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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真凶显现(6000字二合一,明天要出去陪家人,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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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为什么要我去跑腿嘛……”

    夜晚,黑漆漆的夜色中,几名行色匆匆的骑士快步走过一条条街道。

    为首的冯德莱恩心有戚戚焉。

    他在餐桌上吃两个白面大饼吃得饱饱的,打算去大人物们那桌蹭点荤腥的时候,正巧撞见了皱眉头的主教大人。

    怪他嘴欠,大咧咧地上去问人家有没有他能帮忙的地方,结果,本来该享用美食的夜晚,又被委派了新的任务。

    “咱可是堂堂的骑士,有正规编制的呢,怎么能这么压榨……算了,看在钱的份上。”他热情地亲吻热乎的精美小钱包,“就不和老板一般计较了。”

    带着喝得醉醺醺的六名奥地利军士,依照翁德雷司令吩咐的路线,一边前进一边询问市民,冯德莱恩很快打听到了拉迪小国王的去向。

    将将结束一场苦战,军民牺牲甚大,一路上鲜有衣衫整洁的市民。

    按照市民们指点的方向,他走出城堡正门,在自由广场以北一片炊烟袅袅的村落里发现了载歌载舞的人群,正围着一摞浓烟滚滚的火红篝火放声歌唱。

    冯德莱恩听不懂捷克方言,但不妨碍感受歌声中饱含的劫后余生的喜悦,“音乐具有跨越语言与文化的魔力”,在这一刻前,他并不理解。

    人群的中央,他看见了站在长凳上,高出人群一头的拉迪斯劳斯殿下。那些摩拉维亚的土包子把优美的日耳曼发音读成了“拉斯洛”,不知廉耻地呼喊着,简直是贻笑大方。

    “殿下!”

    他派出士兵帮助自己挤进人群,不久,在诸多村民不爽的眼神注视下,冯德莱恩走到篝火附近,大声叫醒了沉浸在音乐与舞蹈之美中的拉迪。

    “啊?你是,哦,我记得你,冯德莱恩骑士先生。”

    大梦初醒的拉迪跳下了长凳,礼貌地向他行礼。

    冯德莱恩急忙还以骑士礼,同时为名号被高贵的哈布斯堡王子铭记而暗喜不已。

    “骑士先生,是老师让你来喊我回去的吗?”

    “不,殿下,您的老师只是担心您的安危,故特派属下护您周全。”在小国王面前,他竭力展示骑士的优雅与自信,“请您放心地玩耍,以主耶稣赐予的生命与荣誉起誓,属下一定保护您的人身安全。”

    他与士兵围着拉迪站成一圈。

    虽然有些搅兴致,村民们很快无视了几人的阻碍,继续载歌载舞。

    篝火的赤焰烘烤着身着板甲的众人,冯德莱恩毫不怀疑,再过几秒,他们就会变成香喷喷的铁板烤羊,于是争先恐后地脱掉了盔甲。

    ……

    四个小时过去了。

    村民的庆贺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载歌载舞的篝火晚会继续进行着。

    村民们的嗓子已然沙哑,却依旧不愿停歇半秒。沙哑的歌声伴着熄灭冒烟的篝火,弯月高悬天空,今夜的月格外黯淡,患有夜盲症的士兵逐渐看不清周围的景色。

    冯德莱恩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右手紧握住腰间剑柄。

    不仅是他,还有其他六名士兵,他们没有跟着大流一同舞蹈,单是站至现在,双腿已是战栗不止。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拉迪斯劳斯害怕地搂住他的腰。冯德莱恩感受到,少年国王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骑士叔叔,怎么回事……村子里的大叔阿妈……好可怕……带我走好不好……我想回家……”

    “全体士兵听令!”

    冯德莱恩的怒吼如一双剪刀,撕裂了夜幕最后一丝虚伪的和平。

    “聚到我身边,常规作战阵型!离那些村民远一点,越远越好!”

    早就心慌的不行的六名奥地利军士飞速奔回骑士大人身边,结为七方圆阵,将拉迪拱卫在中央。原本喝得醉醺醺的六人,早已被这诡异的一幕吓没了醉意。

    “大、大人。”众人都曾听吟游诗人唱过“狩魔猎人与妖鬼”的故事,马上将眼下归结为神秘的恶魔暗中作祟。一名军事大胆建议道:“下令让我们将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们杀光吧!”

    “住口!别轻举妄动!城中有主教大人坐镇,邪祟之物怎敢现身?那些村民多半是吃错药了,或是逼人唱歌跳舞的瘟疫!”

