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绝望的朝堂
郡王看着义正言辞,时刻不忘彰显自己仁德道义的太子,心中一阵阵发寒。【】
已经在朝中任职的金永康
“沈寿山便是有些小瑕疵,也是忠君之臣,若是杀了他,岂不是入了诬告他的人的圈套!以后拿谁来辖制那些包藏祸心之人!”金永康叫道。
郡王冷冷的看着他,“你说谁是包藏祸心之人?”
这不摆明了说陆惟么!
金永康撇嘴一笑,“自然是诬告忠臣的人!”
郡王指着金永康骂道:“金永康,先前你百般针对陆大人,陆大人当你年少无知,不曾跟你计较过。现在你都入朝为官了,竟然拿国家大事来报私仇!当我们都不知道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
“胡说八道!”金永康气的跳脚,朝宝座上的皇上拱手,“皇上圣明,心里清楚谁奸谁忠!”
太子帮腔道:“父皇,凉州边境安稳才是
郡王怒道:“既然要图边境安稳,就先杀了沈寿山!”
金銮殿上,众臣子
若是实在不幸,被气急败坏的太子点名问意见,便只能昧着良心说太子英明,确实该以仁德治天下。
剑拔弩张的朝会结束之时,皇上命内阁拟旨,安抚沈寿山,赏金银布帛若干,命他继续抵御胡人。至于陆惟,又下了旨意,让他尽快交接兵权,速速回京待命。
众臣鱼贯出了金銮殿。
郡王瘸着一条腿,走不快,踉跄走在最后。
今日大雨滂沱,风大,瘦弱的郡王没走稳,摔倒在了地上,而满朝大臣经过他时,或嘲讽,或装作没看到,竟无一人敢伸手扶他起来。
郡王抓着台阶上的汉白玉栏杆,狼狈艰难的站了起来。
今天他狠狠得罪了皇上和太子了,冒着被这对父子记恨杀头的风险也要为这个国家进言。
忠臣早就被这对父子尽数清理出朝堂了,剩下的这些都是尸位素餐,酒囊饭袋之徒,只会溜须拍马,只想捞钱,不愿意为国家做任何事。
郡王回头看雨幕中模糊的高高的金銮殿,心中悲凉的叹息。
泰昌帝登基才不过十几年,这个国家已然看不到任何未来了。
江夏王在藩地称帝了,不日就要起兵,理由是按血缘关系,他是怀帝的亲弟弟,他才是最有资格登上王位的人,当初怀帝和子孙尽数死了,该即位的是他。
无非是看国家乱了,中央辖制不住地方了,想趁机称王。江夏王不会是
再加上红莲教和青州响马组建的青军……
而泰昌帝父子心中挂念的除了征税给自己修陵寝,就是残害忠良,排除异己,还做着娶了凤命之女就能真的永当真龙天子的可笑美梦!
郡王家的管事打着伞赶紧迎了过去,接住了走到宫门口,已经淋湿透的郡王。
“宫里怎么连个给殿下撑伞的都没有呢!”管事照看郡王多年,俨然是郡王殿下的半个父亲,心疼的说道。
郡王心里想起了陆惟,若他是陆惟,有兵有粮有钱,根本咽不下这口气,早晚必反!
为什么大夏的命运如此多舛?为什么他们会摊上泰昌帝父子这样的暴君?
尽管皇上并未采纳郡王的进言,太子下朝后仍旧暴怒不已,连着打死了几个宫女,又吸了两剂五石散,将自己浸泡在凉水当中散热,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章毓莹挺着大肚子,听着东宫前殿凄厉的惨叫声,躲在后殿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到前面去触霉头。
太子是不会杀她,毕竟她是凤命之女,可她要是惹了太子不高兴,太子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章毓莹快要临盆了,只盼着自己能一举得男,生下太子的嫡长子,将来母凭子贵。
至于太子的暴虐,只要杀的不是她,她就当不知道。
皇上申斥陆惟多管闲事,抗令不遵,要陆惟尽快交割兵权,回京城待命的诏书同样八百里加急到了宝川。
谋士们纷纷摇头叹息,感慨泰昌帝昏招频出。
林先生正色道:“大人,朝廷正集结兵力讨伐称帝的江夏王,据说出动了八十万禁卫军,眼下正是老天给的机会,只要我们拿下凉州,将兵马尽数收下,等木已成舟,泰昌帝父子能奈我们何?”
孟择良为首的军官们冲了出去,骑上马,在校场上来回奔跑着,大声喊道:“凉州统领沈寿山要害我们大人!”
几万士兵纷纷从营帐中跑了出来,五万精锐骑兵立刻跨上了马,手持钢刀朝天吼道:“杀沈寿山,护陆大人!”
