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商议
傻肯定没傻，不过王海是真高兴啊。这千杯不醉的技能，喝起这52度的白酒来，就和喝白开水一样。
一瓶下肚除了有点胃胀之外，没有一丝从前喝酒的痛苦，而且身体真的没有受到一点酒精带来的影响。
“阿进，你快把咱们得好消息告诉王海，不然真的要得失心疯了。”张志国也是怕了，对着李进提醒道。
“对对对。”李进看到王海没有继续喝的意思，稍微安心了一点，说道:“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不过看情况不告诉你，我怕你真的乱来。”
“永发那边有眉目了？”王海眼睛一亮。
“嗯，而且比我们之前想的都要好。”李进说道。“永发昨天已经复工，但是因为欠了银行和信用社不少贷款，现在法院已经裁定永达公司资不抵债进入破产程序，由工业局派遣的人代管。”
“那永发会不会被收为国企？”王海问道。
“不会。”李进说道:“我们特意问过了，现在政府都在拼命剥离国有企业，将永发再收进来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是工业局现在代管，他们的意思是公开招标拍卖，希望有人能够接手。”
“条件是，我们能偿还永发的债务？”王海笑道。
“没错，永发除了信用社的贷款，另外在国有四大行的也有几百万的贷款没有结清，加起来有一千五百万了。另外永发在业务往来公司还有一百多万的债务，工人也还拖欠两百多万的工资。”李进补充道。
“这就是近两千万了啊！”王海沉聆了一下说道:“你们和工业局的人接触过了？”
“嗯。”李进点点头。“本来他们看我们有意向，还是挺高兴的，不过志国哥看条件这么差，就说我们再考虑考虑，这两天工业局的人一直给我打电话呢，说希望我们再去谈谈。”
“和他们谈。”王海又拿起红星二锅头喝了一大口，看得几个人一愣一愣的。“进哥，下午你和志国哥去找他们，就说条件我们全部接受，条件是必须在白云湖北边划一块地出来低价卖给我们，我知道那里有一块地是属于原来国营纺织厂的，现在纺织厂倒闭了，有很大机会谈成。”
“拿地？”李进知道王海一直在让胡乐、冯飞在收地收铺，于是点头道:“那行，我和志国哥下午就去一趟工业局。”
王海这时候真是心情美美的了，又喝了一口酒，忍不住都笑出声来，只是他肋骨的骨裂伤还没有好利索，一边笑一边因为笑牵动肋骨，疼的他龇牙咧嘴。
“你快别喝了。”张志国看王海表情扭曲。以为是王海喝酒伤到了，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一把夺走了王海面前所有的酒。“下午办正事，都别喝了。”
几人吃完饭，看着健步如飞、行动自如的王海，总算是放下了心来。不过他们也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和王海这种人喝酒了。
有酒量又有酒胆，上次是张志国喝趴下一桌人，王海怕是真要喝，能把他们连带张志国一起喝趴下。
心情不错的王海让张志国将他送到网吧之后，熟练的开始交钱准备上机。不过今天他发现网吧里似乎有点不一样，以往大部分电脑都是在打游戏，而而今天好多电脑都是在浏览网站，而且浏览的网站好像都是同一个。
“兄弟，看什么呢？”王海走到一个脸熟的人旁边。
“哦，看分数线呢，今天刚刚公布的。”那人看了王海一眼，继续看向屏幕说道。
“高考分数线？”王海看了一眼那人的电脑屏幕，又看了看周围那些没有玩游戏的人的电脑，应该都是来查分数线和查各大学校招生信息的。
找了台空机子坐下，王海也很快打开了网站准备查查。其实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劲，一打开网页，浏览器自带的浏览器的置顶新闻上，就是高考本科线的新闻链接。
理科一本录取线561分
文科一本录取线536分
文艺专业类本科录取线400分
体育专业类本科录取线381分
王海默默估算了一下李焉如的文化分加艺术分的分数，刚好超过一本线十分左右。虽然湖湘是985院校，但是若不是211工程院校，应该还是有很大机会的，大不了再选个服从调剂。
想到这，王海拿出手机给李焉如老家的座机打了个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李焉文，说李焉如陪奶奶上街买东西去了。
王海将分数线的事情和李焉文说了之后，李焉文答应会转告给李焉如。
挂了电话，王海彻底没有玩游戏的兴致了，满脑子都在思考如何和湖湘师大搭上线的事情。
这事说起来也挺烦的，自己一个湖湘省的高考状元，北清这种独一档的名牌大学都来挖自己了，可湖湘省最好的学校之一决居然没有来找自己，搞得现在他想表达一下对湖湘师范的仰慕之情，都没有渠道和机会。
正准备看看湖湘师范大学在网上有没有留招生热线什么的信息，王海的电话又响了。
一看是张志国打过来的，王海赶紧按下了接通键。
“喂，志国哥。”
“阿海，情况突然有点复杂了，本来我们和工业局的人谈得好好的，突然对方负责接待我们的领导接了个电话，就说让我们回去等消息，也不继续聊下去了，你看这可怎么办？”