    同样是人生第一次见识脱离常识的诡异情景,冯德莱恩竭尽所能地出言镇静同伴。

    “听好了。”他冷静地吩咐众人,“现在,两个人转身找路,其他人和我一起盯紧那些家伙。殿下,您就待我们中间,假如出现意外,请不要犹豫,抛弃我们立刻逃跑。”

    面对此情此景,惊慌失措的少年只会连连点头。

    蹑手蹑脚的,八人向着村民数量最少的方向缓缓靠拢。

    因为惧怕惊扰到村民,他们的路线曲折弯绕,浪费了大量时间在避免与村民肉体接触的躲避上。

    约莫半小时后,几人终于远离了篝火,但距离村庄西方的出口仍有一段距离。

    “嘎吱。”

    拉迪斯劳斯的身躯僵硬在半空。

    他不小心踩断了一支半根藏在泥土下的树杈,随后——

    歌声,停止了。

    与之一同停止的,还有众人的呼吸与心跳。

    “咚、咚、咚、咚……”

    话虽如此,但心跳怎可能说停止就停止。

    顺着愈发急促有力的心跳声,围绕着燃尽的篝火废堆站成一圈的村民纷纷转过身体。

    借助微弱的火星亮光,冯德莱恩看清了其中一名中年男人的脸庞——如果那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顺着黝黑的眼眶,一道黑乎乎的黏液缓缓流淌。

    沉寂,而后。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排山倒海的尖啸声击穿八人的耳膜,他们中身体较为虚弱的三名军士当场昏厥过去,而年纪尚幼的拉迪也开始站立不稳,最终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冯德莱恩半跪在地,阔剑插入泥土,撑住全身体重。勉强抬起眼皮,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什……”

    未等他说出一个词,村民遽然结束骇人的尖啸。

    他们纷纷四肢着地,有的单脚翘起,还有些模仿着野鸡的姿态,如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冲向几人。

    冯德莱恩面色剧变,来不及多想,抱起倒在地上的拉迪殿下拔腿便跑。除他之外,三人昏厥,三人无力拖动双腿,纷纷拔出阔剑应战。

    不到几十秒后,舍生忘死奔跑中的冯德莱恩便听见身后传来了铁板破裂与骨头断裂的嘎吱声响,随之而来的鬼哭神嚎令他亡魂大冒,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再有二里、再有二里就能跑回斯皮尔博了!

    腿,该死的腿,不许软,坚持住,跑起来,快跑啊!

    冯德莱恩在心中疯狂咆哮,奈何恐惧令他的双腿如灌了铅般,难以抬起。

    他时而恐慌地回过头,就见那些丧尸妖鬼般的村民用着各种野兽的姿势在原野上奔跑,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再这样下去,别说跑完二里地,只要几个呼吸间就会被抓到,而后沦为野人嘴里的美餐,身上的板甲丝毫不能带给他安全感,“开罐即食”。

    死亡的阴翳笼罩在心头,终于,冯德莱恩崩溃了。

    他朝夜空凄厉地呐喊:“上帝,我赚的钱还没花完,我不想死,救我啊啊啊——”

    “嘭!”

    林中飞起一行惊鸟。

    冯德莱恩背着昏迷中的拉迪,在马旁摔了个狗啃泥。

    翁德雷扔下枪口冒出黑烟的线膛枪,从手下手里接过另一把装填完毕的枪支,瞄准,点燃火绳,扣动扳机。

    “嘭!”

    一个曾经是村民的东西应声倒地。

    但,倒在地上的东西扭成一个非人的姿势,像蜘蛛一样迅速爬行。

    翁德雷汗毛乍起,眼前这一幕足以成为他接下来数十年噩梦的主题。

    “让开!我来!”

    关键时刻,他的身后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呐喊。翁德雷急忙拨转马头,让出了身后高举黄金剑的身影。

    骑在战马鞍上,踩踏马镫,罗贝尔高举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的黄金之剑“咎瓦尤斯”。

    “我命当死者死去!”

    现实是,野兽般的村民们并不会因他的呼吁而死亡。

    他又高呼道:“邪魔退散!”

    村民仍然无动于衷地冲锋。

    贪生怕死的翁德雷终于坐不住了:“宗座大人,我们快撤退吧!您的戏法对那些怪物根本不顶用啊!”

    “闭嘴,这种时候就是要相信‘相信’的力量,不明白吗?!”

    罗贝尔第三次高举黄金之剑,这一次,璀璨的金光迸发而出,在场众人不约而同的合上双眼。

    他飞速回想着有关咎瓦尤斯的一切传说记载,“欢愉之剑”、“地球之剑”,在法语中,咎瓦尤斯(joyense)代表幸福与快乐……

    这他妈都跟战争有什么关系啊!

    他脱口而出喊出自己学会的第一个法语词组“vive la(万岁)”,然而咎瓦尤斯没有回应他的呼唤。

    几个呼吸间,村民已然奔跑到距军阵不过二十步的位置,士兵们纷纷拔出佩剑,准备应敌厮杀。

    “vive la joie!”

