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二章 我终于娶到你了
曾真坐在昏暗的车里。
她双手抱在方向盘上，整个脑袋趴在上面，她永远都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多么痛苦，她歇斯底里放声大哭。
她脑子里不断回忆严雨告知她的一切，严砾得多痛，他那么骄傲的人，被人当成了宠物玩弄了两年，他一个人是怎么熬过去的，曾真的心口扯着疼痛，而当时的自己却对严砾恶语相向，甚至想杀了他，那个时候应该杀的是她自己！
他在如此绝望的时刻还追着她一路跑到了云南。
她哭到失声，声音嘶哑，清楚感受到手指都麻木了，前额被电流击了一样麻痹。
“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再见…”
她的手还在发抖。
她从包里掏开手机，直接按了音量键接了电话。
“喂？哪位。”
她哭的嘶哑的声音刺激着严砾的胸口。
“真真，你哭了？你发生什么事了？”
她发现是严砾的声音，赶紧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
“没事，我就是晚饭吃的辣椒，呛到了。”
可是她哭了半个小时有余，抽噎声根本无法控制，喉咙里还是止不住发出，呃呃呃呃呃声响。
这么虚假的谎言，他怎么会信。
“严砾。”
曾真叫出他名字的时候，所有的情绪又一次爆发，跟火山喷发一样，根本无法控制。
“我，我，呜呜呜！我好想抱抱你，我真的好想抱抱你。”
严砾的声音也开始哽咽。
“好，我很快就过来抱抱你。”
曾真趴在方向盘不断地抽泣，逐渐发现视野模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等她醒来之时已经是半夜了，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趴着睡，手臂有些抽筋，赶紧松了松筋骨，开车回家。
她一进家门就躺在沙发上，她再度迷茫了起来，身体蜷缩在沙发上，她那哭的红肿的双眼再也挤不出一滴泪珠。
“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再见…”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一睁眼，窗外刺眼的阳光扎的眼睛发痛。
她低头一看是严砾，想起来昨晚他听到了自己哭，该不会是担心了一夜。
“喂，严砾，早。”
“真真，你在哪里，拿上你的身份证户口本，到这里来，地址发给你了。”
她打开手机微信，她呆呆地愣住了，这是民政局？
严砾叫我去民政局做什么？今天是周四吧，他应该还要上班的。
她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到了户口本跟身份证，将它们装到一个袋子里，即使心里有太多的不可思议，她还是想去赌一把。
民政局门口。
严砾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风衣，不同的是，他今天的头发没有做发型，松松散散的，倒是亲切了很多。
“严砾！”
她一下车就狂跑，终于撞到了他的怀里，严砾紧紧地把她抱住。
“走吧，他们上班了。”
“啊？你来真的？”
她嘴上的笑容珣烂如花，心里紧张得不行。
“不行不行，我都没化妆，然后我也没准备好。”
严砾还是把她拉了进去。
“你不用化妆，很好看，倒是你这眼睛怎么哭的这么肿等会可得让他们给你修一修图。”
严砾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脸上露出的满满的心疼。
办完事一走出民政局的大门。
严砾雀跃无比，他一把抱起曾真在半空中转了一大圈。
“你放我下来，好多人看着。”
曾真羞涩地垂着脸，怕被人认出。
严砾把她放了下来，双手环抱住她的肩膀。
“我终于，我终于，娶到你了。”
他把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一颗颗地泪珠悄然声息地滑落，等曾真发现时，他已经双眼发红。
“你怎么哭了，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我兴奋过头了。”
严砾抹去眼泪，他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笑。
“老公。”
“老婆。”
曾真发现他的双眼疲惫，黑眼圈好重，应该是赶了一夜的路。
“走吧，去我家里，我现在一个人住。”
“那你，爸妈呢？我来了应该先去拜访下。”
“算了，下次吧，我这么突然跟你结婚了，他们不得气炸了。先去我家，你要好好睡个觉。我今天不去上班了。”
当曾真走向一辆宝马x4时，严砾先是微微吃了一惊，然后嘴角扬起，喉咙发出一声笑声。
“笑什么呢？上车吧。”
他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啧啧，怪不得老婆大人看不上我的破吉利，到底还是得吃上这碗软饭。”
她转头看着她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不禁出声。
“你可别打趣我，我这是谈生意没办法，总不能开着辆吉利去谈吧？”
“哦？你怎么变得这么虚荣了。”
“安全带系好，我们回家。”
严砾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开车。
“你把手给我。”
严砾从兜里掏出了一枚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曾真望着这枚戒指，眼里满满的回忆。
“这个，你还留着？”
严砾的手指摸着曾真手上的戒指。
“你先将就一下，等我再买个好看的。”
“不用，这个我很喜欢。”
第一次在火车站分开的时候，严砾亲手把它戴在她的脖子上，那个时候她不懂这其实是一枚钻戒，严砾骗他说就是个银戒指。
“以前有点大，现在刚刚好。兜兜转转还是你。”
曾真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在手上。
“其实这个戒指是我奶奶走的时候留给我的，这是她跟我爷爷的定情信物，我爷爷走的早，我奶奶独自扶养两个孩子终身未嫁他人。她给我这枚钻戒，或许是想让我传承这份爱。”
“至死不渝，他们的爱情至死不渝。”
“老婆，我也是，对你的爱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