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薯片前辈是个很好的人
训练完毕，田老单独找了顾炀去会议室，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田老要和顾炀说什么。关上会议室门，顾炀背着手端正站在田老面前。
“门口人脸识别好用吧？”田老问。
顾炀点点头，“好用。”
“你猜一下为什么门口要装人脸识别的机器？嗯，顾炀。”
顾炀没有接话，田老只好继续说。
“你很有天赋，来城南之前你只在校队里面训练过，能跑出这个成绩，管理层全部都把你当省队苗子培养。”
“你跟着罗彬他们玩，不学他们抽烟喝酒说明你也知道自己的实力还在开发期，有这个潜力，有这个实力，可是你呢，你今天早上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姜乐斯，三年前z市唯一一个省队苗子。”顾炀打断田老，“田老，我觉得训练是我的日常工，进省队是我的梦想，但是交友是我的生活。”
“薯片前辈是个很强的对手，我觉得能在他身上学到更多……”
“学什么，怎么作弊吗？”这句话是田老几乎用吼出来的，他能容忍顾炀的少爷脾气，平时顾炀顶嘴他也会骂，但没有吼过他。
“顾炀，你知道他三年前的事情吧，你查过了，你也知道他为什么隐退三年，甚至像你们这种年轻一点的都没听过他的名字了。”
顾炀还想反驳什么，田老却没再给他机会，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反省。”便离开了会议室。
反省？反省什么。他顾炀从始至终就不觉得接近姜乐斯是个错误的决定，姜乐斯多好啊，还赢过他，在一个这么强的对手身上能学的东西可比在俱乐部里学的多得多。
顾炀一身反骨，既然田老说不准跟姜乐斯走太近，那他就天天都去找姜乐斯。
姜乐斯站在颁奖台上，这是省内各大俱乐部组织的精英比赛，他代表z市参加，并且夺得了男子1500比赛冠军。
闪光灯一直在闪，现场来了不少体育娱记，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赛后采访，大家都很期待这位神秘大神。姜乐斯即使再不喜欢拍照和采访，也掩饰不住此刻的激动心情。
“嗯……大家好，我是来自z市的姜乐斯，很荣幸能站在这个地方。”姜乐斯清清嗓子，用不太熟练的语气说着获奖以后的感想。“能获得这个冠军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姜乐斯还没有说完，一位娱记举手提问，姜乐斯示意他讲。
“请问。”这位娱记顿了顿，然后面带微笑的说道，“这次你跑这么快，是否又是服用了兴奋药物呢？”
姜乐斯的表情骤变，满脸写着“你胡说”。这时，又一位娱记举手提问，未等姜乐斯允许就说出想提的问题，“请问您一直不愿意暴露在闪光灯下的原因是否是不想让大家揭穿你服用兴奋剂的事实？”
“请问选手，”又一位娱记说道，“你说的一直以来的梦想难道是靠兴奋剂夺得冠军？”
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姜乐斯站在颁奖台上手足无措，那些娱记口中的“兴奋剂”像子弹一样，打在他身上，一次次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大家静一静！”主办方反兴奋剂联盟代表走上台来，眼尖的都发现他手里还拿着一份报告单，“这是姜乐斯选手的尿检报告单，呈阳性。经组委会及反兴奋剂联盟讨论后，我代表主办方宣布，姜乐斯选手此次名次不作数，且取消以后参加市级及以上比赛的参赛资格。”
“呈阳性？这不可能！我没有服用兴奋剂！”姜乐斯的解释在现场显得那么渺小。兴奋剂，又是兴奋剂！姜乐斯内心怒吼着，他控制不住自己，随后在众目睽睽下从颁奖台上跳了下去。
“啊……”猛的一下，姜乐斯醒了。这是一场梦，一场噩梦。他调整呼吸，又摸摸自己的头发，打开手机看时间。
下午两点零三分，他原本订的是两点十五的闹钟，现在也睡不着了干脆起床提前去训练馆。
今天是速度训练，姜乐斯因为中午的噩梦一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教练和队员都看出来了，训练结束后教练跟他建议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如果他一直打不开心结成绩也不会大有提升。更衣的时候队员也劝道。
“薯哥今天状态不佳啊，不然怎么只领先我018秒。”
“薯哥你瞧他嚣张那样，明天照样碾压他。
“就是，薯哥心态调整好了直接冲世锦赛冠军，到时候看你嚣张到哪去。”
姜乐斯却只是礼貌性的笑笑，随后告诉他们不跟他们一起吃晚饭，今天有事先走了。
姜乐斯前脚刚踏出更衣室的门，后脚这群人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了。
“他装什么啊，自己能力不行咯，还得回来硬拼，谁不知道他那些前科。”
“百度姜乐斯，后面马上跟个兴奋剂，还跑出来丢人现眼，城北怎么还不和这种人解约。”
“人家年龄到了，但是没钱，回来捞钱呗。”
这些人在背后说姜乐斯的坏话，姜乐斯怎么可能不知道。可以说他做好了全世界都在质疑他的准备，但他仍要击碎这些质疑声，重返赛场。
骑共享单车路过城南俱乐部的时候，姜乐斯看到顾炀坐地上放松呢。看来他也马上结束训练了……诶？
刚想着，顾炀又站起来蹦跶着去沙坑那边，非要跟罗彬比跳远。
“我刚刚跳了个613，你来呗。”罗彬放话。其实大家水平都在650左右，不过训练完精力都耗光了，比正常水平差点这不是应该的吗。
“顾炀要是比罗队远，罗队请吃饭！”
“好，罗队说今晚一人加个鸡腿。”
“今天星期四，罗队v我50看看实力！”
带头起哄的人是钟茗，接着喊最大声的闽弥，然后就是一些和顾炀平时关系很好的队员。
顾炀：“你们这样我压力好大啊，不过为了大家加餐，我拼了！”
罗彬心里想：谁答应给你们加餐了？
好热闹的场面，引的姜乐斯停下共享单车在体育场铁网外面看。
顾炀最终顶着压力跳了个633，比罗彬多了20厘米。刚刚测量完成绩众人就围着罗彬，生怕他逃走了。
“走咯，今晚罗队请吃好的！”
“罗队威武，顾炀威武。”
罗彬被一群人围着走，差点呼吸不上来，却还是艰难挤出一句话：“谁答应请你们吃了！”
没人理他，大家才不管他说的呢，人多了起哄了，谁管罗彬是不是真的说了请客呢。
顾炀和钟茗留下来打扫训练场，顾炀在收训练垫的时候发现了站另一头看他的姜乐斯。
“诶，那个人有点像姜乐斯？”钟茗比他早一步发现，“不会吧，姜乐斯来看我们训练了？”
虽然这是个很荒诞的事情，但也算得上是发生了。姜乐斯察觉顾炀和钟茗应该是发现他了，又蹬上自己的共享单车走了。
顾炀没说什么，继续收拾器材，把器材全部归位后，锁好器材室。往食堂走的时候始终觉得心里有些说不上的愤懑，于是伸手打了一下钟茗的头。
可怜的小钟又莫名挨了顿揍，回头瞪着他，“顾炀你发什么疯？”
顾炀没说话，反而用表情示意他前方有人。钟茗又扭头一看，来人是他女朋友程莹莹。以下是钟茗的心里活动：
第一眼，女朋友来接我了。
第二眼，今晚约会吃什么呢。
第三眼，完了她让我修电脑的事情我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