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傻子才宅斗啊
净身计划在紧锣密鼓的实施中，深怕人手不够，姚烛还抽空回了一趟巫寨，带回了五六个巫寨的姑娘。
穴熊和穴象第一次感受到曲速引擎的奇妙，在她们心中，巫祖无所不能的大女人形象再次高大了起来。
跟随而来的另外四个姑娘是同姒灵丘一道长大的好姐妹，她们和穴家的两个小姑娘一起，好奇地左右四顾。
靠卖假药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的姚烛这两天在城外新购置了一座庄园，目前她和赵芊芊已经从客栈搬来了这里。巫寨的六个姑娘也会在这里熟悉基本的行骟业务。
赵芊芊如今已经脱胎换骨，和初见时怯懦胆小的模样完全不同，成为了业务主干和新人主管，白天负责培训，晚上加班加点冲kpi。
姚烛将六个姑娘安排好了住所，起身找到了赵芊芊，“从今晚开始，临奉城这边就由你负责了，我会带着卫潼和姜序去上远城。”
做人不能太容易满足，她要拓展商业版图，所以下一站要去邛郡上远城，那是离临奉城最近的另一座城池。
大女人不能说不行，她的目标是把店铺开满整个大陆！
“不要紧张，失手的话直接噶掉就是。”
姚烛满不在意地挥挥手。
赵芊芊看着丝毫不觉得自己像反派大魔头的女子，笑了起来，随即又握紧了拳头，很有信心地表示自己不会有问题。
夜晚的邛郡上远城静谧祥和，家家户户熄了灯进入梦乡。
姚烛带着卫潼和姜序出现在一处人家的小院角落，三道魁梧到不像话的身影灵活地翻入屋中。卫潼从袖中取出赵芊芊提前制作好的迷香，迷香引燃后飘出幽幽细烟，床上躺着的二人几息后便进入昏迷。
姜序走上去掀开帷帐，屋中忽然陷入长久的沉默。
她忍了忍，没忍住，说道，“两个人，都是男的。”
本来只准备看着姜序动手的姚烛凑上前瞄了一眼，啧，恶心、反胃。
“这人不是有妻室吗？”卫潼跟着卫孺走动，见过的人不少，床上的其中一人她恰好认识。
“男同恶心，骗婚的男同更恶心。”姜序皱眉。
“把那个骟了。”姚烛指指另一个男子，“这个直接杀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那骗婚的男人从床上拖下来，卫潼和姜序则上前开始第一次自己的真人实操训练。
油腻肥胖的男人被一路拖行到院中，月光清辉流泻而下，姚烛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指尖弹出一点太阳真火。可怖的刺眼光芒一闪而过，男人瞬间汽化消失，仿佛从未在这世界上出现过。
屋内的卫潼和姜序紧张而不失谨慎地工作着，片刻后完成了手术，姜序给男人的伤口撒了点赵芊芊特制药粉，保证人不会失血而死之后，抬起头看到姚烛走了进来。
她看了看男人的身体，露出满意的神色，接着拿出了一柄小刀，在男子的胸口刻了两个大大的血字，“贱人”。
不知道会不会死于破伤风，如果死了那就算他倒霉吧。不过死之前他应该看得到自己胸口的字，那就够了。
姚烛稍稍端详了一下自己霸气外露的字，点点头。
天色逐渐转亮的时候，姚烛在有人察觉之前带着卫潼和姜序回了临奉城。
赵芊芊和姜濯也刚回来，赵芊芊激动地看着卫潼和姜序，满眼期待，“感觉怎么样？”
两人挺起胸膛拍了拍，“没有问题。”
她们俩渐入佳境，配合越来越默契，骟到最后几人的时候效率已经非常高了。
临奉城这里昨晚只有赵芊芊和姜濯，巫寨的六个小姑娘也才开始培训，并没有上阵，所以执行操作任务的就只有她们俩。
“我们也没有问题。”
她们相视而笑，接着一个接一个地打起了哈欠，清洗了一下身体就立刻滚上床睡觉了。
秒睡。
睡醒后她们还得起来炼体，接着去店里，晚上继续工作，忙死了。
姚烛却还醒着，她看着天边逐渐泛起的鱼肚白，琢磨着这接下来的两天好好观察一下城牧，算算时机也该对他下手了。
临奉城的城牧是个标准的官场老油条，深谙混水摸鱼的为官原则，只要不影响税收和政绩，坚决不给自己多找一件事。
最近城中出了些事，他作为城牧当然也知道，可是这都是那群贱民的事情，左右城主府中戒备森严，威胁不到他的安危，这又不是造反又没人来报官，傻子才凑上去找麻烦。
他手底下的城尉还问他要不要禀报上封，说是否应该去一封文书问问郡守，城牧闻言翻了个大白眼。
愚钝，鲁莽，不懂事至极！这也快到每年百官考核的时候了，郡中的其他城牧安安分分上交完当年的税收便没有多余的事，他却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叨扰郡守，是想明年得个丙等降职滚去边境吃土？