    踏。

    在即将撞上,罗贝尔死马当活马医的一句喊声,终结了敌人前进的步伐。

    自剑刃顶端迸发而出的金光飞舞扎进每个村民的心口,仿佛无知觉的不死人般的村民忽然面露痛苦之色,疯狂抓挠心口的金光,在即便已经挠烂胸口的情况下仍没有停下的意图。

    不久,金光消散,村民才逐渐停止诡异的举止。

    紧接着,众人皆开始剧烈地抖动,心口处的裂缝开始破损的愈来愈大,黑色尘雾席卷而出,接着便钻出三三两两只白狼或黑野猪。

    释放出野兽的村民们如干瘪的气球般飞速化作瘫软的画皮,罗贝尔睁大了眼睛,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再次发生——没错,熟悉的一幕。

    很多年前,当法罗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就是以这样的恐怖姿态从人类身体中钻出,一模一样。

    他把这件事询问盖里乌斯时,后者居然表示他也有同样的能力,只是觉得凡夫俗子没资格作为堂堂凯撒的载体,是故从未动用。那件事距今已过数年,就在他即将淡忘此事的多年之后,万万没想到,同样的场景竟会在这种情况下再现。

    自尸体胸膛伤口飞出的黑雾仿佛拥有生命,就像蝗虫组成的蔽日大军,在天空中不断变幻着形态。其中一些随着野兽突然的死亡而消散,另一些依旧盘旋半空,笼罩在它们的“宿主”身边,似是保护,又似是督战。

    忽然,许久不见的白袍人突然借由苍蝇传声筒在他耳边大喊。

    “罗贝尔!有只狐狸要跑了!别放他走!”

    来不及思考白袍人为什么知道这里的状况,罗贝尔急忙取下马鞍上的长弓,弯弓搭箭……射!

    嗖——

    箭矢命中那只作势要逃的狐狸之脊椎,令其横死当场。狐狸死亡的瞬间,笼罩在所有野兽头顶的黑雾自行消散,那只狐狸八成是某种心脏一般的存在。

    “好箭!”

    方才质疑罗贝尔的翁德雷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变脸,高声喝彩。下一刻,他的笑容停滞在脸上。

    “啪嗒。”

    不远处,神出鬼没的白袍人从一块巨石后转出,背着手打了个响指。

    风声顿止,摇叶顿停,飞行在迁徙途中的群燕定止在半空,空气仿佛被冻起来一般,世间万物的色彩渐渐褪去,逐渐只剩下模糊不清的灰白色。

    对白袍人搞出的神奇戏法,罗贝尔已经见怪不怪。自从见识了那个堆满储存盒的“地狱”……等等,储存盒?地狱?

    那是什么来着……

    他的太阳穴传来火辣辣的炽痛。

    “这样他们就听不见我们的交谈了。”

    白袍人缓缓走到罗贝尔身边,搀扶着后者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我知道你现在很混乱,但请听我说,这些事暂时不要放在心上。你只需要知道,你出色地履行了自己的使命。之后如果有需要,你可以通过虫子联系我——”

    话音未落,白袍人的衣领被人一把揪住。

    揪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愤怒到眼睛几乎喷出火来的罗贝尔。

    “你到底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白袍人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冷静,总之先放开手,有话好好说好吗?”

    “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肯定又是在脑子里急转弯编瞎话。”揪住他衣领的力气越来越大,不知何时,杜兰达尔的神力已经自罗贝尔的手臂上浮现,“现在马上,详实地告诉我,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和复活法罗和盖里乌斯的幕后黑手有什么关系?还有你口口声声讲的所谓使命。你说到了希腊我就会明白,可我还是不懂!”

    “那是因为你没有抵达君士坦丁堡,哼,早知道就不讲谜语,谁知道十字军这么简单就结束了,所以说人类啊……”

    白袍人轻轻拍在他的手背上,转瞬间,象征神力的巨硕力量消失不见,他也终于能轻松喘口气。

    “知道么,希腊人的皇帝没有死。”

    “希腊皇帝?”

    罗贝尔脑海中浮现出阿克修斯的面孔,下一秒,他猛地回过味来,意识到白袍人所讲的皇帝正是于君士坦丁堡战役中壮烈殉国的君士坦丁十一世。

    “到底怎么回事?”

    白袍人的身躯遽然消散,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好吧,我刚刚已经请示了上司,他说可以把我们的麻烦透露些皮毛给你——反正将来这些都会是你的麻烦,趁早告诉你也不赖。听好了……”

    罗贝尔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接下来的每句话。但白袍人的话和所用的新设词汇……令他根本无法理解。

    在倾倒半天口水后,飘荡在四周的声音似是叹了口气,接着满怀期待地问道:“怎么样,听懂了吗?”

