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生凤命
“可打探清楚了？她真的能解砒霜之毒？”听着常随连升走进书房，君莫离看着桌上各地送来的账簿，头也不抬地问。
“禀殿下，千真万确，当天官府将醉仙楼掌柜刁富贵带走后，众人都散了，据当时店里的几个食客说，悦亲郡主给了一个药丸，让那妇人喂给了他丈夫，不一会儿，那个男的就醒了过来，两夫妻还给悦亲郡主磕了头，千恩万谢地走了”。
“后来我又赶到回春堂，问了张大夫，那人中的确实是砒霜之毒，当时已经奄奄一息，他也无能为力，就将他们赶出了回春堂，免得死在里面，影响声誉”。连升恭敬地汇报着自己调查到的东西。说完恭顺着站着，眼观鼻，鼻观心。
“越来越有意思了”。君莫离三根手指轻轻叩击着面前的书案。这是他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这柳若曦的亮相，竟然一次比一次惊艳。不但会医术，当街救治敦亲王妃，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了结两个千机阁的人，并且设计大皇子和柳思思无媒苟合。主动退婚大皇子，被父皇亲封为郡主，这次居然能解砒霜之毒。柳若曦呀柳若曦，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别人不知道的？
自从当上这大夏国的太子以来，他每一步都走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甚至还在牙牙学语的六皇子。个个和他明争暗斗，面和心不和，每个人对他都欲除之而后快。群狼环伺，势单力薄。然而母后虽贵为皇后，外祖家看似显贵，实则都是虚职。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庇护。
这次一时不察，让大皇子安排在东宫的人钻了空子。被下了慢性毒药。等发现的时候，毒药已经进入五脏六腑，幸好觉明寺主持一灯大师善解毒，虽已帮他解了两次，然而体内仍有余毒未除。
君莫离觉得自己形单影只，势单力薄。他迫切需要一个柳若曦这样的合作伙伴。聪明睿智，能力出众。而又果敢决绝。
“连升，连升，”君莫离连声喊道。
“奴才在，殿下有何吩咐”？连升站在书房里等着，对于太子的习惯，从小和太子一起长大的他，再清楚不过了。思考时手无意识地敲打桌面，每当思考过后，就会吩咐他去做事。这次也不例外。
“你拿着这个去找悦亲郡主，就说是我送她的礼物。让她务必笑纳”说着，君莫离拿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递给了连升，连升也不磨叽，迅速领命而去。
柳若曦在自己的汀兰水榭，整理着一些礼品。都是送给镇国大将军府的，其中有送给外公和舅舅的十连发的弓弩两把，削铁如泥的瑞士军刀十把。自行车两辆。千年人参一支，千年灵芝一颗，冬虫夏草两斤。二十一金维他十瓶。钙片十瓶，六味地黄丸十瓶。逍遥丸十瓶，各种布匹各十匹，各种珠宝首饰两箱。各种零食各十斤。各种糕点各五斤，各种调料各五斤，五粮液纯粮酒各十坛，红酒十坛，果酒十坛，黄酒十坛……
这些礼品是由夏荷和柳勇一起送去的，其中夏荷负责各种礼品的讲解，柳勇则演示十连发弓弩和瑞士军刀的用法，并且教会了他们骑自行车。
随着生意的越做越大，柳若曦也越发忙了，堆积如山的账本，做不完的规划。
“郡主，”采月轻轻走进了书房，生怕打扰了柳若曦，
“何事？”柳若曦也知道没有重要的事，采月不会轻易打扰她的，所以，即使不悦，也没有责备。
“禀郡主，太子身边的常随连升来了，说有事要见郡主”采月如实禀报。
“带他进来吧”柳若曦应了一声
“奴才连升拜见郡主，郡主万安，我奉太子之命前来送礼。说着把一张纸放在柳若曦面前”
柳若曦打开一看，竟然是醉仙楼的地契。
“这太贵重了，并且无功不受禄，更何况太子殿下曾救过我，救命之恩还未报答，哪能再收受如此厚礼。”
“太子殿下并无他意，只是十分欣赏郡主。愿意和郡主成为朋友。”
柳若曦觉得再扭捏下去反而不好，显的小家子气。
“好，东西我收下了，也愿意交太子这样的朋友。”柳若曦大大方方地说。
“来而不往非礼也，听说上次太子殿下去觉明寺，是为了找一灯大师解毒。刚好我这里有万能解毒丸，愿赠予太子殿下，”。柳若曦从空间商城里又买了一颗解毒丸，用精致的瓷瓶装着，递给了连升，连升连声感谢，喜滋滋地回去复命了。
