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何为灵根
陶空空比戚七想的更多，他双手紧握，眼眶湿润，咬着牙低声说道：“原来飞大人什么都知道，她真的什么都知道！她就是不肯告诉我，她连死都没打算告诉我，她到现在还在骗我……”
说着话，两行清泪便顺着陶空空的眼角滑落，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很伤心。失去了相伴千年的亲人，如何能让人不伤心。
而比这更伤心的是，陶飞飞明知道陶灵儿的灵根在邱梓晨的手上，她没有告诉陶空空，而是决定孤身犯险，最终被擒，以致身死。
要不是陆婉昭无意中说起玄天仙殿的事，戚七甚至都不知道陶飞飞遇险，她就会那样悄无声息的死去。说不定，戚七和陶空空都只会以为她游历未归，却不知永远等不到她的归期。
虽然事情的发展和陶飞飞预期的并不一样，她逃过了被邱梓晨当众取丹炼药的命运，也成功离开了玄天仙殿，可为了救回戚七，她又将妖丹给了戚七。
到死，她都没有说出灵根的事，她到最后都在说：灵根之事不可信。
到了现在，陶空空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陶飞飞之所以会这样说，那是因为她不愿意陶空空和戚七再去犯险，她希望两人能平平安安的。
陶空空难过于陶飞飞的死，同时也痛恨自己的无能，如果他能够更强大些，也许陶飞飞就不会瞒着他了。
陶空空知道，陶灵儿在陶飞飞心里有多重要，可陶飞飞即便知道没有了灵根，陶灵儿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即使奇物斋收集再多的灵能都没有用，陶灵儿不会回来了。
可陶飞飞依旧什么都没说，她就这样安静的走了。
陶空空的心里百感交集，没有了灵根的陶灵儿就像如今的梅林山神一样，她随时都会消散。不一样的是，奇物斋用灵能吊住了她的命。
还有一点，陶灵儿是桃树妖，桃树本就有生机，即使没有信仰，时间久了，桃树也有可能会生出灵智。而梅林山神只是石像化形，石像无灵，要想修出灵根才是难上加难。
……
陶空空握紧拳头，默默背过身去，眼泪无声的落下，他不想让人看见他失态的样子。
“这……这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梅林山神一时间到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竟惹得这位大人如此失态。
戚七同样皱着眉头，眼眶湿润，她一开始可能还没想明白，但在听到陶空空那几句话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陶飞飞的死一直是她心里面的一根刺，戚七一直觉得，师父是因她而死的。
她知道师父不希望她去报仇，也不希望她再去寻陶灵儿的灵根，但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后，戚七又怎么可能放过邱梓晨？
戚七擦了擦眼角的泪，她强忍住翻涌的情绪，语气尚算平静的对梅林山神说道：“不好意思，和你没关系，只是想到了一些其它的事情。你刚刚说的灵根，能和我们详细说说吗？”
梅林山神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太多，毕竟我并没有修出灵根来，就像结丹一样，只是本能的想要拥有那个力量。”
戚七：“没关系，就说你知道的。”
梅林山神也不知从何说起，她想了想才缓缓开口：“你也看到了，我的本体只是一尊石像，全靠信仰之力才得以生出灵识。自我有意识那天起，我就能感受到这座山的点点滴滴，好像我就是这座山一样，同样的，我也无法离开这里。
我的灵识只是信仰之力的具象，等到信仰消失，我也会跟着消失的。我没有完整属于自己的灵识，只有修出灵根，才能摆脱桎梏，拥有一具完整的妖身，也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戚七听完还是觉得很奇怪，她立刻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要修灵根的事？是有人告诉你的吗？”
梅林山神闻言有些诧异，她表情古怪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自有意识那天起就知道。就像我知道要守护梅林山一样，我也知道，想要自由，就得变得更强大才行。”
戚七不置可否，她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知道灵根长什么样吗？”
梅林山神依旧摇头，“不清楚，大概和妖丹差不多吧，也可能没有具体的样子，它就是一种力量。”
说到这儿，梅林山神又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过我也没有修出灵根来，所以不是特别清楚，只是一种很模糊的感知。”
戚七见梅林山神确实不知道，便也没有继续这个问题，她转而问道：“那据你所知，如果一位山神修出了灵根，有没有一种可能，灵根又被剥离体外的呢？”
“灵根剥离？”梅林山神声调都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她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的脸色更加古怪，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看向戚七。
“怎么了？”戚七有些紧张的反问道。
“我不知道，但大概率是活不成的吧。”梅林山神也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戚七皱了皱眉，又问：“那这个灵根被找回来的话，是不是还有希望活过来？”
梅林山神愣了愣，她看了眼背过身的陶空空，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她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丝悲悯，和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梅林山神放轻了语气说道：“也许吧，如果能找回来，你们可以试试看，我们和普通的妖族不一样，短暂的失去灵根，可能只是一次沉睡也说不定。”
梅林山神其实并不肯定，但戚七却深以为然，她感觉她妈妈的状态就很像是一次沉睡，这让她找回灵根的心更加迫切了。
“山神大人，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大人请说。”
“你知道灵根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被剥离吗？”
“这……”梅林山神再次犹豫起来，她最终还是摇头，“我不确定，但也许和妖丹一样，在外力的作用下，都能被逼出体外。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我现在连妖丹都还没有成型。”
梅林山神再次露出一丝苦笑。
戚七问完了所有问题，她便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罐子，罐子里装的是一小团灵能。
“多谢山神大人解疑，作为交换，这里面的东西应该能帮你续命十年，祝你早日修出灵根，摆脱这座山带给你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