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在吗，该上班了
邛郡有四座城郭，临奉城、上远城、武威城，还有郡守所在的一郡首府，平州城。
一郡之地竟然有四座城池，稳朝其余地界可没有这样的人口和规模。
而邛郡之所以会有四座大城，概因它位于稳朝腹地，是世家林立、人口最多的一座大郡。拿下邛郡，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但这也意味着姚烛的计划很可能会被更多人察觉，她必须把握好每一步，不能有差错。
上远城的分店开得非常成功，有临奉城的壮羊堂在前面打版，上远城这边后续的各项准备都及时跟上了。
姚烛在后院找到了穴熊和穴象，两人正在姐俩好地打包假药安全裤大礼包，她走过去坐到了二人面前的石凳上，轻轻咳了咳。
“是这样的，阿熊、阿象，我有些许打算，上远城今后就交给阿熊打理了。阿象，你是想跟着你姐姐和她一起在上远城，还是跟着我继续去武威城和平州城？接下来，我们在这两座城必须一起行动。”
穴象闻言犹豫地看了看穴熊，她从小习惯了跟在姐姐穴熊身后跑东跑西，真要说一下子离开穴熊独自历练，还是有些不适应。
穴熊看着她，“阿象，你想选哪个都行。”她才不介意一辈子都带着穴象，不过如果穴象想自己闯闯，她也很支持。
思索许久后，穴象抬头问道，“我要是留在上远城，是不是母神的信物就交给阿熊了？”
穴象说的是即时通讯仪。
如果她留在上远城，那么联络上远城的那张通讯仪卡牌就会被交给穴熊——确实如此，姚烛点点头。
“那我去武威城！”
穴象高高举手。她很喜欢那有母神气息的信物，握在手里都会觉得安心。反正有巫祖大人在，来去都只是一眨眼，想姐姐的时候就让巫祖带她“咻”来“咻”去。
大家对曲速引擎的理解都不一样。修仙者妽铎以为是“遁术”，巫寨的众人以为是巫祖神通。
为了自己也能拥有一部即时通讯仪，穴象决定上远城稳定后就跟随姚烛去武威城。
上远城的常驻人员因此定了下来，穴熊将带领妘霆和妘婍留在此处，作为明面上的掌柜和管事。
巫寨的众人对于行善业务掌握得非常快，姚烛带着六人在上远城夜间加班了几次，她们就已经可以高效快速地单独执行手术了。
在几次实操任务之后，几人终于迎来了最后的问答题环节，只要通过问答环节，她们就是稳朝行善积德班第二期优秀毕业生。第一期是姜濯、卫潼和姜序，主考官赵芊芊。
“大家在手术过程中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请问，如果你手术到一半，目标忽然醒来了，怎么办？”
姞英高高举手，迅速答道，“将他打晕，继续手术，而且绝对不能发出声音，大计未成，我们不能让他知道黑衣人是女人。”
“那如果你不小心发出了声音怎么办？”
姒婞毫不犹豫，“嘎掉！”
很好，姚烛点头，她的教学质量还是不错的。
“如果目标哭着求你，说他十分可怜，上有老下有小——”
“噶掉！我们决不能暴露！”姞英抢答道，说着还娇傲地抬了抬头。
姚烛满意点头，目光望向其她人。
“如果大家在手术的时候，目标没有醒来，但是与他同床的人醒来了，怎么办？”
妘婍道，“如果是男子同床，直接噶掉。”
妘霆接着道，“如果是女子同床，视情况而定。”
“她要是一心为了男人，想要暴露我们的身份，那就噶掉。”
“若是尚有为人的尊严，并未阻止，那将她打晕便是。不过我们依旧决不能发出声音。”
穴熊和穴象一人一言，互相补充，“就怕我们发出了声音，同床的女子又并不是该死之人……”
“那就握着她的手，让她一起给旁边的人行善。她若不愿那就把两人一起噶掉。一切以不暴露为前提，但最好还是不要发出声音，要是担心，行动之前含口水，或是含颗青梅。”
沉默许久的姒婞给出标准答案。
“哇，姒婞好厉害，你怎么知道的？”
姒婞耳朵微红，看了看穴象，轻声说，“我之前怕忍不住发出声音，问过赵姑娘，赵姑娘说了些刚开始只有她和巫祖一起行动遇到的事，还说巫祖教她，实在担心的话就行动之前含一颗青梅，以后习惯了就不用这样了。”
哇！
众人再次用热情而克制地目光看着姚烛。
姚烛笑眯眯的，巫寨的姑娘们每次行动她都在一边守着，是以没想过让她们一直含着青梅做手术，不过日后她们也要独当一面，需要学会应付各种突发情况。