和聪明人合作起来就是这么愉快，各取所需，皆大欢喜。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利益越一致，关系越稳固。
丞相府，明月阁内，柳思思，面容阴鸷，费尽心思做的局，却被柳若曦轻轻松松破了，不但自己的目的没达成。还让她得了个郡主的封号。柳思思心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恨柳若曦的好命。！
同时她五内俱焚，十分着急。和大皇子在中秋夜宴上，被人陷害，无媒苟合，并且当众被捉奸。虽然皇上封锁了消息，没有苛责，但也没有为她和大皇子赐婚，以她庶女的身份，加上放众被捉奸。侧妃都不能保证，正妃更是别想。最有可能是个贵妾，想到周姨娘所受的屈辱，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认输。
柳思思决定，偷偷去见见周姨娘，让周姨娘帮她出出主意，毕竟，能真心对她好的，真心为她好的，也只有周姨娘了。
“姨娘”，柳思思看着昔日光彩照人的周姨娘，此刻正躺在一堆破被子里，形容枯槁，再也不复往日神采，她的两条腿废了，一辈子只能在床上，慢慢等死，屋里阴凉潮湿，空气中一种发霉的味道中夹杂着隐隐的尿骚味。柳思思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和周姨娘抱头痛哭了一会儿。
柳思思说了自己的处境和来意。
“你也看到了，我这辈子算是废了，但是我好不甘心，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柳若曦那个贱人，屡屡害我，害我的一双儿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姨娘，你先别管庆儿了。他是相府独子，以后整个相府都是他的，你还是先操心操心我吧”
周姨娘笑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她赢了，不但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了杨明兰，还给柳青林下了绝子药。以后，柳文庆就是相府独子，整个相府也只能是庆儿一个人的。
“你拿着这个”说着周姨娘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玉质虽谈不上上品，也触手温润细腻。“你拿着这块玉佩去找觉明寺的主持一灯大师，他看到这块玉，会帮你的”
柳思思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玉佩，由于太用力，指节都白了。匆匆告别周姨娘，柳思思开始着手准备，第二天去觉明寺上香的事了。
柳思思一大早就出发，到觉明寺的时候已经是巳时，柳思思心不在焉地上了香，许了愿。
就心急火燎地去见一灯大师。
“阿弥陀佛，不知女施主急着找老衲有何贵干？还请明示”一灯大师，虽不惑之年，却也身形挺拔，面容清秀俊朗。气质出尘。身上的僧袍穿在他身上仿佛是世间最华美的衣服，潇洒飘逸，不掩半点风华。
“大师请看这个”柳思思把玉佩双手递过去。
一灯大师，眼神平静无波，在触及玉佩那一刻。瞳孔地震，剧烈收缩，冷漠和淡然开始皲裂。
是她，那个记忆中美好的女子。她们曾经两情相悦，曾经海誓山盟，他曾一度相信，他们的感情忠贞不渝，铭记在心,经久不变。像春光,天长地久; 像大海,深沉无边; 像河流,绵绵不绝。
然而一场巨变，那个女子的父亲贪赃枉法，全家男人流放蛮荒之地，女眷充做官妓，因两家是世家，他的父亲在朝堂上替她的父亲求情，也被迁怒。一同流放，遥想当年，一灯大师书生意气，雄姿英发。怎么受得了那样的打击？
当他好不容易到了蛮荒。又费尽千辛万苦，躲过官兵，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成为柳丞相的周姨娘。从此，他万念俱灰，出家了，准备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也许与佛有缘，他悟性极高，十八年过去，如今他成了大夏国得道高僧，神一般的存在。连皇帝有事也要先征求他的意见。
前尘往事如烟，随风飘散，一灯大师面容慢慢又恢复了平静。
“她，好吗？”他鼻音沙哑。
“她不好，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帮我。她说她从来没有求过你，只有这一次，也仅此一次。如果如愿，她就是死，也瞑目了。”
