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要回母亲嫁妆
坐着太子安排的马车回到觉明寺，柳若曦对车夫表示感谢，并让车夫转达了对太子的感激之情：“承蒙太子相救，不胜感激，如有机会，定效犬马之劳以报答”。
一下车就看见望眼欲穿等着她的杜嬷嬷和采月。两个人哭的都成了泪人。“小姐”“小姐”地扑过来，一遍遍检查着柳若曦，直到看到她连头发丝都不曾有乱后，两个人才稍稍放下心来。
觉明寺之刑，有惊无险，柳若曦回到丞相府，天色已晚，用过晚饭，就准备洗漱了，准备明日再去向祖母请安。柳若曦也需捋一捋接下来要做的事。
柳姨娘的院子里，打探到柳若曦安然回府的消息，母女两个提心吊胆了起来。“姨娘，不是说千机阁万无一失吗？怎么让那个小贱人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不可能，一定哪里弄错了，千机阁的人向我保证过，一定让柳若曦有来无回的，说不定柳若曦已经失了清白，在故弄玄虚，如果是这样，我一定要让天下皆知，她是个失了身的贱货，看誰还敢娶她？到底怎么样，明天见了她就知道了”。两个人商量很晚才各自去休息了。
香兰院里，柳若曦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的事。
相府的小丫鬟去的千机阁，是谁要害她呢？父亲？不会！父亲虽对她不喜。只会对她不管不问，不会加害于她，并且柳青林极重脸面。最近柳若曦十分得体，又认了敦亲王为干亲。柳青林只会觉得是相府更进一步的荣耀，更何况是极其阴毒的先奸后杀。柳青林只会觉得丢人。断断不会这样做的。
祖母？，也不会，祖母虽然不怎么管府中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拎得清的，十分看重嫡庶尊卑。不允许有些许逾越。况且祖母这人财大气粗，并不十分看重钱财，也没必要为了母亲的嫁妆加害于她。还有就是最近祖母吃了她送的药，身体也比以前康健不少，每天都催促她送寿康堂一些新奇的零食，对柳若曦也越发宠爱。更不可能要害她了，
丞相府能害她，有理由害她，并且有能力害她的，就只有周姨娘，柳思思母女了。那么，问题来了，据管家夏荷所说，千机阁几乎是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存在。不受任何势力的裹挟，只要有足够的钱财，就能办你想办的事。收费很高，像柳若曦这样的身份，没有一万两是下不来的。周姨娘哪来那么多钱呢？
一来她是罪臣之女，没有任何嫁妆，二来她不管家。只是在祖母病重那两年管了一段时间家，祖母身体无碍后，就将管家之权交出来了，祖母也并没发现不妥之处。唯一的可能，就是母亲杨明兰的嫁妆，祖母并不会随意打开库房查看的。也只有这样才好做手脚。那么，收回母亲的嫁妆，势在必行了。
本来每天丞相府的所有人都要到老夫人那里吃饭的，老太太爱清净，只让每十天去一次，一方面可以母慈子孝，享享天伦之乐。另一方面，相府有什么大事也可以相商一下。
次日又是一起用早饭的日子了，周姨娘在柳青林的默许下，也坐下和他们一起吃饭，饭菜上齐，柳若曦殷勤地给柳老夫人和柳青林各自盛了一碗粥。“曦儿越来越懂事了”柳老夫人欣慰地说。
“是呀，最近曦儿越来越懂事了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了”柳青林也十分满意地附和着。
“曦儿已经及笄了，已经是大人了，听闻别的大家小姐都开始管家了，曦儿不才，也想学着管家，不如就从管理母亲的嫁妆开始吧，反正这些都是母亲就给我的，祖母，父亲意下如何？”
“嘡啷”一声，周姨娘盛粥的手一松，勺子落到盆里，溅的四处都是。
“你也是做娘的人了，怎么如此不稳重？”老夫人不悦地看着她，苍老的眼里透着威严。无声地训斥着周姨娘。
“是妾身失礼了，妾身只是觉得，大小姐还小。老太太康健，有老太太管家，挺好的”周姨娘小声地说着，明显底气不足。
“你一个妾室，有何资格置喙相府的管家之事？还不退下？”老夫人更怒了，她和柳相还没开口，周姨娘一个妾室倒是先开口了。周姨娘只好起身退后，她是不甘心这么走的。
“你母亲的嫁妆本来就留给你的，也是要随着你出嫁的，现在上手管理起来，也是好事，先历练一下，以后到了王府，还要操持更大的家业。”柳老夫人和颜悦色地对柳若曦说着。
柳青林虽不悦，不愿相府的东西外流，但是于情于理，他也只好作罢。
“既然祖母和父亲都同意，就把我母亲的库房钥匙给我吧，我这里有母亲的嫁妆单子，并且已经派人分别去了镇国公府和宫宫，我母亲的嫁妆单子，当年也是登录在册的。皇上会派人来做见证。”
“你这是何意？难道相府会贪墨你母亲的嫁妆？”柳青林怒了。平日儒雅温和的脸上男人怒气，眼里满是怒气。
“祖母，父亲高杰，自然不会贪墨母亲的嫁妆，但万一有其他人动手脚，是不是连累了祖母，父亲的一世英名？我也是为相府着想，况且这在宫里都登录在册的东西，交接仪式不得有个宫里的人见证吗？”
周姨娘听完，面容灰败，感觉自己无论做什么也无力回天。顿时像被抽了魂一样，提不起半点精神。踉跄着差点摔倒。
很快，镇国大将军府来人了，来的是柳若曦舅舅护军统领杨国栋。
接着，宫里也来人了，来的是庆帝君天择的随身太监纪公公。
他们手里各拿着一个小册子，正是当年京城第一美女杨明兰的嫁妆单子。
接下来，纪公公每念一样，舅舅杨国栋就命人从库房里搬出来一样，直接送到柳若曦的库房里。忙了整整一天，直到天色大黑，才对照完毕，