声如洪钟,震天动地。
林先生挥毫泼墨,写下了一篇慷慨激昂,言辞恳切的檄文,不光揭露了沈寿山为保独子的性命,置国家百姓不顾,还将沈寿山父子这些年犯下的累累罪行全部公之于众。
檄文一出,大夏举国震惊。
林先生虽未入仕,但在读书人中地位极高。这样一个清高博学之人,从前多次拒绝朝廷征召,不肯做官,如今却心甘情愿的给陆惟当谋士。
陆惟和沈寿山大家该相信谁,心里都明明白白。
各地读书人激愤不已,纷纷涌入京城,集体上书,要求朝廷治罪沈寿山。
皇上和太子暴怒不已,将几个闹的最厉害的书生下了大牢,严刑伺候,谁敢再谈凉州之事,按谋逆论处,又连着发了五六道圣旨,要求陆惟速速交割兵权,回京待命。
陆惟只当自己没看到那一道道措辞愈发严厉暴躁的圣旨。
慈悲庵的大门被禁卫军撞开时,皇上和太子才愕然发现,端淑郡主早已没了人影。
陆德文看风头不对,早就跑了,但他的一群姨娘和庶子庶女们就没那么好命了,被圈禁了起来。只不过皇上和太子心里也清楚,拿陆德文的姨娘和庶子庶女当人质来拿捏陆惟,简直就是个笑话。
江夏王的大军已经和朝廷军队开战了,据说江夏王新招募到了一个十分勇猛厉害的前锋,让朝廷军队连着吃了几场败仗,攻下了好几个州县,离京城越来越近。
皇上和太子慌了神,彻底消了对付陆惟的心思,开始把全部精力放到了和江夏王的前线战事上。
毕竟陆惟只是想要当大夏的官,还是认泰昌帝当皇上的,而江夏王要当大夏的皇帝,哪个更可恨显而易见。
宝川这边,粮草辎重已经准备完毕,负责押送的民夫们集结到位,将士们也都厉兵秣马,整装待发。
临出发前的晚上,陆惟快马加鞭,回了一趟家。
章毓卿正在东厢房,收拾他的东西,准备派人送去军营。
陆惟看着窗台上烛光映出的窈窕身影,推开门进了屋,从背后抱住了章毓卿。
“我明天就要走了。”陆惟下巴放在章毓卿的头顶,手抱住了章毓卿的腰。
章毓卿本来想挣脱的,然而又听陆惟说道:“此去生死未知,一旦我败了,沈寿山不会放过你。”
“我怕他?”章毓卿笑了起来,推开了陆惟,“陆大人未免太小看我了。”
陆惟也笑了,“我把方墨叫回来了,如果有变,让他护送你离开。”
章毓卿摇头,“我不走,就在这儿等你回来。我的命,现在交到你手上了。”
陆惟眼神中盛满了星光,心里就像一块柔软的沙滩,章毓卿的话就像是在沙滩上踩下了一个个软软的脚印,他抓着章毓卿的手,贴着章毓卿的脸颊印下了一个吻,顺着脸颊亲吻到了嫣红的唇。
章毓卿被他握住了手腕,十指交叉,压到了床边,脊背顶着床柱,承接着他的吻。
空气都在亲吻厮磨中燃烧起来,热的人都要被烧化了。
章毓卿难得回应了他一次,陆惟又惊又喜,热烈的吻着她,死死的抱着章毓卿。
良久,陆惟气喘吁吁的分开了两人。
“章毓卿。”烛光下,陆惟看着章毓卿的眼神浓烈的要烧起来,“我生辰快到了。”
“什么时候?”章毓卿问道。
欲望在陆惟心中熊熊的燃烧着,陆惟用最后一丝理智克制着自己,说道:“等我回来,我要你送我一个礼物。”
战场刀枪无眼,战士每一次上战场都是在跟命运做赌。英武如陆惟,也不敢夸口自己次次都能平安回来。
有些事,有些隐秘的心愿,只能等他平安回来后才有实现的底气。
他希望给章毓卿的是一生,而不是他得到了一晌欢愉,留给章毓卿的只剩下一个寡妇身份。
章毓卿满脸涨红,别过头去羞赧的不敢去看陆惟那双温柔的眼眸,“好。”
“你知道我要你送我什么礼物!”陆惟怕她又耍赖,勾住章毓卿的脖子,气息不稳,狠狠的亲了一口。
章毓卿脸都要烧起来了,轻声嗯了一声。
陆惟一颗心瞬间满足了,快乐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别说明天出发去凉州火并沈寿山,就是刀山火海,他也能快去快回。
心上人小剧场
陆惟: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改了几次还是被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