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交易
人的生命力是各有不同的，在西医里没有这个概念。西医的核心是设定一个统一的标准，在这个标准内的就是正常，不在的就不正常，不在这个标准内却又没有任何病变的属于个例。
而中医不同，中医并没有一个标准，平衡，人体内部自身的平衡，人和环境的平衡，人和天地之间的平衡，这个平衡既是中医的标准，但同时，每个人从出生开始，他的命格，生命力就各有不同。
董晓绿、李润就是属于生命力偏弱的人，从各自的八字就知道，对于生命力弱的人来说，剧烈的争吵、激烈的对抗、持续不断的憎恨都是巨大的负抗，会本能的选择避让、放下，因为这样的生命力消耗是最低的。
这就是董晓绿面对自己母亲无理由、无意义的暴力选择安静的原因。
对抗，意味着冲突激烈，激烈意味着生命力的透支。
董晓绿的生活并未有任何变化，唯一的区别是她的脑子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她那让人绝望的生活的旁观的‘人’，也是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婉倩倩的伤已经愈合，但现在有一个困难，两人都不想回到那个称作家的地方，但无处可去，身无分文，确切的说是李思不想用李林的钱，对于自己儿子坚持婉倩倩很想支持，但面对现实却保持沉默。
她也想离开那个让他窒息的家。
“妈，我出去一下。”
李思想在想想办法，找找朋友借一点，但找了几个平时的‘朋友’，一无所获。
再一次一无所获之后，李思一脸沉重的回到医院，却看见曲姗姗安静的坐在婉倩倩的床前看书。
“姗姗~~”
李思弱弱的喊了一声，但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开口，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
曲姗姗感受到了身边的李思，却依旧没说话，婉倩倩似乎睡着了。
“看书呢？”
“嗯。”
《悲剧的诞生》尼采的第一本正经的哲学著作，这是那次书店之后曲姗姗开始看的书，尽管不是一本很难的书，但还是很难懂。
沉默、安静，只有李思不知所措。
“你最近有看书吗？”
“没有，你也知道，最近事情很多。”
似乎害怕曲姗姗有什么想法，李思继续解释。
曲姗姗没说话，只是继续翻着书，她停留在这一页已经半个小时了，因为她看不懂，哪怕查了百度也看不懂，知识量差的太多，但她又不好问李思，同时内心也在回想着医生的话。
“思思，你去看过医生吗？”
“嗯，有，两个月前妈妈带我看了好多医生。”
“有~~精神科的吗？”
李思一愣，难道曲姗姗知道了李润的存在？
“有。”
“那~~~”
李思赶紧回答。
“医生说没事儿的。”
“哦~~”
听到回答，曲姗姗下意识的抓紧了手里的书。
“你最近一直在看这本书吗？”
“嗯，但是很难懂，我看得很吃力。”
一个多月近两个月了，还没看完30页。
“那个~~姗姗，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嗯？”
“我想找你借点儿钱，带我妈妈出去旅游一下。”
曲姗姗抬头看着李思，目光里全是询问，但也看了李思眼中的挣扎，便不再继续询问。
“要多少？”
“嗯~~~十万有吗？”
“这么多啊？”
曲姗姗吓了一跳，自己虽然有很多零花钱，但是。
其实李思也是胡说，因为对于带自己的母亲离开独立生活一段时间到底要多少钱，对于一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富二代完全没有概念。
“啊~~五万也行。”
“嗯~~好。”
一张卡放在了李思手里。
“我不知道有多少，爸爸给我的钱都在里面。”
“谢谢，姗姗。”
李思起身，准备去付清住院费。
“思思？”
“嗯？”
“我~~~”
曲姗姗想说，能让我再见见你的另一面吗？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额~~~”
看着曲姗姗欲言又止的模样，李思好像明白了。
“等忙完现在的事儿，我陪你一起读书。”
听到这儿，曲姗姗目光亮了起来。
“好，我等你。”
回到家，收拾行李，李思拿起了桌上的《拉康全集》，如果不是这本书，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脑子里曾经来过一个灵魂，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博学、温柔、富有智慧和同情心的灵魂。
“也许姗姗想了解的人是你吧。”
然后把书收进了行李箱。
魔团内部，现在有一种奇怪的氛围在弥漫，然后波及到了最底层，有很多的骑士离职了，但魔团的资本利的却越来越多了，尽管已经被高层点名警告过一次了，但汪兴却并没当回事儿。
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在国外的账户的数字的增长更让人愉悦的吗？
道德？法律？责任？自己不是解决了那么多就业吗？不是让那么多人有饭吃了吗？累一点总比没饭吃要好不是吗？难道不该感谢我？不该让我夺自主权？警告我？
凭什么？
汪兴很不爽，但面对面前的官员不得不满脸带笑，就像他的下属以及被他驰骋的女人面对他一样。
“张科长，您慢走。”
终于送走了来访的官员，汪兴那张小心翼翼的笑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屑与克制的愤怒。
自己爬到了这个位置居然还要对一个小小的官员小心翼翼的接待，很憋屈，他觉得很憋屈，凭什么？自己在自己的王国里说一不二，凭什么你一个要我缴税供养的人能够颐指气使的对我指指点点？
凭什么？
汪兴拳头捏紧，隐隐发白，他想，想要一个没有人能够反对，要一个所有人都对自己仰望的王国，对于有人能在他之上，是如此的厌恶，如此的憎恨。
“汪总。”
欧阳羽墨带着那招牌式的微笑走了进来。
“晚上有个新游戏，有兴趣吗？”
“羽墨，我现在可没那个心情。”
欧阳羽墨看了看张科长离开的方向，继续说道。
“你应该会很有兴趣，有位贵客。”
“贵客？”
汪兴知道欧阳羽墨，他说的贵客一定是贵客。
“上面的？”
欧阳羽墨点点头。
“那确实得去，你说的新游戏怎么玩儿？”
“嘿，这当然是要体验了才知道，公关部的美女主管会带着人一起去。”
“嘶~~~”
汪兴想起了自己别墅里那场盛大的多人宴会，那应该是传说中的酒池肉林吧，每一个男人都渴望的天堂。
“那我可是很期待了。”
一场绯色的多人游戏在某别墅里开始了，夜是欲望最好的保护色，是罪恶最好的遮羞布。
这场宴会里，来了一位贵客，魔都副市长——萧闫军。
“萧市长，幸会幸会。”
“汪董，幸会幸会，真是年轻有为啊。”
两人相互吹捧中，周围围着好几位的身材曼妙，颜值动人美女，面带微笑者有之，手捧心口有之，眼神闪烁者有之，很快一场欲望的狂欢开始了。
“萧市长，有您这样的师长是我魔都之福啊。”
“哪里哪里，倒是汪董是年轻有为的俊杰，国家需要你这样的能人志士，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去竞选一下人代。”
两人赤身躺在桑拿床上，四个婀娜的身影在下面忙碌着。
“嘶~~”
萧闫军忍不住龇牙哼哼一声，很是享受的模样。
“人代？”
“是的，像你这样的年轻天才能成为代表是对年轻人最好的榜样。”
说着拿着饮料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就这样直直的伸着，目光却没有看着汪兴，而是自己面前忙碌的两位美女，这个暗示的动作汪兴看得很明白，只是不太清楚具体数目。
两千万？两亿？还是魔团的股份？
镜片被蒸腾的蒸汽遮挡了，汪兴拿了下来，哈了一口气，借过一旁美女拿来的镜片布缓慢而仔细的擦着，萧闫军也不打断，面带笑容的看着眼前忙碌的美女，安静的享受着这种别致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