“还有这种事？”王海一时想不出头绪，只能说道:“肯定是有变故，要是等不到准信你们先回来吧，让进哥看能不能打听一下，打听不到也就算了。”
“好。我们打听试试。”
与此同时，政府大楼的一间洽谈室里，工业局、招商办、国土局等几个重要厅局的一把手，正汇聚一堂，像是在等什么人。
不多久，一个穿着短袖白衬衫的老人在秘书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马市长。”
“马市长好。”
刚刚还在热络聊着天的一干局长们纷纷站了起来，恭敬的打着招呼。
“不好意思，书记那边找我有点事，耽搁了一下，大家久等了。”马市长稳稳的坐在了主位，身子坐的笔直，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在场身份最高的人而显得有所放松。
“开始吧。”马市长看了一眼工业局和招商办的一把手说道。
工业局的乔局长连忙点头，拿出要自己准备好的材料，递给了马市长的秘书，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领导、同志，想必大家都应该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咱们湘北市目前最大的私企之一的永发矿石粉厂因为不太好的原因停摆了将近半个月，昨天才由咱们工业局勉强主持开始了复工，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大家可以先看看我刚刚让赵秘书发下去的一些数据。”
特意停了几分钟，等大家看完了资料后，乔局长才继续开口说道:“大家应该看到了，永发如果继续停摆，对于社会的稳定和咱们湘北的金融系统都是极为不利的，咱们刚刚才稳定住国企改革的动荡，这个时候不能再出问题了。”
“是的。”坐在工业乔局长旁边的是金融办的管主任，他也说道:“其实企业向银行贷款经营是很平常的现象，永发的情况完全是因为永发企业经营者个人的原因导致的。可现在因为资金无法追回，咱们湘北大大小小的银行、信用社，都在被他们的上级分行要求重新审核之前向咱们湘北企业的贷款手续问题，这明显是要收紧贷款审批啊！”
“这么严重？”听到这，马市长也皱了皱眉。“现在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有两个方案。”工业局的乔局长赶紧说道:“因为永发的体量在咱们湘北还是挺大的，也是一家能稳定盈利的企业，所以我们最开始的计划是将永发的主体经营业务收归国有……”
“不行！”马市长直接打断道:“财政没有多余的资金支持永发重启，想要由政府接管，就要再次向银行贷款，这个方案之前就否决了，直接说第二个吧。”
“是是是。”乔局长擦了擦汗，说道:“第二个方案就是寻找有意愿的投资商来接手，只要投资商愿意承担永发欠下的银行债务和拖欠的货款、工人工资就让其接手，我们已经和招商办一起发布了招商公告。”
“有人愿意接受吗？说得不好听的，这可是两千多万的债务。”马市长看着手中的数据，本来就显得有些老态的脸上又多了一些皱纹。
“有两家。”
“噢，说来听听。”
“一家是咱们湘北本地的企业平昌矿物公司，就是接手了原来桃林铅锌矿厂的企业，这个您是知道的。”乔局长说道。
“他们有什么条件？”马市长听到是平昌公司，皱了皱眉头。
这个平昌公司自从接手了原来国营的桃林铅锌矿之后，名声实在太不好了，时不时就出现小型矿难和工人罢工、上访的事件，让政府总是很被动，他心里并不想让平昌接手。
“他们只愿意负责清发工人的工资，银行的贷款他们……”
“痴人说梦。”马市长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乔局长都不敢继续说下去。
还好招商办的人接过话来说道:“马市长，另一家的老板不是我们湘北人，是一位来自衡山的张老板。他们愿意完全按照我们政府提出的要求清偿银行债务、补发工人工资，甚至打包票给工人签订正规的劳动合同缴纳社保。”
“哦？”马市长有些意外，虽然永发厂确实有利可图，但是两千万的债务可不是小数目，如果对方真的这么有诚意的话……
“他们有什么条件？”马市长开口问道，他可不认为别人是来湘北做慈善的。
“他们想要白云湖边上的一块地。”国土局局长将一份图纸递给马市长。
“这块地原来是纺织厂准备迁址的预留地，现在厂子都没了，现在也就荒废下来了。他们说要用这块地建房，用来给未来厂里符合条件的员工分福利房，同时也会拿出一部分用来对外出售。”
马市长看了看图纸，短暂的思考后说道:“这块地不小啊，而且这块地距离永发厂也有点远，他们要这块地似乎不太合理吧。”
“这个……还没有问的很清楚，我感觉我们只要能给他们一块地就行了，而且他们说了，他们愿意出钱买，并不是让我们白送。”乔局长赶紧补充，他有点后悔没有在来之前多问几句了，希望一会马市长不要问得太详细。
“你和他们什么时候见的面？”马市长问道。
乔局长赶紧看了一下表，说道:“一个半小时前，我过来的时候他们也还没离开。”
“给投资商打电话，请他们到这里来。”马市长决定亲自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