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头疼
明月愣了一瞬间，反应过来以后心情十分复杂。
她抽了一下手，没抽出来，被灵秀真人牢牢抓住。
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并不是属于正常人的体温，给人感觉更像是润滑的玉，却又并不十分凝实，反手去抓时只能捞到空气。
毕竟只是魂体。
可被抓住时，却又十分牢固无法抽出。
看来到底是化神修士，即使如今只是残魂，也仍旧具有相当的实力，何况此地还是她的主场。
明月放弃挣扎，无奈的叹气:“我比较想进行试炼，而不是成为试炼的题目。”
“真的不行吗？”灵秀真人凑的更近，紫色的眼眸映出她的模样:“或者你一边进行试炼一边当试炼的题目？”
“……”
明月欲言又止，感觉好像不是不行，但是问题关键好像又不在这里。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我的状况让药王谷谷主看过的，连他也没有办法根治，让我当试炼题目的话……”
“药王谷也没办法……不过也确实没见过这种情况…”灵秀真人嘟囔了两句，又望向明月，语气高昂了起来。
“你是担心没办法解决题目然后试炼失败是吧！没关系，如果失败我就给你换回原来的题目。”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可以。
明月望了一眼旁边的季浩然，而且还有他在这里，主角光环加上随身老爷爷，说不定真的能解决她身上这个大问题。
试试也好。
明月点了点头:“好。”
灵秀真人笑了起来，终于松开手，望向旁边的季浩然:“那就这样，你要不要进行试炼？”
季浩然闻言有些意动，还没张开口回答，凌霄山人在他耳畔气的大声叫喊:“你干什么你干什么！这当着我的面呢你还想接受别人的传承啊！”
“她当面撬墙角就算了，你还打算跟着跑吗！？”
“你师傅我可是天下第一炼丹师！你怎么能看上别人！我之前教你的你全会了吗？就想学别人的了？”
凌霄山人大声嚷嚷:“我不允许！快给我拒绝她！！”
“快拒绝！！！”
季浩然竭力想控制表情，然而还是微微扭曲了一下，他感觉耳朵真的快要聋了。
“我就不用了。”
他勉强露出一个笑，但怎么看都有些奇怪的虚弱。
灵秀真人狐疑的看了他两眼，但很快抛之脑后了，她看向明月:“那你俩就不用跟她们一样分开了，就待一起吧。”
明月疑惑:“她们？”
灵秀真人一脸我想起来了的回答:“哦对，你们是同一个入口进来的，应该都是认识的。”
“除了你俩还有三个人，三人其中二人也开启了试炼，为了公平性，在试炼完结之前试炼者会被我分开。”
灵秀真人瞟了一眼旁边的季浩然:“不过既然他不进行试炼，那就不分开你俩了。”
“不用担心，结束试炼后我会让你们见面的。”
明月微怔。
虽然知道从她和陆凌霜二人加入前往药王谷的队伍开始，或者是从她跟着陆凌霜出现在退婚现场开始，剧情就已经偏移了。
但是没想到这么早就显现出了蝴蝶效应。
在无极乾坤原著里，季浩然和云华仙子二人进入秘境，在他不参与的情况下，仅有云华仙子一人进行试炼。
自然也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季浩然在陪同期间自然而然的加入了试炼，帮助云华仙子闯过了试炼三关并被她赠予了一半灵秀真人遗留的财产。
可如今除了她还有两位试炼者，为了公平，那季浩然也就不能帮她了。
那他还怎么得到那一半东西，特别是小龙女，在后面剧情对季浩然有十分重要的作用，这关乎他的成长以及剧情的正常。
明月默默的看向季浩然，他正低头揉着耳朵，应该是被随身老爷爷的大嗓门吵的不行，在阴影下那张脸不笑时显得十分冷漠。
如果她把东西分给他的话，这莫名其妙的馈赠他会不会接受？
还是觉得嗟来之食侮辱了自己，要拒绝并来一场打脸？
应该不会这样，但是估计也不会接受馈赠。
好头疼。
陆凌霜也很头疼。
挚友的身体状况很差并且无法根治，平日里多用些灵力都会有入魔风险，这次去药王谷也是为了找谷主检查情况并且维持平衡。
如果她会医术，平时就能很方便的为她看诊，加上炼丹与育兽亦是用的上的不错本领，陆凌霜因此心动，答应了进行试炼。
她虽记在清虚门掌门名下，却只是个记名弟子，全因掌门平日忙碌无法教授，自然不会介意她再寻个授业恩师。
只是名分上没有问题，陆凌霜却没想到在学习过程中有了问题。
她需要精心研读那本厚厚的灵植大典，将灵材的名称、来源、形态、生境、栽培、采制、药理、性味功能等等全部熟记于心并且能灵活运用。
而后再将丹方进行改良，制出比原来至少提升两倍效果的丹药。
这需要静心沉进去，可她无法静心。
曾经在家族里受人摆布的时候，她就是只能这样静静坐着，即使痛苦的想要砸烂一切，也只能默默学习着那些全然无用的东西。
直到现在，当她坐下开始尝试静心，那些过往的经历也会浮现，那种将要被追上的瘙痒感让她坐立难安。
仅仅只是坐了一刻钟她就想站起来挥剑。
强行静坐一日后她失去了意识，回过神来后她的剑气已经将小屋肆虐成废墟。
“你有心魔。”
灵秀真人看着陆凌霜叹气。
灵秀真人说得对，她有心魔。
她厌恶极了只能呆坐的那些日子。
她名凌霜，可在那冰封的名字下是燃烧不殆的炽烈火焰。
柴薪就是她自己。
继续这样下去她迟早将自己烧尽，但她一直没办法停下。她就是凭着这样一口气撑了过来，成功走出陆家的，这是她一直以来生存下去的办法。
唯有练剑。
可以后她不会只有剑了，她已经有了更多的。
她会战胜这个心魔的。
还有人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