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粉笔灰
盛栀没能等到和盛长卿打好关系,她就要开学了。
对此,她本人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早上都是被盛母从被窝里迷茫的挖出来的。
三中是封闭式管理的学校,一周放一次假,宿舍是四人寝。
盛栀迷迷糊糊的坐在车上,身边坐着盛母。
她说什么都要跟来看看,要不是三中不能申请陪读,盛栀觉得,盛母怕是要把自己拴在裤腰带上。
她看了眼盛母的裙子。
嗯应该是裙子腰带。
盛母按照盛栀的要求,给她转到了高二的年级,按照盛栀的意思,既然都是看不懂的书,不如少读一年。
或许是盛家上下都太魔幻了,这个建议一出,居然没一人反对,甚至盛云承还建议她直接在家干自己想干的事,书不想念的话也可以不念。
盛栀晃晃脑子,把那些荒谬的想法甩开,目光投向车窗外。
三中虽说是一所公办学校,但算得上是整个京市师资力量最好的一所高中了。
盛母跟着一起来的佣人,找到盛栀的宿舍,看着佣人铺好床放好她的东西,又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话,等到上午快要过去,才不舍的走了。
等到宿舍重新恢复安静,盛栀瞧了一圈宿舍,是上床下桌式的,宿舍还有独立的卫浴。
她点点头,很满意。
给手机充上电后,她拿了饭卡,打算先去吃饭。
今天是第一天报到,现在学校里到处都是人,盛栀随意的穿着一身短袖短裤,但架不住一张脸长得乖巧可人,露出来的小腿纤长笔直。
在一众蓝白色的校服里,她显得格外显眼。
盛栀没找到地区指示牌,漫无目的的乱晃着。
人群熙熙攘攘,她忽然目光一亮,快步两下跑上前去,拍了拍那人的肩。
盛长卿回头,目光掠过她的头顶。
他实在是太高了。
盛栀后退两步,笑眯眯的看着他。
身边的人拿手肘撞了撞盛长卿,一脸八卦:“盛长卿,谁啊?”
他眼里闪过两分不耐烦,拉着盛栀走到处没人的地方。
站在树荫下,他神色淡淡,“有什么事吗?”
盛长卿在盛栀心里的形象早就变成了一个可怜缺爱的弟弟,作为一个大度的姐姐,盛栀笑容不变:“你知道食堂怎么走吗?”
盛长卿眉头一皱,拉着她走到一处牌子前。
“地图在这儿,你自己对着找。”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了。
盛栀也不恼,冲他的背影挥挥手,就开始认真的研究起这地图。
盛长卿重新走到友人身边,听他好奇的问:“那妹子谁啊?长得是这个啊!”
盛长卿眯了眯眼睛,眼神冰冷的扫过那人,没做回答。
三中很大,即便有地图作为辅助,盛栀还是绕了个大圈才找到食堂。
她对吃的没什么讲究,随意的解决了自己的午饭。
盛栀想了想,自己下午似乎是有课的,那还得回一趟宿舍拿课本。
她又想了想,自己似乎是被分配到了c班。
c班。
整个教室内一片吵闹,更有甚者在后面打起了篮球。
徐明月拿着化妆镜,烦躁的扭头:“彭勇,能不能别玩了!你到时候砸到我怎么办?”
彭勇拿着篮球,笑嘻嘻的回答:“砸到你徐大小姐就道个歉好了!”
后排一阵哄笑,有人喊了句:“欸,下午好像有个转学生要来,要不要戏弄下?”
这声提议一出,获得了一大票人的赞同。
彭勇拿着粉笔盒,这还是从班主任那儿顺来的老古董,他个子高,伸手就能够上门框,小心的把那盒粉笔灰放在了门框上。
他笑着转身,对上一张脸。
彭勇吓了一跳,声音结巴起来:“傅傅哥。”
傅鹤云挑了挑眉,目光望上门框:“干嘛呢?”
彭勇笑着:“这不是下午有新同学要来,想着给点小惊喜。”
三中的男生校服是盘扣式的,傅鹤云眉眼精致,偏偏骨量大,整个人显得像颗小松柏,挺拔笔直。
他皱着眉:“撤了。”
彭勇半晌没做声。
傅鹤云目光沉沉的看向他:“听不见我说话?”
彭勇应了声,刚转身,就瞧见陈班从后门走进来。
整个c班顿时一片安静。
陈班是c班新上任的班主任,带着副眼镜,身材消瘦,目光扫视了一圈下面:“该说的话我就不说了,这学期我们班转来一位新同学,大家欢迎下。”
盛栀背着包等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声响,刚推开门,敏锐的感觉到什么东西。
她迅速的后退一步,伸手一抓——
一手笔灰。
整个教室一片鸦雀无声。
盛栀冷了脸,抬脚走向讲台,把那盒粉笔灰放在讲台上。
她劲用的大,沉沉的一声响。
陈班现在才反应过来,眉头一皱。
盛栀没上过学,但也知道这算是个不欢迎的表现,也没带什么好语气。
“盛栀。”
地下有传来吸气声,“盛栀?不是盛家那个女儿吗?”
“好像是。”
或许是刚才那一招出手的极快,整个教室的目光都聚集在盛栀身上。
她淡淡的看了一圈,迈步,走到一个男生面前。
彭勇眉头一皱,觉得有些不妙:“你干嘛?”
盛栀刚才全看见了,在粉笔灰落下的那一秒,这个人脸上的偷笑。
她伸出手,把手上蹭到的笔灰结结实实地全部抹在了他的身上。
彭勇眉心一跳:“你干什么?!”
傅鹤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不轻不重的咳了声。
彭勇目光有些胆怯的看了他一眼,烦闷的低下头。
倒是让盛栀看了眼傅鹤云。
就这一眼,她敏锐的觉得点熟悉。
像是和这人以前在哪儿见过。
陈班终于从这场闹剧里回过神,皱着眉说教了好半天不许欺负新同学,这才想起给盛栀安排座位。
他目光扫视半天,整个教室只剩傅鹤云身边有个位置
盛栀看出了陈班的为难,转头问那个眼熟的人:“我能坐这儿吗?”
她语气淡淡,不像是疑问,像是陈述。
傅鹤云愣了下,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