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毒妇崔玉
崔玉毕恭毕敬地跪下，为这个十岁的小男孩磕头。
“犯奴崔玉，叩见小少爷，犯奴刚刚生下一个和胡人混血的小奴隶，因此，体内还是有一些奶水的，如此小少爷您不嫌弃，犯奴愿意把我的奶水给小少爷喝……”
崔玉没有任何尊严的，跪在这个小男孩面前献媚。
小男孩轻蔑地看了崔玉一眼，像训狗一样地挥了挥手。
“你过来吧，但好像狗一样，爬着过来。”
崔玉又磕了一个响头，乖乖爬了过去，解开衣袖，露出白色丰满的两峰，将母乳喂养给小男孩。
小男孩喝了一口崔玉的奶水，感觉很是甘甜，贪婪地吸吮着。
但顽劣的小男孩，喝饱了之后，狠命地一口，咬在了崔玉的胸前，一下子血流如注。
崔玉忍着疼，依旧不敢反抗，任由这个小少爷凌辱自己。
“好，你是一条好狗，通过了本太子的考验，这个人，本太子要走了……”
小男孩一声令下，崔玉方才知道，这个衣着华贵的少年，竟然乃是当今太子，武成帝高湛的儿子高纬。
崔玉不禁感到受宠若惊，连连毕恭毕敬地磕头。
“多谢太子殿下，您能看得起小人，从此小人贴心侍奉太子殿下，一心一意做您的奴仆……”
高纬不禁哑然失笑。
“以后，你就做我的乳母和女仆吧，你的孩子，也可以接到东宫，等长大了，也可以陪着本太子一起玩耍。”
崔玉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沉的笑容。
“对了，本太子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高纬扶起崔玉，从此竟然将她当做了阿母，她那个与胡人狱卒生下的儿子高阿那肱，从此也可以在东宫受到教育，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不！殿下，小人真没有什么想要的，您如此善待小人这个奴隶，小人感激万分，怎敢再有非分之想。”
崔玉弓着腰，让高纬骑在自己的后背，带着高纬回到东宫。
崔玉意识到，对待高纬，要徐徐图之，渐渐拿到所有的利益之后，将来拥立东宫，成为新的皇帝，到时候什么弈苏河，萧婉儿，通通都得死。
在高纬的太子东宫，崔玉凭借着自己的谦卑和乖巧，很快站稳了脚跟。
这一日，崔玉在太子的东宫，看到了一个形容枯槁，人不人鬼不鬼的怪人。
这个人，是一个老盲人，眼睛已经被掏空了，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走路一瘸一拐，仿佛受了极大的痛苦。
也许是崔玉特有的一种直觉，她大概猜到，这个人不人，鬼不鬼之人，想必也是受过极大的痛苦和凌辱，才变得如此模样。
也许，他和自己一样，内心隐藏着巨大的仇恨和痛苦，才会变得如此模样，一定经受过非人的折磨。
“老头子，还请你站住一下……”
崔玉用柔弱的声音，喊着那个怪人。
怪人听到这个声音，像是一个美貌的少妇，不禁停住了脚步。
“丫头，你喊我这个老瞎子做什么……”
“直觉，直觉告诉我，你和我一样，心里有着满满的仇恨。”
崔玉咬牙切齿，苦大仇深地对这个老瞎子说着。
老瞎子听了，倒也来了兴致，他从崔玉的口气中，竟然察觉出了一丝楚楚可怜。
“丫头，你说吧，你恨的人是谁？”
老瞎子饶有兴趣地问着。
“我本官家小姐，我的父亲乃是当年的名臣，崔季叔。”
崔玉向老瞎子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因为她要赌一赌，在这个冰冷的东宫，找到自己的盟友。
“哦？你是崔季叔大人家的小姐呀，那你现在，在东宫是一个什么职位？殿下的掌事姑姑吗？”
老瞎子看来，对朝堂之事十分熟悉，对高澄时代的崔季叔，也很有印象，崔玉感觉到，自己真是找对人了，于是继续卖惨，说了下去。
“我现在是太子的乳母，我曾经做过太皇太后楼昭君的掌事姑姑，身份位列慈宁宫首席。”
“那丫头，你今天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我在慈宁宫时，得罪了那个女官萧婉儿，她把我贬为女奴，我在天牢里面，当女犯，关押了好几年呀，然后又把我打入奴隶营，去洗衣服，那时候，也要刷洗恭桶，每天负责清洗，整个皇宫中的屎尿。”
崔玉一边说着，一边哇哇大哭。
“别哭了，丫头，你的遭遇之惨，老夫也代为心伤，唉，还说你呢，谁可怜我啊，我曾经有范增张良一样的经天纬地之才华，如今是怀才不遇，遇到了高湛这么一个昏君。”
老瞎子一声长叹。
崔玉终于明白了，这个人曾经是一个大臣。
“老先生，那您是……”
崔玉的态度变得恭敬起来。
“我叫祖珽，曾经是高欢高王手下的文书官，当年高王在玉壁城下，被韦孝宽团团包围，正是我去劝降韦孝宽，我辅佐高家，已经经历高王，高澄，高洋，高殷，高演，高湛六代人了，我乃六朝元老，是他们高家的大功臣，大恩人，他们高家就这样对我……”
这位老瞎子正是，当年在朝堂之上，劝谏高湛的御史祖珽。
“高湛这个王八蛋，昏君，庸主，我劝他不要沉溺酒色，他不但不听，还把我打入土牢，用毒药熏瞎了眼睛，如今我这样一个王佐之才，只能在这东宫之中，为太子弹琴助兴了。”
祖珽一声长叹，空洞的眼眶，如果还有眼球的话，一定也是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仇恨源于背叛、伤害、歧视、失落，它可以深藏在心底，像一个永不熄灭的火焰，不断灼烧着人的内心。
仇恨如同浓烈的烈酒，腐蚀着人的心灵。它会使得人看见的只有黑暗，听到的只有恶意。
然而，仇恨也是一种力量。它像烈火一样燃烧，像刀剑一样锐利。它可以激发人们的斗志，让人为了消除它而变得好斗。它可以作为一种催化剂，激发出人内心的力量和勇气。
两个充满着仇恨之人，祖珽和崔玉，决定联手，向北齐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