“好啦，那么大家都完美通过问答环节，恭喜你们，成为了培训班第二期的优秀学员！”
六个姑娘开始逐步投入到壮羊堂的日常业务工作中，晚上也能独自执行任务，姚烛腾出了手，开始在上远城继续招聘员工。
招聘启事由穴熊张贴在了店外，她讲解了许久，众人才差不多明白了这壮羊堂的招工条件，人群之中大家交头接耳，互相讨论着该不该把家里的“赔钱货”送去。
姚烛依旧坐在后堂，看着走进来的一个个女孩儿。
面试期间只能由女孩儿们独自轮流进来，母父不得进入，若是面试通过，壮羊堂会直接与女孩儿本人签订契书。
不过若是女孩儿独自前来毫无牵挂，那就只与本人订下契书了。
穴熊在前堂忙碌，穴象则在后堂跟着一起处理招工的问题。
“我再说一遍，签了壮羊堂的契书，你们就是壮羊堂的长工、仆隶！虽然这契书并不是卖身契，但是效力是一样的，契约期间你们生是壮羊堂的人，死是壮羊堂的死人。不要想着夹带壮羊堂之物离开，稳朝律令，偷盗主家财物者可按家规处死。”
“你们的银俸，壮羊堂按月发放，绝不苛扣，你们母父进不来壮羊堂的地界，这银俸你们是自己留着还是交与家中我们不会干涉。”
“进了工造间，你们白日劳作，傍晚休息，但若是有人偷懒未完成当日定额，便要夜间继续劳作。另外，早起后、晚睡前，大家都必须到工造间最里面的学习室听教席讲课！”
“教席会教你们读书认字，还会定期考核，工作按时完成且三次考核得‘甲等’者可提拔为小组长，七次‘甲等’为小队长。以此类推，你们的每一次晋升都与考核息息相关。具体事项我日后会与你们细说。
每隔十日休息一日，休息日不得离开基地。只有开放日你们才可以离开基地返家。”
朝成序站在队伍里昏昏欲睡，骤一听到“讲课”“考核”几个字立刻提起了精神，“报告，姑娘，我有问题。”
周围的姑娘懵懵懂懂，惊讶地看着敢于提出问题的女孩儿，穴象停了话头，以眼神示意她继续。
“请问咱们讲课教些什么？是必须去听的吗？若是识字还要听讲吗？”
“教你认字，必须去听，识字者完成每日课业就可以不听。”
还要完成课业啊，朝成序苦恼皱眉，“我不想做课业，我觉得我水平还挺不错的，可以做副教席吗？”
“你入后堂内室，面试过了就能。”
穴象招招手，朝成序走了过去，接着便按指示慢慢走入后堂的内室。
本来已经准备收拾收拾先回一趟临奉城，但是姚烛一抬头，看见屋外忽然走进来了一个女孩儿。
那女孩儿在堂中站定，“我叫朝成序，我不想做课业，只想给别人布置课业，所以来面试做教席，副教席也行。”
让基层员工接受扫盲教育是姚烛新实施的企业福利，教的时候当然也会讲一些反父权思维的内容，有这种思想觉悟的教席非常难找，临奉城那边目前是姜濯兼职。
上远城这里刚开始吸收新员工，园丁的人手她还没确定，本来想自己代课一段时间，等临奉城那边培养出了好苗子再送过来应急，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过来面试，请坐。”
“你都会些什么？”
姚烛瞥了瞥朝成序脑袋上顶着的绿色小标，“逃出天火教的教徒（友好）”。
天火教，什么玩意儿，好像不是修仙界的组织啊。
朝成序沉吟片刻，她是被天火教的男护法收养长大的，从小学的都是天火教教义、教规，还有什么天火典经，读着狗屁不通的。她倒是没学女诫这种乱七八糟的糟烂之书，不过也没学什么特别有用的。
学不到有用的是正常的，背叛者的世界里，女人要学到有用的东西并不容易。
姚烛点头，非常好，这就够了。她不需要朝成序如何文采斐然，她只需要朝成序没有被毒奶灌脑。
礼貌问询后，姚烛依旧对朝成序进行了回溯，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她开口道：
“你被录取了。”
“但是你既然是教席，就要备课。教授的内容我已经写了个大纲，你需按照这个做教案。”
朝成序好奇地接过了姚烛递来的册子，翻看了几页，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老大放心！”
“好，职责变更要重新签订契书，你来重新签字吧。嗯，教导主任该签多少年呢，三十年起好了！”
“对了，你原本是天火教的？这是什么教派？我接下来还有一件事需要你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