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悬一线
第五次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之后，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出现，语气却不像之前那么冰冷了，反而是带着一丝赞赏的味道。燕云擦掉嘴角血迹，依旧坚定地一步步朝着颜如玉逼去。他的伤势沉重，体力几乎耗尽，全凭一股意志力支撑着没有倒下。“你是在找死！”
颜如玉脸上的笑意终于消失不见，心里居然出现了一丝恐惧。眼前的燕云此刻连站着都十分困难，但他双眼中的怒火却像是来自冥府一样魔焰，让她后背有些发冷。“这家伙有些邪门，还是早点杀掉吧！”
颜如玉呼了口气，右手上的青色光芒由柔和变得有些刺眼。颜如玉前冲到达燕云的面前，右手挫指成刀猛地劈下。燕云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在危险到来之际只能稍微地勉强抬了抬手，而他的左手则是直接瘫软下来，显然已是被颜如玉的掌刀斩断。“去死吧！”
颜如玉的俏脸此刻如同厉鬼般可怕，一股脑地将元力灌入燕云的身体中。而这个时候燕云却突然诡异地对着她咧嘴笑了笑，眼瞳变得漆黑如墨，散发着滔天杀意，同时还伸出右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由她的手臂上传来。“咔嚓！”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音响起，颜如玉的右手臂竟然是被燕云硬生生地折断了！“杀……了……你！”
燕云浑身上下却散发出冰冷的寒意，齿缝挤出来的话更如同冰原上的北风。他伸出右手抓住了颜如玉的脖颈，指节猛地收紧，同时张嘴往颜如玉的脖子咬去。“啊！”
颜如玉发出尖叫，原本就心生寒意地她此刻终于被恐惧所支配，虽然侧身勉强躲过了燕云的撕咬，但却被燕云的右拳轰中。她整个人飞出去好几米远，这绝对不是一品三星的修为能够做到的。燕云看着颜如玉在地面挣扎吐血，木无表情。“师傅，师傅！我们离开这里吧！”
燕云踉踉跄跄地走到叶沧海尸体前，摇摇晃晃地抱着尸体站了起来，接着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走入了山林之中。清晨终于到来，但天空却是一片阴沉，绵绵也细雨再次落下。……燕云眼神空洞，跪在树林中，右手不断地挖掘着地面。他的右手指甲早已断裂，五根手指上全是鲜血，但他仍然像是机械一样没有丝毫地停顿。天空中细雨不断地落下，滴落到他脸上之后和泪水混在了一起。但他心中却燃烧着火焰般炙热的仇血。“是个男人就收起眼泪，那是懦弱的表现！”
那冰冷的声音突兀地说道：“记住那些人丑恶的嘴脸了么？想要替你师傅讨回公道的话就更努力地去变强吧！也只有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大，才可以守护你想守护的一切！”
燕云咬牙擦掉眼泪，在坟堆前重重地叩头。“你的师傅应该是被杀而不是自尽。”
帝邪道：“我检查过他的伤口，那应该是五品一星的武技‘天霜痕’造成的。”
“天霜痕？是宗主纪无涯？”
燕云呆住，有些不太敢相信帝邪的话。在他的印象中纪无涯虽然不太喜欢他，但却也一直都没有反对他留在宗派内。但现在却出手杀了他最尊敬的人？“信不信随你，不过你如果想要替你师傅报仇的话，那就需要绝对的力量。”
帝邪冷然说道：“不然连一个小丫头都可以碾压你！之前如果不是我激发了你的潜能，只怕你现在已经陪你师傅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燕云这才想起在昏迷之前他突然感觉到力量暴涨，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原来是帝邪在暗中帮他。“谢谢你！”
燕云真心地道谢，这次他的眼神坚定了许多。“前面的森林中应该可以找到修补五脉的地方。”
帝邪淡淡地道：“之前他们任由你自生自灭，但现在却肯定放过你了，想活着的话，你必须抓紧时间变强！”
提及天流宗，燕云心中便全是恨意，咬牙道：“我迟早会回去的！”
……神州宗派众多，但真正具有影响力的宗派一只手都数的出来。而天流宗尽管有上万名弟子，但也只能算是不大不小的宗派，仅能偏安一隅。每个宗派都会建立在元气充足的地方，天流宗则是背靠着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而森林中的资源虽然不算丰厚，但也勉强能够应对大部分弟子修炼所需。此刻燕云此刻正在这片森林中，尽管随时都会遇到危险，但和补全五脉相比却显得不太重要了。“这片森林元气倒也充足，只可惜太过平坦宽阔，因此不会有太高级的灵药和妖兽。”
在燕云来到一片湖边坐下休息的时候，帝邪的声音也在他脑中响起。“补全五脉究竟需要些什么药材。”
燕云望着平静湖面：“你让我找水源我也找到了。到底什么时候可以修补五脉？”
森林中到处都有低级妖兽出没，幸好他运气不错一路都没有遇到妖兽。“谁说我们要找药材了？”
帝邪冷哂道：“你的五脉靠丹药的确能够治好，但那些高级丹药并不是你可以炼制的，其药效也不是你那羸弱的身体能够承受的。”
“那我现在怎么办？”
燕云有些头疼。要炼制丹药必须到达三品修为，但他偏偏五脉残缺不能修炼，因此他现在正处于死循环中。“我这里有一片融水诀，虽看上去像是低品级法诀，但却十分特殊，而且它十分适合你。”
帝邪淡淡地道：“水利万物且力量最为温和，用来修补五脉最为合适。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好生修炼吧！”
他说完之后立即往燕云的识海中打入一道印记：“你现在没有神识而无法查看识海，我先帮一下吧！”
