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闲职小官
楚婕竖起耳朵,听不见若兰说话,但是太傅的动作、说的话,她可是看的清楚、听的清楚。
楚婕喊道:“太傅您怎么这样,有事冲我来,不要殃及无辜。”
话音落下,不等太傅说话,就听大门处传来程鹤的声音:“婕儿,你这是做什么?快下来!”边说还边快步进来。
他是想来问楚婕,关于地龙翻身的细节之处,去了书房,听宫人说婕儿逃课了,太傅去找人,就让宫人也领自己来找楚婕。
路上打好腹稿,想着劝太傅不要重罚婕儿,不想是看到这一幕。
那句“冲我来”说的铿锵有力,余音绕梁,一时却看不及人影,在宫人的提点下,才看到树梢稍那挂着一个人,可不就是自己的亲女儿。
楚婕没想到爹爹会来,刚想开口,就被风灌了一大口,来了一阵大风,刮得树叶哗哗作响,树稍大幅度摇晃。
她脑海里闪过b站看到的一个大熊猫视频,大熊猫幼崽爬到树梢,体重把树压折了,大熊猫从树上掉下去,摔得一个懵圈。
她可不是大熊猫,有那么多的脂肪作为缓冲,而且,她也没有爬的非常非常高啊!但是这风怎么就这么邪门,这么大,怕不是会把树吹折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楚婕就听到咔嚓一声,楚婕勉强瞟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就见自己所在的下方处,树干已经裂开,吓得她大喊:“爹,救命啊~”
话音刚落,树干就更大一声的啪,楚婕身子都倾斜了六十度。她忙松开紧紧缠住树干的双脚,两只手牢牢握住树干。
树下的众人,本来看到楚婕在树上,就担心她会掉下来,在树下围了一圈,楚婕喊救命之后,更是把心都提起来了,双手都高高举起,想接住陛下。
待楚婕变成双手抓住树干,身体垂下来的姿态,因树干歪斜,减了一部分高度;又因楚婕双脚离开树干,又减了一部分高度;还因众人双手都高高举起,也减了一部分高度。
程鹤见现在楚婕离树下接人的众人,只剩下半个楚婕的高度,颤抖着声音说:“婕儿,放手,树下有人接着,别担心。”
楚婕努力偏头看,实在看不到下边是什么场景,只隐隐约约看见一群人高举着手。
力气实在用尽了,手里也有汗,更相信爹爹的话,就松开双手,让自己自由落体运动,在下坠的时候,身体被一些树枝刮伤,好歹是稳稳落入人堆里了。
站在中间的,都是禁军,都有力气,稳稳将楚婕接住了。
楚婕心有戚戚,程鹤将女儿从禁军手里接过来,看着楚婕身上有好些中衣刮破了,脸上也有几道浅显的刮痕。
自己女儿,从小就是如珠如宝的养着,哪里受过这些伤,虽看着不严重,程鹤却是心疼坏了。
吩咐道:“请太医。”
宫人听令去请太医了。
程鹤又对若兰遥遥一拜,道:“叨扰兰夫人,借用屋子,查看婕儿还有多少外伤。”
若兰说:“陛下请随我来。”
程鹤将楚婕交给荷香,说:“乖乖的配合查看有哪些外伤,不可闹了,爹爹知道你逃课是读书累了,会和太傅好好说道。”
楚婕乖巧的点头,由着荷香抱着自己,跟在若兰身后,进入屋子里。
楚婕从树上落下来,再看到爹爹那张脸,心里突突直跳,按照现代老爸的行为,肯定会劈头盖脸骂自己,说自己胡闹······
但是,迎接自己的,是一脸担忧的神情,快速请太医的安排,还有低声下气的请兰夫人借地方,查看自己的外伤,说他会和太傅好好说道,无一不出乎自己的意料。
楚婕也开始泛起愧疚,觉得自己不该由着自己的性子,听风就是雨,觉得母亲在教训自己,就想着搞事反击。
上次爹爹说会找太傅,给自己减少课业,几日过去了,也没踪影,就觉得只能靠自己,就急着搞事情。
太傅看到一国之君,从树上掉下来的惊险过程,已经是吓得冒冷汗了,刚才是看楚婕能稳稳坐在树上,他才没有说软话,又觉得自己好歹是陛下的夫子,轻易说软话,很丢人,没有威严,就想把话扯到女儿身上,让陛下觉得无趣,她就会自己下来了。
看到程鹤朝自己走来,他吓得险些站不住了,郡主的手段狠辣,他已经从重臣口中知晓了,作为郡主的枕边人,想也不是善茬,一时只想地上有个洞,能让自己钻进去。
程鹤边朝太傅走来,边说:“都先下去罢!”
待程鹤走到太傅身前,院子里的宫人们,也已经走光了,程鹤冷声问:“这是太傅想看到的结果吗?”
太傅勉强稳住,没有失态,回答:“并非是我所想看到的,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晌,没有个结果,程鹤厉声道:“只是?几日前,我是不是前去拜访了太傅,请太傅给陛下减少课业?现在说只是?您怕不是居心不良罢?”
听到最后一句,太傅终是没有维持住,失了仪态,向后退两步,颤抖着声音说:“程、程大人,您这说的严重了,那可是以下犯上,我,我可没那个胆子,我就是听郡主吩咐,尽心教导陛下,如何敢?”
程鹤:“你不敢什么?你敢不听我的,给婕儿减少课业,逼得乖巧的她作出如此出格之事。
你敢拿着郡主命令当挡箭牌,给你自己的教导不善找借口。”
太傅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最终,跪在程鹤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程大人您这可太冤枉我了,我对陛下那可是忠心不已,日月可鉴。
今日,是我的错,我千不该万不该,没有将陛下哄下来,致使伤了龙体,程大人您网开一面,我以后会改,一定会改。”
自己女儿什么性子,程鹤自然是清楚,那是脾气一上来,给自己建一个桃花源,就敢离家出走的。
今日敢做出这等事,虽是意料之外,也算是情理之中了,只是这个锅,得太傅背,婕儿这才登基一个月,万万不能传出不好的名声。
见太傅被自己吓得腿软了,才放软声音,说:“既如此,就饶你一次,这次属于太傅您是过错,可知晓了?”
太傅听程鹤声音放软,连忙附和,“是,是,这次是臣管教不当,不,是管教出格,致使~”灵机一动。
“管教过严,致使陛下受了些皮外伤,需要静养几日。”那个灵机一动,让太傅这个官场里的老狐狸,知道了程鹤现在只是想找人背锅,陛下逃课爬树,不慎掉落的名声不好听,自己要帮忙扛下来。
知道程鹤的意图了,他也就趁机借坡下驴,管教过严的名声,对自己虽然也不好,那也比对陛下居心不良好太多了。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话,但不全,程鹤又说:“那日后陛下的课业~”
太傅:“臣一定会减少课业,再每十日休息一日。”
程鹤才满意的点点头,说:“暂时就这样罢,您先起来,当朝太傅,跪我一个小官,我可当不起。”
程鹤为了行事方便,在朝中挂了一个闲职小官,比不上太傅的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