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摆什么臭架子？
孙艳的戏份一结束，她换上一张和气的笑脸，跟刚刚打她的女人热络地攀谈着。
看到这一幕，柳轻轻瞬间傻眼了……
不一会儿，手里拿着剧本的导演冲群演们嚷嚷：
“小凤喜，小凤喜，谁是小凤喜？”
柳轻轻缓过神，终于意识到自己就是小凤喜，她赶忙跑到导演面前，躬身哈腰道：
“我，我是小凤喜。”
导演口气很冲地说：
“叫你好几遍啦，你是没长耳朵吗？赶紧过去……”
孙艳的目光落在导演跟柳轻轻的身上，她拿着手中的帕子掩嘴不语。
下一个拍摄戏份，就是四姨太的陪嫁丫鬟小凤喜，不甘心只做个任人使唤的小奴隶，于是费尽心思想爬上老爷的床。
可老爷又怎会不知她是何目的，吃干抹净后叫管家在四姨太耳边吹风，结果自命不凡的小凤喜被主家卖进了窑子里。
柳轻轻把小凤喜如何勾引老爷的戏份，私下里也是做足了功课。
此时，戴着假辫子的柳轻轻，穿着红色的对襟夹袄跪在‘老爷’面前，为对方捶腿。
“小凤喜，太太身体最近怎么样啊？”
听到台词，柳轻轻扬起下巴，让老爷注意到她脸上擦了胭脂：
“太太月份大了，身子重。她吃饱了就犯困，最近很少到园子里逛了。”
‘老爷’闭上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四姨太是他最宠的妾，如今怀了孕……
老爷有阵子没过去留宿了。
其他三位太太，早已过了水灵娇嫩的年纪。
躺在床榻上的老爷，似有若无地轻叹一口气。
柳轻轻一边回想着剧本里的台词和动作，一边缓缓起身。
她跪的时间久了，一时没站稳跌倒在老爷怀里，整套动作很是自然流畅。
导演透过监视器，看到柳轻轻的表演，满意地点点头。
周围人也为这张初到的陌生面孔，给予赞许的目光。
剧本中，小凤喜被老爷压在身下狠狠画昆字，小丫鬟虽未经人事却一点也不羞臊，口中：
老爷，老爷的叫着。
叫的老爷心都酥了，只不过事后想起身怀六甲的四姨太，又觉得小凤喜这个贱蹄子颇有心机……
柳轻轻本以为拍摄到‘老爷将她压制身下’戏份就算结束了。
可是导演并没有喊：卡。
眼看男演员就要碰到她的底裤，柳轻轻瞬间变了脸：
“你干什么，臭流氓！”
导演从监视器后面探出头，瓮声瓮气地喊：
“小凤喜，你到底看没看台词？剧本里有这句么？”
柳轻轻推了一把老爷，又气恼又委屈地说：
“导演，他……他摸我。”
在场的人，听到这句话都忍不住轻笑。
导演更是见都不见过这样的事，有些小角色为了保住戏份，别说是被演员摸，就算真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身为小角色的群演也不敢吱声。
大家虽然嘴上不提，但基本都默认了这种不成文的规则。
“你不是废话吗？小凤喜勾引老爷，老爷不摸你，难不成摸我？？”
导演气得把剧本扔在地上，众人也纷纷向柳轻轻投去厌弃的目光。
躺在床上的老爷站起身，经过柳轻轻时，撂下一句难听的话：
“装什么装？又当又立……”
柳轻轻委屈地憋红了脸，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孙艳的影子。
可孙艳跟其他人一样，眼睛中透出“你真蠢”的目光。
导演双手插着腰，缓了口气大喝一声：
“换人！”
柳轻轻浑身一机灵，她转过身像被雷劈了一般：
导演这是什么意思……
不一会儿，场务走到柳轻轻面前，没好气地说：
“还愣着干什么，脱衣服啊。”
柳轻轻双眉紧蹙，指着‘老爷’扮相的男演员结结巴巴道：
“我我，他……他”
场务不耐烦地说：
“什么你你你他他他的，以后但凡是赵导的戏，你有多远就滚多远，听见没？”
自己也没做什么，为什么这里的人会对她有如此大的恶意……
柳轻轻委屈地含着泪，愤愤然地脱掉身上的戏服。
场务又站在一旁提醒她：
“干什么干什么？你轻点脱，戏服坏了你赔呀？”
柳轻轻将戏服扔在他脸上，恨恨地说：
“给你！”
整个剧组因为她闹了这么一出，结果推迟两个小时收工。
孙艳换下戏服，卸了妆走出片场……
不远处，一直未曾离开的柳轻轻，此时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悄声唤道：
“孙艳，孙艳，这里。”
她向对方招招手，谁知孙艳根本就不理她。
柳轻轻只好趁人不注意，溜到她身旁解释说：
“艳儿，刚才那事真不怪我。演老爷的男演员，他活脱脱就一流氓，我真不骗你。”
“拍戏就拍戏，他一上来就乱摸，我能不喊么……”
孙艳猛一回头，她立马闭上嘴：
“柳轻轻，我是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才跟剧组的人说好话，给了你这么一个角色。可你呢？”
“我，我怎么了？”
孙艳不耐烦道：
“你说你怎么了？柳轻轻你要名气没名气，要资源没资源，摆什么臭架子呀？你以为小凤喜这个角色是谁都能演的？你知道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一收工，赵导就找上我，说以后别把什么阿猫阿狗都带进剧组。”
柳轻轻气红了脸：
“说谁阿猫阿狗呢？孙艳，你是不是故意作难我，才给我找了这么个角色？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可你呢？居然跟其他人一样坑我！”
孙艳深吸一口气，翻着白眼耐着性子说：
“柳轻轻，我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的酬劳能进我兜里么？你不会真以为，只要自己长得漂亮点，会演戏就能当大明星吧？”
对方的话，让柳轻轻眨了眨无知的眼睛：
“对啊，要不然呢？”
孙艳直接被她整无语，哭笑不得地说：
“好吧，全当我什么都没说，行了吧。你以后再有什么事，别来找我了。我道行浅，帮不了你。”
她撇下这句话，踩着细高跟跑向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望着远去的出租车，柳轻轻还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