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朕也想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新京城,郡主看了公孙先生写的三人梦境,细细思索,首要关头,自然是护住婕儿,梦境中是十几条小船要劫船,这可不是简单的多派人就行,船上不比陆地,多人围着保护婕儿就行。船身被烧,船上漏水,一个不察,敌人将婕儿丢入水里,有太多的防不胜防,郡主只能让公孙先生,带着楚婕在川阳城多住些日子,先不回桃花源。
化乐宫,这个名字,郡主挺熟悉的,旧京城的皇宫里,才有化乐宫,她年少时,常去找云夫人玩,那位蕙质兰心、和蔼可亲的人,原来,竟也是死在阴谋诡计之中。
云夫人,都是风家姑奶奶那个辈分的人了,若是云夫人能安然终老,若是毅公子能平安长大成人,得封王爷,再得一个封地,风家何至于没落二十年,最近十年,才重新崛起。
那梦境,应该是想说——风家,也知道现在的皇帝,是煊国的种。
郡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既开心于,知道这个皇家丑闻的,不是只有自己这一家了,又难过于,樾国楚家的丑事,被人知道了。
她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既然有一个潜在的朋友,就该去结交,至于梦境中的那个证人,不知是否健在,若是健在,那可是一个人证。
看见心安的梦境,郡主冷笑一声,看来,欧阳家在皇帝心中位置,比郡主想的重要。太子被戴绿帽子,都只是废太子妃之位,没有想着动欧阳家,那么自己就给皇帝透露多一些,逼他对欧阳家翻脸。
对身边的郡马说:“你找来的人证,刚好能派上用场。”
郡马也看了布帛里的内容,明了的说:“给皇帝下一剂猛药。”
郡主嗯了一声,说:“把人给国师送去吧!”
勤政殿,皇帝和太子说:“太子妃,着实德不配位了,昨日,在百花园,竟然和庄夫人顶嘴?庄夫人怎么说,都算得上是她的长辈,怎么能这么做呢?简直不像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闺秀。”
太子:你偏宠一个庄夫人,她恃宠而骄,宫里哪一个有点位份的人,没有被她刁难过?昨日是庄夫人故意挑衅,太子妃只是气不过,回了她几句而已。但太子不敢这么说。
只道:“父皇圣明,儿臣一定给她教训,就——”
被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打断,“禀陛下,国师在殿外求见。”
皇帝:“让他稍候。”
皇帝继续对太子说:“就废去她太子妃的身份吧!正好她不是嫁入皇家三年无所出?就以这个名义废掉她。”
太子:???不就顶个嘴,怎么处罚这么严重?但是,刚好符合自己的心思,废了太子妃,自己就能再娶一个世家大族的嫡女,既能生儿子,又能多一个世家支持自己。
欧阳鸾凤是自己生不出儿子,我废她的太子妃位,让她当个良娣,既合情理,欧阳家也不敢吭声。
就说:“父皇有命,既如此,就将她降为良娣,可好?”
皇帝:你上个月都没有去过太子妃的院子,人家却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仔细一算时间,就是从清泉庵回去的日子。
要不是朕替你看着,你怕不是得个儿子,就当亲儿子养了。
也不知道太子妃是真蠢假蠢,偷人怀孕,都不看着侍寝的日子来,被朕一眼识破。
还有那个金山,枉费朕对他的抬举,竟然在朕的面前,说出他无意中发现的皇家丑事,是想证明他的能力?还是想讽刺朕的无能?
皇帝:“就直接休了她,让她归家。”
太子听到这,急了,这可不行,那可是第一世家的嫡女,自己因为这些小事休了她,怕不是会和欧阳家结怨,自己底下还有几个弟弟,要是欧阳家愤而支持别人,自己的地位可不稳固啊!
说:“这个惩罚有些过了,儿臣与太子妃,虽无儿女,却也是夫妇恩爱,鹣鲽情深,儿臣不忍。”
皇帝胡子都要气飞了,朕为你着想,你却如此心软,只旁敲侧击说:“回去仔细看看你的太子妃,明日再来重新回话。”
太子:“是”,心里却在想着,明日该如何让皇帝改换心意,哪有心情去仔细看太子妃。
太子在勤政殿门口,看到皇帝信任了十几年的国师。国师对太子笑呵呵的行礼,太子也回他一个和善的微笑。
国师:原来,这人不是皇帝的种啊!
太子:江湖骗子!
国师进入勤政殿,不仅行了严苛的礼仪,还多给瞌了几个响头,皇帝很满意,问:“国师有何事啊?”
国师:“陛下,大事不好了啊!恳请陛下移步显星阁,观看最新的天象。”
说到最后,竟然还有哽咽之音。
皇帝:“可是,现在还是白天呢!”
