味道比想象中的好,确实美味。
“味道很好。”
栗子糕不错,等会让杜仲给厨子看赏。
江稚鱼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继续把糕点塞进嘴里,细细的品尝栗子糕的美味。
萧奕承看她这熟稔的举动,只觉着脸上烧得慌,眼睛不敢直视吃东西的江稚鱼。
声音很轻的念叨着,“那是朕吃过的”
咳咳!
“什么?”江稚鱼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见她不以为然,萧奕承只好不再纠结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继续投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