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我听说强制爱很带感
说实话,作为天道,喻湖见过的生灵无数,惊云端的不通风雅也是排的上号的。
谁叫那个茶杯于外貌长相上着实平平无奇,甚至于很像漱口用的大牙缸。
偏生惊云端对这个牙缸还情有独钟一般。
这般堪称低劣的审美时常会叫喻湖生出恍惚。
总觉得她一点都不像斛渔能培养出来的女主。
斛渔那样的人,若是养个女主,如何不得琴棋书画信手拈来,一生轰轰烈烈,活得如她一般浓墨重彩。
结果……
这一段时间观望下来,斛渔养出的女主莫名有股咸鱼气息。
除了任务以外的事,多一件她都不做。
就像她的考卷,好似但凡多写一个字,都是对她本人精简风格的侮辱。
连带着这股子有点接地气甚至带点土味的审美,都叫喻湖哑口无言。
“之前你在将军祠答的题,已有了回复。”喻湖替惊云端续了一个满杯。
得益于惊云端对牙缸的喜爱,她倒是能得出片刻的喘息功夫来静静品茗。
方才惊云端还在思考星际海盗军的事,这会子突然就说有了答复,这就像是直接把答案送上来了。
“姜大……姜若愚怎么跑去当海盗军了?”惊云端不解,她死了之后,姜若愚作为她的副官,还能往重要的岗位升一升的。
副官看似充当着元帅的全能助理,实际就是元帅带在身边贴身教养的人。
培养出来之后,这类人就会被放到重要岗位担任实职。
“这一点,就要靠元帅亲自问他了。”喻湖眉目深远,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的感觉。
嗯……也可能不是羽化登仙,是喘口气儿的功夫就要嘎了。
毕竟喻湖的脸色实在太差。
“斛渔是自己来找我的,就在你的世界。”惊云端抱着那个大牙缸,莫名有种几十年代老干部取暖的滑稽感。
氤氲蒸腾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脸,也淡化了她在面对其他人时眉宇之间暗藏的锋芒。
“我知道,”喻湖抬眸,望了惊云端一眼,双目之中,古井不波,连带着语气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在星际世界里,我的世界,被称之为infinity世界。”
“infinity啊,无穷大,”惊云端默念一句,随即明白过来,右侧眉梢挑了一挑,“镜像世界?”
无穷大的符号为∞,所谓镜像世界,就像是连接在一起的双生子,两个世界在某一处有一点连接。
这种情况极为少见,大概是世界初生时发生了什么变故,但镜像世界的发展通常是同步的,不会像这两个世界似的,一个高度发达却物资匮乏,另一个物产丰美却发展的有点缓慢。
惊云端此前一直没往这个方向去推测也是基于此。
喻湖颔首,“我与斛渔,非同道者。”
至少在某些方面不是。
她恬淡如湖,属于她的世界自然和她一样,顺其自然的发展,斛渔却不是。
她有着强大的野心和渴望,企图打通世界通道,将两个世界彻底合二为一。
多年前,喻湖牺牲了大半天道力,将两个世界割裂开来,从此也和斛渔彻底割裂。
自生出意识起就相伴相随的两个人,终究因着性格的不同,选择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只是喻湖低估了斛渔的执着,时隔多年,斛渔竟还能另辟蹊径,利用世界原住民对征服外界的欲望,再度霍霍起她的世界。
且利用她失了大半天道力还未修炼回来这一点,也利用镜像世界本源意识对斛渔的不排斥,夺走了她一部分权柄。
“元帅想必也看到了,多年前,我的世界尚有一搏之力,如今……”喻湖苦笑。
她甚至不知当年不忍看见战火连天生灵涂炭从而牺牲大半天道力,将两个世界都独立开来是对是错。
或许就该顺了斛渔的意,叫两个世界分出个彻彻底底的胜负,好过如今。
她的世界在星际世界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喻湖悲情,惊云端没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斛渔把她养出来,说白了就是一个战争机器,机器需要的只有日复一日的理智,不需要任何情感。
甚至于,惊云端还能有心情调侃这个悲惨到了极致生命都快走到尽头的倒霉天道一句:“可是我看斛渔好像对你揣了点什么心思?”
斛渔对喻湖的占有欲是丝毫不掩饰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疯意亦是。
惊云端不相信斛渔只是为了开拓世界版图而一门心思搞事业。
直觉告诉她,斛渔搞事业只是她为了搞喻湖的手段。
喻湖听她用了“搞”这个字眼,饶她再平静,此刻都有点儿绷不住了。
“或者你用用美人计?”惊云端眯着眼,蓝眸里似是藏了点儿浮于表面的笑。
幸灾乐祸一般。
“我听说疯批强制爱很带感,要不然,你带我见识见识,就当是我被你莫名其妙拐进这个世界的赔礼?”
喻湖:……
病美人连连咳嗽,虚弱至极,却还是强撑着一副病体残躯,坚持着她的风骨:“元帅莫要开我玩笑了。”
“我与斛渔……”喻湖沉默一瞬,“不会有结果。”
惊云端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握着茶杯,修长的手指在白皙的杯壁上轻点,“好吧,如果哪天你改主意了,可以通知我一声吗,我有个朋友想看。”
喻湖:……
她不该来这一趟的。
宽大的袖袍一挥,茶案上出现一枚莹润的白玉玉佩,雕有一朵并蒂芙蓉,与这玉色相得益彰。
惊云端伸手去摸,指尖却穿梭而过。
——玉佩乃是一个虚影,无法触碰。
“这是打开内外游的秘钥,今夜会用邮件送给元帅。”喻湖开口,“我知元帅还有许多疑问,只是我与斛渔之间的事,三言两语细说不清。”
“那就算了,不然说说那条白龙还有饭饭是怎么回事?”
惊云端的确有许多疑问,不过有些不必问,她也不急于知道。
喻湖能说的,自然都会跟她说。
不想说的,瞧她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摆烂样,撬也撬不开。
要真能撬,斛渔这千八百年早就撬开了,何至于求而不得疯成这样。
连带着这个问题,她都是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