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不敢确定
神婆对何秀丽的父母说明了通灵之眼的事，并叮嘱他们，不能让那些东西知道何秀丽能看见它们。
之后，神婆又给了何秀丽一道护身符，再多的，神婆只说自己没那个本事，让他们去南镇山上找一位名叫尘安的驭灵师。
何秀丽的父母许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他们带着年仅两岁的女儿去了南镇山。
尘安是个道士打扮的老头，在南镇山一带非常有名。
尘安倒是一眼便发现了何秀丽的不同，但他对此也束手无策，只能暂时替何秀丽掩去了通灵之眼的灵气。
只要何秀丽不被那些东西发现她能看见它们，那便能躲过一劫。
可何秀丽只是个两岁的孩子，她哪知道隐藏情绪，她看到恶灵如何能不怕？
也不知道何秀丽的父母是如何说的，也不知尘安是如何想的。
事情的最后是，尘安将何秀丽留在了南镇山上，并收何秀丽为徒，教她驭灵之法。
何秀丽的父母则在南镇山附近开了个小店，每月都会上山来看看女儿。
可尘安自己也不过借势期的小驭灵师而已，他能护得住何秀丽一时，却护不住一世。
他更不应该教何秀丽驭灵之法。
随着何秀丽一天天长大，她进步很快，也的确很有天赋，放在任何一个宗门都能称的上天才的弟子。
但尘安根本就护不住这个天才。
灵力激发通灵之眼，通灵之眼辅助修炼，何秀丽的眼睛再也掩盖不住。按照戚七的话说，何秀丽就是行走的十全大补丹，还是释放着药香的那种。
南镇山上的恶灵和恶妖越聚越多，多到师徒俩完全应付不了的程度。
那天夜里。
南镇山上阴风阵阵，鬼哭震天，妖魔横行，怨气滔天。
尘安再也护不住何秀丽，他死在了何秀丽的面前，鲜血糊住了何秀丽的双眼。
在何秀丽的眼中，世界变成了一片血色，她看见师父的执念飘了出来，然后又看着师父的执念被恶灵撕碎，吞食。
那个画面血腥而残忍，在何秀丽的记忆中占了极大的篇幅。
失去了师父的保护，何秀丽自然也逃不过一死。
她所能看到最后的画面，便是在血色的世界中，一只只狰狞恐怖的恶灵向自己扑来，它们张着血盆大口，一口口撕咬着自己的灵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戚七仿佛也感受到了一般。
她猛然回过神来，好像听到空空在叫她。
但戚七没有理会，她的意识重新进入牙牙的通灵之眼中。
朦胧间，戚七好像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瘦瘦小小，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戚七试探着问道：“何秀丽？”
“……”那个身影没有反应。
戚七将意识浸入的更深一些，她感觉自己穿过了重重迷雾，终于看清了面前那个瘦小的身影。
那的确是何秀丽，戚七在透过通灵之眼见过镜中的何秀丽，正是眼前这个女孩。
只不过，眼前只是何秀丽的一缕残魂。
何秀丽的灵魂已经被恶灵吞食殆尽，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还留下这一缕残魂在通灵之眼中。
“何秀丽？”戚七又试着唤了一声。
“……”毫无意外的，残魂无知无觉，更不可能有任何回应。
戚七轻叹一声，将意识退出。
“小主人？”空空的声音近在咫尺，语气中满是担忧。
“嗯？”戚七应了一声。
“你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空空关切的追问着。
“我没事。”戚七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眼中满是疲惫，牙牙依旧一动不动坐在对面，双眼被戚七的手蒙住。
戚七才松开手，牙牙便身体一软，瘫倒在沙发上，好像是没了意识。
“牙牙？”戚七没想到只是一次探灵，对牙牙的影响竟然这么大。
“她太累了。”空空虽是在解释牙牙的情况，实际上眼睛就没从戚七身上移开过，他上下打量着戚七，不确定的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啊。”戚七被空空一再追问，终于也意识到事情不太对了，她反问：“怎么了？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刚刚灵力暴走了，我怎么都叫不醒你。”
“……”戚七闻言沉默了片刻，又问道：“我那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
“大概有二十分钟吧，到底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这双眼睛的过去，我感觉自己就是何秀丽，那种感觉太真实了，难怪牙牙会承受不住。”
戚七不知道是，牙牙看到的画面远没有她这么全面，牙牙看到的只是一些片段而已。但仅仅是那些片段，就已经要将牙牙折磨疯了。
“所以……这双眼睛真的有追本溯源的力量？”空空不敢相信看向牙牙。
“我也不能肯定，虽然它真的能看到过去的事，但那些事都是何秀丽曾经见过的，再多的，就没有了。”
戚七想了想，又道：“我决定和牙牙交易来试试，就算只是何秀丽的残魂影响，这双眼睛也足够特别了。”
空空对此并无异于，他只是问道：“还是用原来的筹码吗？”
戚七摇了摇头，她又想了想，才道：“嗯……只收她十年寿命吧。”
空空有些不高兴道：“可是，要帮她治好眼睛，很伤元气的，只收十年寿命是不是太少了。”
戚七却是无所谓的说道：“无非是多养几天的事，我觉得这双眼睛的价值足够了，就算只是残魂影响，那也很妙了，能影响到我的残魂，你见过吗？”
“小主人……”空空还想再劝。
“好了，我才是奇物斋的老板，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戚七却是直接拍版了。
……
最终，空空也没有扭过戚七。
在牙牙醒来之后，她一听说条件换成了十年寿命，就连灵魂也不需要了，牙牙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她甚至催着戚七赶紧交易，像是怕戚七会反悔似的。
可以拥有正常人的生活，对牙牙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只是十年寿命而已，她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