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二关试炼
明月和季浩然最后检查出来了不成丹的问题所在。
丹方无大错，只是丹方主体的七叶蝉花为水属，其他相辅的药材大致上也偏水属，而炼丹室提供的丹火是提供给新手的，不够炽烈。
水性势强，丹火压不过便五行不调和，无法成丹。
无极乾坤原著内炼制的云华仙子有特殊的火系功法，而季浩然身有异火，皆不存在丹火势弱的情况。
但她不一样，既没有异火也没有特殊的火系功法，那就只能修改丹方了。
明月替换了丹方内几味辅材后顺利炼制出了成型的丹药。
“恭喜。”
季浩然笑着看她。
明月发现他笑起来总要开朗的扣动人心弦，因为他并不是仅仅微动嘴角，而是整张脸都动起来。
上翘的眼尾弧度柔和，勾出些许略得意的意味，好似十分为她骄傲。
颜色艳红的唇扬起，隐现尖尖的虎牙，让人知晓他很高兴。
他并不吝啬于表现自己的情绪，也不会羞于进行表达，没有经过过多的雕琢，身上带着无法束缚的自由之感。
明月想，也许这就是无极乾坤里为何有那么多女配喜欢他吧。
季浩然确实是个非常诚恳且友善的人，他身上带着少年意气、却又有分寸。
他还是个少年天才，这个丹方中大半都是他的功劳，她只是捡的便宜。
抛开剧情里的主角光环，他这几日里帮她时做事情很认真、精益求精，而且触类旁通、才华横溢。
即使不是主角，他也总会成功的。
“谢谢你。”
明月也勾起一个笑，她很快就错开了视线，低头看着丹药:“我这就拿给灵秀真人看看。”
季浩然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远的背影。
戒指里的凌霄山人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哼笑了一声，在耳边调侃他:“人都走了还看呢？”
季浩然搓了搓耳垂，无奈的回答:“别开我玩笑了师傅，我没有那些意思，只是想和她交个朋友。”
“哟。”
凌霄山人语气颇怪的调笑了一声，不说话了。
季浩然听出了其中饱含着的“你看我信不信”的怀疑之意，但他现在确是真的如此想的。
最开始的过度关注就是因为他觉得他们似乎能成为平等的朋友。
他这几天和明月一起在炼丹室待了好几天，虽然很多时候只是望着她的动作，并不说话。
她站在丹炉前，抱着手臂低头望着丹炉，偶尔会拿起纸笔写写画画，而后转头和他讨论几句，寡淡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一切却显得很安然静谧。
尽管她衣着朴素，那张脸也平静如水，可季浩然却觉得她比从前任何一次碰面都高兴，即使那时候她在笑。
她有时候低头，眼神有些放空，也许在想那个药材的药性怎么样，能不能替换掉丹方里那味不适宜的辅材，也可能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单纯出神了。
她没有看他，季浩然却觉得自己进入了她的眼睛里，真切的被看到了。
并不是他的错觉，他们确实拉近了关系。奢求太多只会失去本能拥有的东西。
他想，他和她应该能成为朋友。
明月看着灵秀真人确认了药效后，她再次看过来的眼神柔和了不止一点。
“这第一关试炼你完成的很好，那第二关现在就开始了。”灵秀真人抓着明月的手，在周围的剧烈晃动中炼丹室变换成了医室。
季浩然茫然的站稳了身体，看着眼前忽然变换的景色。
灵秀真人瞟了一眼他，朝明月问道:“要不要让你朋友留下？”
她想，毕竟是两个人是一起的，大概会关心朋友的身体。
“可以留下吗？”明月疑问。
季浩然听提到自己也竖起了耳朵，他很好奇明月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能知道是再好不过了。
灵秀真人回答:“毕竟题目是你，试炼者也是你，这次情况特殊，留下也无妨，你自己愿意就行。”
明月看向季浩然:“不介意的话，要留下听听吗？”
虽然药王谷无法解决，但孟浩然身上的随身老爷爷说不定有办法。
而且她并不介意让他知道。
“好啊。”季浩然眼睛亮了起来，高兴的看着她。
灵秀真人开启了瞳术，那片漂亮的紫色里有金纹辉耀，她拿出了本典籍，上书福苑经:“你拿着试试。”
明月不明所以的接过。
灵秀真人看着毫无反应的经书，抱臂托住了下巴，上下细细打量着眼前人:“你这种情况，以前从未见过啊。”
“按照常理来讲，人在魔气入骨、与命依托的情况下，早就入魔了，你却还好好站在这里。”
“福苑经浩荡正气，最为克制魔气，对你身上的魔气却不起任何一点反应。”
灵秀真人啧啧称奇:“不愧是药王谷也束手无策的奇病，他们之前如何为你治疗的？”
“换骨，但是失败了，之后就一直维稳保守治疗。”
明月回答间忆起了那时候的场面。
原来的小明月被发现的时候，仅剩半身与一臂，身上魔气弥漫，实在不像能活过来的样子，可掌门抱着她回来了。
他留着一把长须，外表看起来是个很严肃且不近人情的中年道人，但抱她的手很稳也很巧，没有让她感到更多的疼痛。
残缺的肢体被以珍贵灵药复生了，入骨的魔气却无法简单祛除，于是她暂住在了掌门殿，待情况更好些，寻个良医好好看看。
但久卧是不行的，新复生的肢体需要多活动适应，正是这个时候，出去走走的小明月碰见了出关的松崖仙尊。
他大约是来找掌门的，却在看见小明月后停住了。
明月正是那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
小明月的记忆一股脑的涌来，她的脑袋仿佛被人凿开一样剧烈的疼痛，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发软的四肢没办法撑起她。
于是明月摇晃着摔进了一个冷玉一样的怀抱。
不愧是高岭之花仙尊男主，松崖仙尊那张脸在她发黑的视野里也有摄人心魄的、几近发光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