纪公公和杨国栋一起走到老夫人和柳青林面前，“老夫人，相爷，都已对照完毕，还缺羊脂白玉手镯两对，南海珊瑚摆件一件，沉香木屏风一件。名人字画各十件……。折合银子十万两。还望老夫人，相爷，不要为难在下，赶快补齐，我们也好回宫复命”。纪公公不屑地看着柳青林，连夫人的嫁妆都动手脚的人，他一个公公也是看不上的。
老夫人和柳青林顿时觉得十分惭愧，从来没有这么丢过人，但是又豪无头绪，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敢问祖母，在你管家期间，其他人可曾暂管过相府？”柳若曦看着十分着急，只好出言提醒。
“来人呀，去搜周姨娘的院子，”柳老夫人果然想起来了，也只有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才能做出这等龌龊的事。
“相爷，不要呀，”周姨娘试图阻止，杨国栋带的人早就去了周姨娘的院子，果然搜出来一些周姨娘没来得及卖出去的东西，还有不少银票，一共折合六万两。还有四万两的亏空。
“看你宠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些亏空，你自己想办法，”老夫人愤怒地指着柳青林。
柳青林从没今天感觉愤怒，他觉得周姨娘只是跋扈了些，霸道了些，没想到竟胆大妄为，连累相府。上去一把就把周姨娘打翻在地，“毒妇”。周姨娘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哭着。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是苍白的，柳思思咬着牙，红着眼睛，不敢上前求情。
“你坏，你是个坏女人，你个贱人，相府的东西以后都是我的。我姨娘提前拿出来用用怎么了？呜呜……你们都是坏人，为什么打我姨娘？”柳文庆冲了出来，一头撞向柳若曦。幸好被杨国栋拦了下来。
“柳丞相果然好家教，今天杂家也算见识了，回去定然如实禀报皇上”
“公公且慢。管家，从库房拿四万两银票，不够拿东西来抵，把这个毒妇打四十军棍，扔到城外的庄子上自生自灭。把这个逆子打二十棍，送到祠堂思过”
接着周姨娘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拉下了下去，她知道，她完了，这辈子都完了。
“不要，父亲不要打我，我再也不敢了，祖母救我，”柳文庆鬼哭狼嚎，一点男子汉该有的气节也没有，让人看着可气又可笑。
耳边清静下来，柳青林走上来，“家中丑事，让二位见笑了。这样处置二位可还满意？”
“相爷处事，自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我也要回宫复命了，这一天，真累呀！”说完纪公公匆忙回宫了。
杨国栋，又交代了柳若曦几句，便和柳青林告辞而去。
“非要这样吗？姐姐非要弄的人尽皆知吗？你置祖母，父亲的脸面何顾？为什么不能私下解决？”柳思思痛心疾首地说，好像她有多么的深明大义，为相府操心的样子。
“你还有脸问我？试问你和你姨娘有多少月例银子？，你们天天挥金如土，还有替你那不成器的弟弟擦了多少屁股？，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装什么清高，真是又当又立，这次你和你姨娘花一万两去千机阁害我的事，祖母和父亲还不知道呢，不如让父亲查一查？你敢吗？”
“怎么回事？细细说来！”柳老夫人沉声问道。
“禀祖母，祖母昨日我去觉明寺上香，路上遇到了绑匪，他们自称是相府的人花一万两白银，把我绑去，要先奸后杀，后来，幸亏太子相救。孙女才能顺利回府，孙女想，祖母不可能害我。父亲不可能害我，要害我的只有周姨娘，她为了让我给柳思思挪位，处心积虑。她一个罪臣之女，哪来财产，她能有钱去千机阁买凶杀人，只有在我娘的嫁妆上动手脚，孙女这才出此下策，不然，就连累祖母父亲为那贱妇背锅，我母亲的嫁妆到时候被她霍霍完了还要相府来填亏空。今天若不是我将排场弄的这么大，父亲会处理那个毒妇吗？你们觉得我会容忍一个拿着我母亲嫁妆又反过来害我的人吗？”
柳若曦字字铿锵，不容辩驳。
柳青林那被柳思思挑起的怒气也无从发泄，谁让他宠爱周姨娘呢？谁让他处处给她撑腰，让她胆大包天呢？
“庶女柳思思，无故指责顶撞嫡姐，回去面壁思过。抄女则女训各十遍”。老夫人不想再查下去，她知道再查下去，这个孙女是保不住的，到时候相府里又会有一桩丑闻。况且罪魁祸首周姨娘已经受到了惩罚，以后柳思思以后独木难支，很难掀起什么风浪，就轻拿轻放了，虽然对柳若曦不公，为了大局，也顾不上了，况且，今天这一出，柳若曦竟事先一点风声都不透露，弄得自己如此被动。也算是给她警告了。
“我乏了，都回去吧。”老夫人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柳若曦回到库房，让人在外面守着，自己走进库房，把所有贵重的东西都收入空间。然后锁上库房。回去洗漱了，真是充实又刺激的一天。
母亲的嫁妆要回来了，有酒楼，有脂粉铺，珠宝首饰铺，糕点铺，布匹的铺子，……柳若曦想，该搞点实业了。
这大夏国，会有自己的半壁江山的。想着如何如何大干一场，柳若曦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