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君臣危机(1)
郡主在送楚婕离家治病之后,渐渐“狂躁”,不时的赶人出府,一些被安排去桃花源了,一些是从心愿、心安梦境里,知道他们是卧底,直接顺水推舟,赶出府了;还有一些,他们有额外的任务——刺杀。
郡主的父辈,只剩下一个奸生子——楚朝燊,但是楚朝燊却不止生了现任皇帝一个儿子,还分封了几个皇子。
虽然现在自己手上有人证、物证,但是那些重臣们不一定会认,人证都是老妪了,他们可以说她年轻时看错了,也可以说现在神识不清。
至于物证,虽然煊国每个皇子都是蹼趾,但是,平常百姓中,也并非没有蹼趾的现象,又没有婕儿说的什么“dna”检测,总之就是,这证据不够有力,重臣们可以认,也可以不认。
所以,她要让他们,只认婕儿这一个女皇,另一个办法就是,让皇室死的,只剩婕儿一个。
他们不能担造反的骂名,就只能认婕儿为皇。
刺杀的任务,就是现任皇帝的各位皇子,各位王爷以及他们的子女。得手之后,还不忘嫁祸给太子或者欧阳家,让皇帝对他们的愤怒,更深几分。
过年时,她和郡马去了一趟桃花源,见了久未见面的女儿,闺女告诉她几处有金矿、铜矿、铁矿的地点,她安排人去探查了,确实是有,就让人小心开采,练金、炼铜、炼铁,为起事,暗暗做准备。
郡主觉得,因为婕儿的存在,她现在像是一只鹰,远远飞在天上,看着地上的人,都有什么行动;也像一头狼,暗暗蛰伏,盯着远处的猎物,准备让他们两败俱伤,再上前收拾残局。
公孙先生,又让人捎来了信件,郡主眉头一挑,不用信鸽,用人传递的信,一定是重大的事,就是,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看完信件,郡主用尽力气,才压制住自己仰天长笑的冲动,她的婕儿,就是天定的皇,善心买回来的女婢,居然是护国公的嫡女。
这是生生将护国公和郡主府绑在一起了,还认干姐姐?认,必须得认,也是苍天庇佑,开国以来,皇家和护国公府,就是牢牢栓在一起的,也就是那个奸生子,勾结外人,将我樾国疆土丢给煊国之后,护国公将府邸让给皇家,搬到川阳郡之后,与皇室的接触,越来越少。
真是祖宗保佑,在婕儿这一代,皇家和护国公府,又缠在一起了,冥冥中的缘分啊!
这边,郡主狂喜;那边,皇帝愤怒;另一边,太子和欧阳家主,吵起来了。
皇帝收到五弟的奏折,其中涕泪横流的诉说着,自己的世子,外出游玩时,被一群黑衣人刺杀,葬送了性命。
其中留下的种种蛛丝马迹,都在指向欧阳家。
一个劲的骂欧阳家,权利大了,胆子肥了,敢对皇亲贵胄下手,要皇帝给欧阳家一个教训,以保皇家颜面。
皇帝:“欧阳家这是要造反了?来人,传召司徒。”
司徒,欧阳大人,接到陛下的召见时,刚从太子府回来,他满身疲惫,年少冲动做的错事,让他人到中年,还要为那件事发愁。
太子在门外,偷听了二人的话,之后,便一直待在太子府的后院,在一个个美妾的院子里,流连忘返,纵情声色。
该上朝了?身体不适,请假;
该应酬了?身体不适,推拒;
就连皇后娘娘的传召,都说病的下不来床了,不去!
太子如此反常,作为母亲、“舅舅”,自然是要仔细打听,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毫不意外的,在皇后心腹宫女的描述下,两人猜到,太子偷听了那日两人说话的墙角。
再一联想到谈话内容,也就知道太子缘何如此了。两人没想到,瞒了快二十年,竟是以此种方式,让太子知晓此事。
皇帝现在明显抬举二皇子,太子若就此颓丧,岂不是如了皇帝的愿,轻易就能废掉太子。他们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因而,“舅舅”就上门去亲自规劝太子。
欧阳家安插在太子府的一些人,将太子生拉硬拽的,终于从后院拖了出来,来到议事厅。
欧阳大人,已经站在议事厅中间,等候多时了,转过身看到被五六个人,抬着醉醺醺的太子进来,等了大半个时辰的怒气,下去了一大半。
太子被放置在软卧上,挥退全部下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欧阳大人,亲自给太子倒了一杯茶,跪坐在太子一旁,用右臂托起太子的头部和肩膀,左手给太子喂茶。
太子喝了一口,就胡乱打翻了茶水,发起了酒疯。欧阳大人仍然很好脾气的,用左手,给他顺着胸口,只希望他能好受一些。
感觉到,自己窝在一个陌生的怀抱里,太子疑惑的睁开眼,喊道:“舅舅?”
欧阳大人回:“嗯!舅舅在呢!”
太子自言自语,“不是,是父亲,舅舅是父亲。”说着,又哭又笑,眼角竟也流出几滴眼泪。
“难怪,皇帝要抬举老二,原来,是因为这个。”太子痛心疾首,锤着自己的胸口。
沙哑的声音,努力压着音调,说:“是不是他一直都知道,所以才从小就这般作践我?你们造的孽,让我受着?”
欧阳大人,“不是,没有,他也那般从小作践其他的儿子,只是,对您更为严厉。”
“那他怎么现在又知道了?你们既然要瞒,就瞒一辈子,为什么透露出去?啊?”太子突然抓住欧阳大人的衣襟,低声嘶吼。
“还没真正确定,他就一定知道这件事了,或许,他只是···”
“或许?还没确定?要到什么时候才算是真正确定了?让他废了我,才是真正确定吗?三位,三位世家嫡女,一次娶进府。你去瞧瞧,瞧瞧我的后院,除了一个,其他都是什么出身低贱的贱人?
那唯一一位,世家嫡女,是我的,亲妹妹?还有了两个月身孕,呵呵,我已经三个月没去她房里了,她肚子里,怀的是谁的野种?”
欧阳大人没料到,会从太子这里,听到太子妃的丑事,否定的说:“不可能,凤儿不会做这样的事。”
“空口白牙,现在还想让我信你,可能吗?她现在就在后院,你直接去问她,她还想捂着怀孕的事,瞒我,骗子,都是骗子,都是大骗子。”
太子可能嚎累了,也可能醉意上头了,陷入了沉睡。
欧阳大人看着怀里的这个儿子,内心很是复杂,年轻时,他对皇后确实是有感情,也确实是不愿意她嫁给皇家,才一时冲动,和她有了首尾,让她带孕嫁入皇家,本来想着是报复。
人到中年,才知道自己当初错的有多离谱,皇室再衰落、再不堪,也不是自己一个世家可以挑战的,樾国有多个世家,有名的、隐姓埋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