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哼！嘴把式
柳轻轻正想说些什么，百货商场一楼人群突然开始骚动。
二人回头望着乌压压的人头，好奇地问：
“下面干什么呢？”
售货员双手交叠置于胸前，面带微笑地说：
“今天是百货商场周年庆，公司为赶时髦，特地举办了‘全民歌唱比赛’。听说，前三名还有奖品领呢，两位美女要不也去试试？”
孟晚棠喜不自禁地看着好友：
“有道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走……你也上去给他们唱一首。”
柳轻轻一看这么多人，立马胆怯了，站在原地摆摆手：
“不，我不行。咱就别去凑那个热闹了”
看她扭扭捏捏的样子，孟晚棠死拉硬拽地说：
“哎呀，就是上台玩玩，你以前可是咱班上的‘金嗓子’，还会怵这种小场面？走，我陪你去。”
柳轻轻个子没她高，力气也没她大，就这么被对方拖到了舞台下方。
一对主持人穿着垫肩西装，面带微笑地说：
“接下来，由五号男选手孙立，给大家一手唱跳舞曲《beat it》。”
孟晚棠踮起脚尖，热烈地鼓掌：
“这首歌超火的，你们音像店里也有这盘磁带。”
柳轻轻望向舞台上的男选手，见他穿着带亮片的红色夹克，下身是修身窄腿的西装裤，白色的高腰棉袜淹没在一双发亮的漆皮尖头鞋里，这身装扮逗得她直想笑。
“现在可是小暑天，他穿成这样不热么？”
孟晚棠听到背景音乐，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地响起，在她耳边悄声道：
“五号选手穿成这样，是在致敬自己的偶像。”
随着音乐前奏结束，男选手一个高弹跳，嗷呜~一嗓子，正式开始演唱：
“they told him don&39;t you ever e around here
don&39;t wanna see your face, you better disappear~”
柳轻轻听的是稀里糊涂，孟晚棠倒是被气氛带动起来了。
五号选手在音乐伴奏声中，顺便还表演了一段太空步，引得台下一阵叫好。
表演结束后，人群中响起一阵：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主持人看台下的观众无比热情，脸上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的掌声。接下来呢，节目组希望台下的观众，也能来舞台中央给大家演唱一首自己喜欢的曲目。有没有哪位朋友，想要上台来表演一下？”
孟晚棠侧过脸，看着柳轻轻一脸坏笑：
“你是自己走上去呢，还是我推你上去？”
柳轻轻连连摆手：
“我不上，我都不知道唱什么，我上去岂不是丢人现眼？”
孟晚棠小声嘀咕：
“你天天待在音像店里，会唱的歌就算没有三五首，一首总是有的吧？别紧张，就算唱错了，你一下舞台，大家谁都不会记在心上的。”
她说了那么多，柳轻轻心里还是一阵打鼓：
“我不去行不行？我，我……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孟晚棠瞧她那没出息的样子，眼睛一翻：
“这还需要做什么准备？上了舞台，你把主持人的话筒一接，跟着伴奏唱呗。”
台上的女主持人，看台下没有举手的观众，于是开始放大招：
“看来，大家都很害羞。不过没关系，节目组专程为这次活动，准备了丰厚的奖品，如果台下观众没有人想要参与，我们就把奖品发给刚才的选手了。”
人群中有个看热闹的扯着嗓门问：
“奖品都有什么呀？该不会是你们百货商场的优惠券吧？那玩意不值钱。”
他的话，引得台下观众一阵哄笑……
女主持人依旧保持微笑：
“我们准备的一等奖是：春雷牌录音机。”
场下观众一个比一个兴奋，这百货商场的老板可真是大手笔，居然送录音机。
柳轻轻听了，也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她原本就计划，攒几个月的工资买台录音机，既可以听歌又能跟着学英语。
台上的女主持人接着说：
“二等奖是一台新意达牌风扇，三等奖是根据选手体型量身定制的西装一套。”
台下的掌声比任何一次都热烈。
孟晚棠觑了一眼身旁的柳轻轻，听见她说：
“哇塞~一等奖居然是录音机。”
看她流露出羡艳的目光，孟晚棠又试问：
“那你还不上去给大家来一首？”
正在这时，有个穿着跨栏背心的深城土著，走上台前唱了一首跑调的粤语歌，结果引得台下观众哄堂大笑。
柳轻轻忍不住嘲讽：
“就这水平，也敢上台……”
孟晚棠借机酸她：
“那也比你强，至少人家敢上去唱，比你强多啦。”
果不其然，柳轻轻着了对方的道，气哼哼地说：
“上就上！有什么了不起的……”
孟晚棠不忘再添一把火：
“哼！嘴把式，你有能耐，举手啊~”
柳轻轻气鼓鼓地举起手，正愁没人上台的主持人眼前顿时一亮：
“那位长着两颗小兔牙，可爱又漂亮的小姐请到台前来……”
人们都将目光投向举起手来的柳轻轻。
女主持人笑着说：
“对，就是你。请到舞台上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孟晚棠，带头热烈鼓掌，观众们也跟着拍起手来。
骑虎难下的柳轻轻只得走上舞台……
等她转过身，发现大家的目光都齐聚在她脸上，柳轻轻心里一慌，身子有些发飘~
怎么这么多人头啊……
女主持人赶紧控场：
“不要紧张，把你最拿手的歌曲带给大家好不好？”
柳轻轻咽了咽口水，将目光望向舞台下的孟晚棠。
看到对方再为自己加油打气，柳轻轻忍不住笑了……
台下观众看到笑起来更好看的靓女，又是一阵猛烈的掌声。
柳轻轻稳了稳心神，双手握着话筒，深情地说：
“大家好，我叫柳轻轻，是文汇路与科创路十字口老闻音像店的售货员~”
她的自我介绍，又引得台下一阵哄笑。
这靓女怎么还打起广告来了……
随着孟晚棠热烈的鼓掌声，柳轻轻继续说道：
“我为大家带来一首《光阴的故事》”
随着伴奏声响起，柳轻轻深情地唱起：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
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
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
它天天的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
我在年年的成长~
（摘自：罗大佑演唱的歌曲，由罗大佑作词、作曲、编曲。1982年4月21日由滚石唱片发行的专辑《之乎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