    罗贝尔憋红了脸。

    他一向以自己的“聪敏博学”为傲,让他承认自己在知识层面上被人完爆,可能比杀了他还难受。

    良久,他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哦,我就知道你听不懂。”四周的语气带上了些许揶揄与幸灾乐祸,“只是想听你亲口承认。”

    罗贝尔的脸憋得更红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样吧,我知道你是位虔诚的基督徒,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白袍人收起揶揄的语气,“你可以简单理解为,晨星之子堕为恶魔,作为上帝的代行者,我来到人间有两项工作:确保‘培养皿’的安全与回收‘晨星之子’。”

    “晨星之子(lucifer)……”

    罗贝尔回忆着这个熟悉的名词,曾经靠手抄《圣经》吃饭的他迅速回忆起名词出自的具体段落。

    《以赛亚书》14章12至21小节:‘明亮之星,早晨之子啊!你何竟从天坠落?你这攻败列国的,何竟被砍倒在地上?’

    “所以,这个晨曦之路西法,就是你口中的邪祟?”

    白袍人大声疾呼:“我就是随口一比喻,请不要给那个家伙起这么酷炫的绰号!我都没有那么酷的绰号!”

    “重点好像是后半句吧。”罗贝尔无力吐槽。

    “屎山!对,你就叫他屎山就行!祂就是一串杂乱无章不受控制的垃圾程式而已!虽然本事和我的老板大差不差,但只是拙劣的模仿品而已,根本不稳定。”

    他的话,罗贝尔倒是不反对。

    复活后的盖里乌斯,年龄维持在死前一瞬间,身躯苍老而衰弱。反观法罗,自称比盖里乌斯晚死几年,却被复活为不到三十岁的模样。按理来说,同一人的手笔不该有如此巨大的优劣之差,只能以神术稚嫩来解释。

    “这么说,我可能有机会与其他被复活的古人交手?”

    “no”白袍人伸出一根手指,嘴里吐出标准的盎格鲁语,“根据我的计算,他的余力顶多还能维持第三个已逝之魂灵重返人间,只是无智走兽的灵魂价值更低,他才能维持远超这个上限的数目。”

    “维持?”罗贝尔敏锐捕捉到他话里的奇怪之处。

    白袍人点点头:“培养皿不会为已逝之人提供养料,这是定死的规矩。而死人若想重返人间,必须绕过稳态下的系统,另行开辟媒介通路。”

    听他讲了如此之多的生僻名词,罗贝尔也勉强获得了少许理解能力:“你的意思是,复活之人的生机必须由复活者持续维持吗?”

    那如果击败了敌人,法罗和盖里乌斯……

    “哦,这你无需担忧。我说过,敌人拥有与老板类似的能力,但不稳定。你也是死过的人了,你的生命就是老板绕过系统亲自维持。从法罗和盖里乌斯投奔你时起,老板已经开始代为维系他们的肉体,不过他们仍能占两个复活名额,这也是老板的手笔。”

    “那就好。”罗贝尔出了口气,“可是,既然你的老板那么神通广大,为什么不亲自动手‘扫清门户’呢?”

    “全知全能的神,创造万物的无所不在的宇宙唯一主宰者,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我的老板办不到的——嗯,绝大部分。”白袍人饱含深意地对上他的眼睛,“就像你无法反抗约束自己的道德与法律,于我们而言,也存在无法违背的律法,我们称之为……”

    “嗡嗡嗡。”

    苍蝇忽然飞到白袍人耳边,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看来老板还不想让我和盘托出,也好,保留些神秘感,让你活着更有期待。”

    “所以。”

    恢复成人形的白袍家伙凑到他脸前,言行不乏猥琐。

    “要不要帮我把祂做掉?你看,你不是也很讨厌那家伙吗?”

    “《以赛亚书》14章22小节,万军之耶和华说:‘我必兴起攻击他们,将巴比伦的名号和所余剩的人,连子带孙一并剪除。’”

    他带着坚毅的眼神,斩钉截铁地说道。

    “威胁到我身边人安全的不安定因素必须剪除,说吧,我要到哪里去找到那个晨曦之……屎山西法。”

    “耐心等候,等候第三只不速之猎犬上门之时,祂将露出迄今为止最大的破绽。”

    双指指额,向外一撇,白袍人潇洒地说了句“我去也”,再一眨眼的功夫,便不知第多少次凭空消失。

    “啪嗒。”

    被冻结的空间与时间再度开始流转。

    整个世界上,除了与罗贝尔相关的寥寥数人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之外,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世界被短暂停滞”这一事实。

    而直到他离去的后一秒,罗贝尔才后知后觉地拧了一下大腿。

    “卧槽!”

    “坏了!忘了找他要吗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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