一股强大的热力从识海内生出，接着极其凶猛地强行灌入了燕云的身体之中。“啊！”
燕云完全没有想到疼痛来的如此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后倒在了地上，同时他那断掉的左手竟然很快便恢复如初。“别鬼怪狼嚎的，我千百年积攒下来的力量几乎全用在你身上了！”
帝邪的声音也十分虚弱。燕云此刻趴在地上呼息粗重，牙关紧咬，双眼通红，双手死死抓住地面杂草。灌入身体的热力几乎快要将他焚化，他感觉自己似乎正在被那热力一点点的蒸发，皮肤像是一寸寸被撕裂开，连同经脉血管也一起被烧成了灰烬，那种疼痛完全不是常人能想象的。这种难以忍受的疼痛差不多持续了一个时辰，直到燕云全身都被染成了暗红色的时候方才停止。“强行接驳五脉会立即提升你的力量，但却会让身体加倍受损。”
帝邪虚弱的声音再次出现：“如果你不能在短时间内吸收湖水的力量温养五脉的话，到时候神仙难救！”
燕云并未回答他的话，因此此刻他已经有了一种奇特感觉。身体似乎不再像是以往那么羸弱，而是充满着澎湃的力量。“我……我竟然到达了二品一星？”
燕云完全不敢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中他居然接连突破四次，踏入了二品境界。“不要浪费时间！”
帝邪冷冷地道：“好好地领悟我给你的法诀，短时间内我不会再出现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另外我还留给了你一种比较特殊的武技，至于如何特殊，之后我会慢慢向你解释。”
燕云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走到湖边后没有任何地犹豫便跳进了湖水中。努力潜到了湖底，盘坐之后燕云初次动用刚刚得到的神识，开始查看帝邪留在识海中的法诀。识海可以微如灰尘，也可以广如宇宙。燕云的神识进入识海之后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广场。一名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年轻女孩此刻盘膝坐在广场正中，周围正有一丝丝地黑色气息慢慢地向她靠近，最后融入她的身体。这个年轻女孩长发披肩，双眼紧闭。在她那光洁的额头上有着一朵似乎正在跳动的黑色火苗，此刻正在跟随着她的呼吸缓缓变化。她的五官精致绝伦，瑶鼻樱口，肤若凝脂。尽管闭着眼睛，但全身都散发出让人感到寒冷的气息。“帝邪？”
燕云颇为惊讶，这才知道原来帝邪竟然是个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帝邪明显因为力量耗损太多而沉睡过去。燕云也没有叫醒她，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在广场侧面上方的一团蓝色光晕。这是帝邪留给他的融水诀，只需要跟神识连接之后便可以直接纳为己用。不过如果想要提升熟练度的话，那还需要勤加练习。除了那团蓝色的光晕之外，旁边还有一团白色的光晕，在燕云的神识出现在广场上后竟然开始欢快地跳动。“那是……帝邪所说的武技？”
燕云呆了呆。他明显能够感觉到那团白色的光芒充满了逼人美肌的锋利，就像是一把可以斩断天地的利剑屹立在那里。“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活着，更会将天流宗‘赠与’的一切全部加倍奉还！”
燕云伸出双手，同时接纳了两种不同颜色的光晕。神识和它们建立连接之后，大量晦涩难懂的口诀不断地进入他的脑中，并且开始逐步地分解消化。等到他的神识从识海中退出来之后，他已经初步地学会了天门剑诀和融水诀。尝试了几次之后，燕云终于进入了胎息状态，融水诀慢慢地开始运转，周围的湖水也逐渐出现了蓝色的光点，并且缓缓地朝着他靠拢。吸收了这些光点之后，燕云明显感觉到残缺的五脉像是浸泡在温泉中一样舒适，正在进行缓慢而稳定的修补。“帝邪说的没错，融水诀果然最适合我！”
离开湖底后，燕云回到岸边。他惊喜地发现残缺的五脉已经有了恢复的迹象，令他已经可以感觉到周围元气的存在。非但如此，那些以力量强行连接和打开的伤处也正在慢慢愈合。照这样的修复速度，只要再有两三天时间便能完全修补好五脉，到时候他便可以正式开始修炼了。明月高挂，银色的温暖洒到森林的每一寸地方。燕云盘膝而坐，呼吸吐纳之间身边出现淡淡的蓝色光芒，随着呼吸慢慢融入体内。此刻他全身都散发着淡淡蓝光，似乎跟湛蓝的湖水已经融为一体。吐纳结束之后，燕云缓缓睁开双眼，嘴角也勾起了一丝欣慰的笑意。短短三天中他不断地吸收湖水中的精华，成功地修补了残缺的五脉，同时还稳固住了帝邪强行为他提升的修为，因此现在他已经是二品一星的修炼者了。之前他的修为还停留在一品三星，但在几天不到的时间便接连突破，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但对于燕云来说却仍然是嫌进步的速度太慢。之前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而那些同龄人中，即便是资质平庸之辈都将他远远地抛在了后面。“你知足吧！”
帝邪那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三天时间不但治好了你的五脉，而且让你突破到了第二品一星，你居然还嫌慢？”
燕云干笑道：“我这不是想要早点回去给师傅报仇么？”
“短时间内你就不要想杀回宗派了。”
帝邪淡淡地道：“目前你最重要的事就是将以前耽误的修炼强行补回来！”
“怎么补回来？”
燕云有些不明所以。“很简单，别人一天修炼十个小时，你一天就修炼二十个小时。”
帝邪冷冷地道：“别人一天练习武技五百次，你就练习一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