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三月三（4）
对山歌的姑娘们有几十个，分别站在两个对门大客栈的二楼，靠近街道的走廊里，街道很宽，挤挤攘攘的有上百名男子，中间还有一些爹娘辈的人，还有一些梳着妇人头的年轻女子，更有不少凑热闹的男童女童们，就是没有适婚年龄的女子。
见这情况，楚婕确定卖糖糕的阿婆说的是真的，就先站在远处，听着对山歌。
楚婕听了挺久的对唱山歌，说实话，并不太好听，曲调没刘三姐好听，歌词没有刘三姐有水准，但是呢，念在作者的文笔、时代的差距上，楚婕没多在意，主要是享受热闹，楚婕个子矮，站久了还累，就在府兵的帮助下，挤到一块石头上坐着看。
对完山歌，就见楼上的女孩子们，纷纷拿出色彩鲜艳的绣球，楚婕就来精神了，拉着新月、丁香说：“咱们走，去接绣球玩，记得要抛回给别人哦！”
新月松开楚婕拉着自己的手，说：“我这年龄不合适，我就在这看你们玩。”楚婕才想到，新月已经十五了，在这个年代，是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确实不适合一起去玩，就说：“好吧！”
和丁香手牵着手，在府兵的开路下，挤到了接绣球的人群里，山歌唱完，不少人和楚婕一样的心思，就是接绣球玩，将底下的人群，生生增加了好大一群人。说实话，有些挤，幸好旁边有将士在维持秩序，不让人再进来了，将多余的人挡在接绣球的人群之外，硬生生再扩出一些空地，让人群不至于太挤。
楚婕还没准备好呢，第一个绣球就开始抛下来，准确的落入一位年轻男子怀里，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绣球，就如下雨一般，迅速的落下来，有的也是掉入男子怀里，有的是落入已婚妇女怀里，更多的，是往孩子堆里抛。
小孩子们看到有绣球抛来，一个个视线都跟着绣球的抛物线运动，身体也随着绣球的方向跑，然后跳起来，想要抓住绣球，一位较大的男孩子抓住了一个绣球，开心的大叫：“我接到绣球了”，蹦跶几下问：“是哪位姐姐的？”一位长得俏生生是女子举手说：“是我的”，男孩就将绣球往那位女子的位置抛上去，说：“接着。”就稳稳的抛回女子怀里，引起旁边围观群众的赞赏“绣球抛的挺准啊！”“力气也够！”男孩听到夸赞，挠挠头也笑了。
楚婕看着很兴奋，也想接到一个绣球，抛回去，奈何运气不好，跟着小孩子的人群跑来跑去，一个绣球没接到，最接近的一次，是手指碰到绣球垂下的丝坠。
心安运气倒挺好的，呆愣愣在那站着，就有绣球往他那里抛，可能是看他板着一张脸，楼上的姐姐们想逗他开心，心安拿着精致的绣球，看着楚婕羡慕的眼神，走过去，交给楚婕，说：“给你玩。”
楚婕说：“绣球是别的姐姐抛给你的，应该你抛还给她们，不应该给我的。”心安有些不知所措，他给楚婕，是看楚婕没有接到绣球，想哄楚婕高兴，楚婕拒绝了绣球，他觉得是自己不好。
楚婕见心安呆站着，也不把绣球抛回去，她性子一急，忍不了，直接上前指导，抬起心安拿着绣球的手，问：“这是哪位姐姐的绣球？”得到回应，就让心安将绣球抛回去，还特意叮嘱说：“你快抛给人家，看见了吗？穿嫩绿衣裳的那位，头戴蓝色的花朵，记得准头要好，力度要够。”
心安听楚婕的话，稳稳的就将绣球又抛回去了，那个姐姐见心安抛的很好，立刻又抛回给心安。
楚婕见又抛回来了，激动地说，“快快，继续抛回去，我想看看，你们谁的准头更好。”
心安就依着楚婕说的话，又立刻抛回去，经过五轮的互抛，最终以楼上姐姐绣球抛偏了，抛到楚婕怀里，才算是得出胜负。
楚婕运足力气，瞄准角度，也是稳稳的抛到了楼上姐姐的怀里，楚婕高兴的吱哇乱叫，想跟心安击掌，又知道他不懂什么叫击掌，就左手拿起心安的右手，扒开他的掌心，右掌直接击向他的右掌。
楼上那位与心安多次互抛的姑娘，看着两人这般逗趣模样，笑得花枝乱颤。
双方多次互动，楚婕记住了那位抛绣球的姐姐。
在楚婕去接绣球的时候，抛绣球客栈的旁边茶楼，有一位三十多岁，穿着绸缎，头戴玉冠的男子，坐在二楼房间里，桌上摆满了酒菜，自斟自饮，看着隔壁楼下、楼上的热闹互动。
忽然，他眼角余光扫过一张依稀有些熟悉的脸，以为自己眼花，也担心是自己酒醉，快走几步，来到靠近街道的走廊，确实看到了一张与自己亡妻年轻时，有七八分相似的脸，正踮着脚尖，看着抛绣球的热闹。
男子忙叫：“申安，吩咐人去暗地里查那位姑娘，仔细的查。”
原本站在男子身后的管家，听了主子的话，随着主子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那张有些熟悉的脸，不用多问，就躬身应：“是”。
亲自去吩咐人，暗暗跟着那位姑娘，细细查明身份底细。
抛绣球开了个好头，楚婕一整天都异常兴奋，到了晚上，心宁三人见她这么开心，觉得可以尝试沟通，今晚能与她同床睡觉，谁知，楚婕立刻变脸，坚定的拒绝，说：“不可以、不行、我不要”，就，啪的一声，将房门关上，将三人阻挡在门外。
楚婕：这都什么坏习惯，自己九周岁了，按照这里的喜欢用虚岁算年龄，自己都十岁了，几个少年居然还舔着脸要和自己一起睡，不行，不能助长歪风邪气，最近的一次，是和受伤的心安睡了个午觉，掐指一算，都过去五个月了，很快就半年了，有一个半年，就能有第二个，第三个······最后就成功改了坏习惯。
楚婕的想法很美好，但是，现实很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