……
禅房里一片寂静。
当天夜里，柳思思住在了觉明寺的禅房里。
京城里，华灯初上，，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突然，西边的天际，夜空中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凤凰，围绕着觉明寺反复盘旋。金色的光芒，把整个天空都照亮了。上京城里顿时沸腾起来。“凤凰飞天，凤女出现，大吉之兆呀。”一个人大声地说着，众人也跟着激动起来。
“让我们也去觉明寺，一起见证这神圣的时刻吧”那个人说完，就鼓动百姓们一起去往觉明寺的方向。有的人甚至还朝着觉明寺的方向磕头跪拜，好不虔诚。
不少百姓也自发地，跟着那个几个领头的人，朝着觉明寺跑去，等百姓们跑到，便看见一女子站在觉明寺大门前，身上好像镶了一圈金边，整个人闪闪发光。头上是盘旋的金凤凰。流光溢彩间，把女子衬的国色天香，俨然一绝代佳人。
有人认出来了，这是相府那个，每年都要施一次粥的柳二小姐，＂柳二赵姐是凤凰命女，注定是要一飞冲天的。＂不知谁喊了一句。
“大师说，得凤女者，得天下。凤女出现，大夏国洪福齐天呀＂同一个声音，又大声地说着，他率先跪下来，朝着柳思思跪拜。众人见状，也都跟随着跪拜起来。
皇宫里，庆帝也知道了此事。满城百姓都看到了金凤凰，也都看到了金凤凰在柳思思头顶盘旋。并且偏偏是柳思思上香住在觉明寺的这天晚上，事关大夏国国运，加上古人没有几个是不信奉神祇的，庆帝也慎重起来，并连夜招一灯大师进宫议事。
“关于凤女出现，大夏国洪福齐天，得凤女者得天下，”大师是怎么看的，庆帝君天择，像往常出现难题时一样。习惯问一灯大师。
“阿弥头佛，天意不可违，得凤女者得天下，为了大夏国国运，此女最好收为皇室，且凤命女身份贵重，必须是正妃之位才不会辱没”。
“中秋夜宴，此女和大皇子情投意合，既然这样，朕就把此女赐给大皇子为正妃，大师以为如何”？庆帝十分谦虚地问道，
毕竟，姊妹二人都和同一个皇子有过婚约，说出来实在不好听，本来柳若曦退婚后，庆帝就该给大皇子、柳思思他们赐婚的。也可堵上悠悠众口。然庆帝私心是偏向柳若曦的，觉得柳若曦受了委屈。并且他们祸乱宫闱也是事实，就想晾晾他们。这凤命女的事一出，这婚是不得不赐了。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无非就是一个王妃的位置而已。庆帝也不计较那么多了。
“阿弥陀佛，皇上圣明”。一灯大师也点头称是。
第二天，，柳思思也早早回到了相府。柳思思刚到相府，皇上身边的纪公公也到了。
柳老夫人，柳丞相，柳思思，柳文庆，还有各房的姨娘们，都齐聚正堂。
“丞相之女，柳思思接旨”
众人跪下一片，并高呼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丞相之女柳思思，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大皇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柳思思待宇闺中,与大皇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柳思思许配大皇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柳思思接过圣旨，欣喜若狂。但面上仍是装的端庄温婉，仿佛在宫宴上被捉奸在床的不是她一样。今天终于得偿所愿。扬眉吐气了。柳思思挺了挺笔直的背，“公公辛苦了，还请用了茶再走，＂说着递了一个份量不轻的荷包，未来王妃的谱必须摆起来。
柳老夫人也很高兴，柳思思成了大皇子正妃，中秋夜宴的事从此就揭过了，丞相府家教不严的话，再也没人敢提了，并且相府出了一个皇子正妃，对丞相府又是更上一层楼。
柳青林更是高兴的无以复加，他的两个女儿，一个成了郡主，京城首富，一个成了皇子正妃。以后成为国丈也不是不可能。这样，谁还敢质疑相府的家教？柳青林仿佛看到了百官巴结讨好他的景象。
“恭喜柳相，贺喜柳相，相府真是人杰地灵，柳相有两个好女儿呀”！纪公公也过来拱手恭喜。
“哪里哪里蒲柳之姿，皇上抬举罢了，纪公公里面喝茶”说着做出了请的手势。
“改天再来叨扰，向柳相讨茶喝吧，今天我要赶快回宫复命了，相爷请留步，咱家告辞”！
“公公慢走”柳青林觉得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