要问也得等着其他城池一样出现问题的时候，一起去信询问，这样才好说是事情闹大了不得已才打扰郡守。
至于现在，想让他当这出头鸟，门都没有！
想到此处，城牧又有些埋怨起那两个黑衣大汉来，想要报复贱民何必在他的临奉城中行事，为什么不在隔壁上远城行事，上远城人口也不少啊。他们不会是其他城牧派来拖他后腿的吧？
他皱眉思索片刻，又摇摇头，不会不会，如今的郡守牢牢占着自己屁股底下那个坑，朝里也十分太平，暂时不存在其他城牧为了晋升而陷害他的可能性。他又向来圆滑，为官多年也没留下什么死敌。就算有些家伙和他不对付，也不会用这种招数。
城牧舒缓了心情，复又老神在在地躺在摇椅上，拿起茶碗抿了口茶，满足地晒着太阳。
两日后的夜晚，黯淡的天幕下看不见星子，府衙的后院里点着几盏油灯，李晴蔚带着两个小丫鬟，悄悄地蹲在池塘边。
丫鬟绿藻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小声同自家小姐说着话，“小姐，不然您回屋休息吧，这里有隶僮（1）看着便是。”另一边的小丫鬟红芦也小幅地点着头。
李晴蔚摇摇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小丫鬟，不着声色地脱下肩上的斗篷给两个小姑娘披上。
两个小姑娘瞪圆了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李晴蔚，接着便满面惶恐地跪下来，伸手就要去把斗篷揭下来盖回李晴蔚的身上。
李晴蔚捏了捏眉心，压住两人的手，让她们不要动弹。
她是城牧李德的长女，从小爱读些志怪小说，书中常说有人梦中知吉凶未来，她每每看过都不以为意，一笑置之。却没想到这些时日，她夜间总做同一个梦，梦里她会被借住在府衙的表哥设计坏了名节，而父亲为了保住官声将她许配给表哥，她跪着哭求母亲帮自己说情，母亲却沉默不语。
在梦中，借着她爹的东风，加之本就毒辣的心思，表哥一路飞黄腾达，官至三品参政。而自己，最后会因为他想另娶新妻而在大冷天被推入冰冷的池塘活活溺死。
噩梦做一晚仅仅是噩梦，可是连着做了五六日，那只能是神灵警示。
李晴蔚目光沉沉。
每夜这个时候，为了表达对她父亲的重视，表哥都会从此经过去往她父亲的书房，接着在书房装模作样请教许久，快就寝时才原路返回。李晴蔚布置了一整天，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在表哥回来的时候，将他也推进湖里！
她知道此时此刻表哥还什么都没对她做，并非有罪之人。可是事关生死存亡，她绝不心软。
春日的夜晚静悄悄，依旧寒意料峭。
李晴蔚等了半天，月上中天，都到了后半夜了，表哥还是没从这里经过。
真奇怪啊，是绕路走了吗？
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有些害怕，但是还是在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敲了敲酸麻的腿，一步步小心地往她爹的书房走去。
书房的烛火已经熄灭，本该候在外面等吩咐的小厮长随却一个个昏倒在地。李晴蔚察觉不对，让绿藻和红芦守在外面，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被缓缓打开，借着今晚并不明朗的月色，李晴蔚看到了让她一生都忘不了的场景。
她不禁愣在原地。
应该难过的，李晴蔚对自己说，但是不知道是梦里太真实，真实到消磨了她对母父的孺慕，还是自己天性冷漠。她看着眼前一个躺在地上、一个倒在桌前，被摘去了秽根却仍旧昏迷不醒的父亲和表哥，脸上无声地露出大大的笑容。
没有惊动任何人，李晴蔚步履轻轻地退了出来。
她带着绿藻和红芦回了房，严厉地告诉两个小姑娘今晚之事半个字都不可以说出去，否则她们俩一定会有杀生之祸，就连她自己都未必能保全。
但今晚发生之事还是让人高兴。让表哥多活两天好好体会一下充满羞辱的感觉，再送他去死好了。
李晴蔚躺在床上闭上眼，今晚没做噩梦。
(1):隶、僮等字都是奴隶仆人的意思，但是因为我想尽可能避免奴、婢这类字，所以用隶僮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