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机会
凌宇是陆少恒的贴身侍卫。
他闻言眉头紧蹙,俯下身小声说:“爷,这外面说的能是真的吗?”
“这如果那位郡主真和离了,您怎么办?咱们这次回京那岂不就是羊入虎口了吗?”
陆少恒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茶杯,眉眼间看不出喜怒,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
“什么怎么办?”
凌宇是长平侯府的家生子,甚至他祖父还做过康平郡主的侍卫。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老侯爷最挂念的就是康平郡主的女儿,死之前都放不下。
当年的世子是准备亲自进京提亲的。
甚至就连北疆的虞老夫人那里都已经谈好了。
谁知,他们都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京城传来消息,昭宁郡主突然成了亲。
他只记得,当时的世子坐在马背上愣了片刻,面色淡然看不出什么。
随后便回返,再也没有提起此事。
甚至老侯爷死后,为了避嫌,也中断了和京城中的联络。
这次的千秋节,陛下特宣召长平侯进京。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们就算要回京,时间也定会延后好几年。
凌宇当年被老侯爷派遣进京给昭宁郡主送过东西。
虽有些逾矩,但他对那位郡主的印象真的不好。
不仅对老侯爷这个长辈不知礼,甚至颇为厌烦应付,性子别别扭扭,总之很奇怪。
在他看来,这次进京简直是害了他家小侯爷。
这万一婚事重提,这该如何是好。
凌宇越想越是愁的慌,他看着眼前正气凛然英气矜贵的主子,忍不住说出了担忧。
“爷,昭宁郡主和离了,这万一旧事重提,您该怎么办?”
陆少恒也不知道怎么办。
他爹那些个小心思,他看的很明白。
无非就是喜欢的女人被别人娶了,爱屋及乌又开始心疼人家的闺女。
亲上加亲也好,门当户对也罢。
当年提起这门亲事,他也没有抗拒。
都是女人,娶谁不是娶。
他只需要一个得体大方的妻室与他生儿育女。
他自然不纳二色,回报以真心关怀。
两人这一辈子,相敬如宾相濡以沫也挺好的。
但他当年调查过昭宁郡主,得到的消息确实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那女人不仅心有所属,且已经到了走火入魔如痴如狂的地步。
但父命不可违,且他心里还是心存侥幸,本着人后教妻的想法,总归是说服了自己。
谁成想,一夕之间,婚事吹了。
他也不见得多兴奋,无悲无喜罢了。
眼下父孝就快过了,他确实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
陆少恒心思百转千回,心里也有些难以言喻之感。
他垂眸,声音不疾不徐:“一个唯唯诺诺的女人胆敢进宫高密,你相信吗?”
“自幼时起就爱慕入骨的男人,竟舍得和离,要说没异常,谁信。”
凌宇也发现了漏洞,他蹙眉说:“爷,咱们每年都能收到京城的消息,调查的完全不是这回事。”
“这一个人的性情真的能有这般大的变化吗?”
陆少恒语气闲散;“怎么说这位郡主也是爷的表妹。”
“爷去看一眼不过分吧。”
“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沉思片刻,却突然问:“监视我的人,会是谁?”
“没有杀意,应该不可能是细作。”
提起这个,凌宇就义愤填膺。
“是谁闲得慌,没事调查您干什么?”
“爷,您与他人无冤无仇,属下也想不明白。”
陆少恒总觉得,这些事这些人这些怪异的举动,都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并且,这次千秋节,远在北疆的镇北王也回了京。
虽说两人没有见过面,仅是书信往来频繁。
但那位王爷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字体就能看的出,笔锋锐利,字迹张扬。
这样的人内里定是沉着冷静,城府极深。
但性情强势霸道,且目中无他人。
想到这里,陆少恒莫名换了想法和打算。
“别轻举妄动,爷是正人君子,怎能做出冒犯之举,总归孤男寡女的,不合适。”
“找个机会,观摩几眼再说。”
“爷要好好研究这位奇奇怪怪的小表妹。”
至于机会,自然要好好谋划。
“走吧,这里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换个地方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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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酉时。
阵阵凉风驱散了白日的闷热。
沈让下午回了后宅好几次,虞妙蓁都没有醒。
此时他心中挂怀,准备前去将人唤醒,再这样睡下去,对身体也不好。
他踏进内室,掀开床幔就倾下身轻轻亲吻那张娇艳动人的睡颜。
“蓁蓁,该起来了。”
虞妙蓁是真的觉得体质下降了,身体特别绵软,提不起劲。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了眼前的人,露出了笑容。
“我感觉好累。”
声音软软的,特别惹人怜惜。
沈让心疼的要命,把人抱到腿上,拿过一旁的帕子给她擦了脸。
“我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你整日都没有下床,对身体也不好。”
后院花园处有一座凉亭,那里有假山湖水,风景极美很适合散心。
虞妙蓁很爱玩,就是身体不允许,她听完很高兴,急忙点头。
“我想去。”
沈让看的心软,轻手轻脚的给她穿了衣,又喂她喝过水。
这辈子,头回侍候人,到底不怎么熟练,磕磕绊绊的总算收拾好了。
“再等一会,你一整日都没有好好用膳,先用晚膳。”
“并且你不是怕晒吗?等天色渐暗,我们再去。”
安排的这么妥当细心,虞妙蓁当然听话,两人便坐在榻上用膳闲聊温存。
直到夜色渐浓,她们这才手牵着手往花园走。
上辈子因为心脏病做了二十年的瓷娃娃,此时虞妙蓁又找回了那种感觉。
不能跑不能跳,一副弱不胜衣,娇媚无骨的模样。
可把沈让心疼坏了,把人抱起放置在手臂上,一路把她抱进了凉亭里。
来之前,两人沐浴过了,虞妙蓁的发丝还没有干透。
凉亭下就是湖水,虽是夏季,但丝丝凉风,沈让还是担心她受凉。
他吩咐身边的桑葚:“去把帘子放下。”
虞妙蓁不愿意,放下了就看不到湖水和景色了。
“我不冷,别放。”
沈让在她的事上一向有原则,闻言只拿出一招,哄就是了。
“听话,你这次本就身体虚弱,万一再着凉,定会生病。”
最后,到底是将帘子放下了。
两人聊了一会没营养的话题。
在如此密闭的环境里,温度合适,烛光的亮度合适,氛围也合适。
本就亲密的两个人,在某一次的浅啄亲吻下,那嘴就再也没能分开。
沈让目光深深,手往下探去。
一手的水渍。
他看着神色渐渐迷离的女人,轻声问:“蓁蓁,我带你回去,如何?”
虞妙蓁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她很羞耻但她等不及。
“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