国师:我接下来要说的太多了,不想一直这么跪着说话,我一定可以将你忽悠到天黑,你要相信我的三寸不烂之舌。
而且,证人不敢带着出来晃悠,只能让人待在显星阁,皇帝不过去听听证人的说辞,我说再多,效果也大打折扣。
“陛下,这次需要看的天象,只存在于白夜相交的一瞬间,事关重大,不可错过,恳求陛下移步。”国师恳切的说。
毕竟是信了这么多年的人,而且,闲着也是闲着,皇帝说:“既如此,朕也挺久没去显星阁了,就去一趟看看吧!”
显星阁,屏退众人,国师眼中,就立刻涌出泪水,止都止不住啊,说:“恳请陛下,治臣以下犯上之罪。”
皇帝:“爱卿,何出此言?”
国师,眼泪继续冒,“微臣前几日,一时兴起,想看看太子殿下的龙气,现有几许,怎料,太子殿下所属的星辰,依旧黯淡无光,没有显示出丝毫的龙气。”
皇帝:“你继续。”
国师,泪珠更大了,“普天之下,只有陛下是真命天子,有浓郁的龙气环绕。既为陛下亲子,又受封太子之位,初始,太子没有龙气是正常的,但是,千日已过,无论他是多么平庸的皇子,都应该是有得到陛下赐予的一丝龙气,现在,没有龙气,只能是,只能是,”嘎~,一声,哭的说不出话来了。
皇帝:朕这位国师,哪都好,就是性子太软,容易流泪。
出言劝道:“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国师努力摁下自己的哭腔,说:“只能是说明,他并非真龙之子。”
忍了忍,皇帝还是问:“国师,有没有可能,是看花眼了?”
国师:“微臣也是这么想的,就多给太子殿下占卜、算卦,得出卦相是,昨日出宫,一直朝南走,第一个撞到微臣的人,能告诉臣事实。
因而,臣昨日就虔诚的朝南走,步行了大半日啊,臣的腿都快走断了,就果真被一中年妇人撞了,得知她的身份是某小户人家的低等婆子,遂将她赎身,带回显星阁。
旁敲侧听的探听关于太子的事情,谁知,她竟说,她曾经是太子刚出生时的乳母,并说,太子是足月出生,并不像大家传说的,是个不足月出生的孩子。”
又叫了妇人进来问话,那妇人嘤嘤哭泣道:
“老妇人本是欧阳家的家生子,经府中婚配,又嫁给了同是家生子的欧阳家的小厮,那年恰好老妇人生了长女,经主子安排,参与了那时还是太子妃的乳母筛选。
老妇人还以为自己运道好,能成为皇嗣的乳母,当时接生婆子将刚出生的现在的太子抱给老妇人喂奶,明明是个足月出生的孩子,哪里像传言的,早产出生,可欧阳家的主子,在老妇人进太子府之前,就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多问,就只能带着疑惑,喂了三个月的奶。
老妇人也不知哪里做错了,就被太子妃随意挑了个致命的罪名,得了一个杖毙的结果,幸亏老妇人命大,被人扔到乱葬岗,还活下来一条命,被人捡了回去。”
那老,不忍枉造杀孽,手里饶她一命。
将人扔在乱葬岗,任由其自生自灭,那里有野狗野狼,葬身于畜生之口,也就不算他们的杀孽了,而是她运道不好。
事后,奸夫将他救回去,当成外室养着,两年之后,对她厌烦了,将她卖到偏远之地,这些年,辗转被卖,前些年又被卖回京城。
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很多旧人擦肩而过,也认不出她了,前些日子,有人找到她,让她说出当年的情形,就给自己一大笔银钱,还脱离奴籍。
老妇人只当自己这些年受的苦,都是拜当时的太子妃,现在的皇后所赐,反正也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能拖身份最贵重的女人下地狱,有何不愿,就陪着国师演了一出戏,进入皇宫,面见圣上,讲出当年实情。
国师这时说,“陛下,现今白夜将交互,天边会出现那一道残影,既模糊,又迅速,而后,会看到太子的那颗命星,你仔细瞧,都看不到它有龙气缠绕。”
皇帝有些愣神,这,怎么可能呢?皇后与朕成婚不久,就怀了身孕,既娶了世家大族的嫡女,又很快有孕,这意味着当时的自己,地位更加稳固。
想想国师说的,想想老妇人说的,又想想自己在勤政殿对太子说的话。
听了国师说的,走到观星的位置,看着天边,确实有些模糊,但是又迅速,看到“那颗”太子的命星,果然没有龙气缠绕。
国师见时机正确,又开始眼泪哗啦啦,“呜呜~,陛下~,嗝~”,边哭还边打哭嗝。
皇帝:谁都别劝朕,朕也想哭。妇人没有说,当时,他是和太子府里的一个府兵有首尾,被拉下去杖毙时,其中一个,恰好就是奸夫,与同伴说,可怜她无辜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