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千金不换的好同期
在双方的默契下，苟华士袭杀谢亦怔的风波终究是暗中消弭了下去，半点风声也没传出。
网友们讨论的热点，依旧是之前江仁庆发的那个追逐视频。谢亦怔的同情分打折多少不好说，热度却确实是直接爆炸。毕竟谁都没见过这么骚的受害者，网友们纷纷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对这场事件的讨论中。
节目方与捷足公司，有心借此掩盖某些风声，反倒配合着放任热度不断攀升。
热度一高，营销号自然蜂拥而至，瓜分这天降流量。不想，就在热度攀顶之时，有个营销号竟是跳出来，给广大网友曝了个大瓜——王厉是顶替前队友安井参加的点燃星光，而安井‘凑巧’就在赛前与王厉一起训练时‘意外’受伤，以至于再也无法跳舞。
沸腾的热度瞬间转化为了对安井的关注与怜爱。捷足好不容易付出大量公关费，雇水军淡化了自己的存在感，眨眼间就又被愤怒的网民给包围。苟华士被再度拖出来鞭尸，王厉跟着一起滚出娱乐圈，任奢也没能逃过再一次的粉黑大战。
捷足顶着满身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不得不再度发出公告，表示会认真调查此事，也会对受伤的安井进行妥善的照顾与安排，还挺有诚意地发布了对安井的后续资源安排。
……
“是你把安井的事捅出去的，对不对？”
谢亦怔听着手机那头气急败坏的质问声，很容易便能脑补出王厉那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谢亦怔微微一笑：“怎么，准你做，却不准别人说？”
【王厉厌恶值加一千。】
“谢！亦！怔！”王厉恨得声音都在发着颤：“你怎么这么恶毒，报复了节目组，报复了捷足，报复了苟华士还不够，连我也要一道赶尽杀绝才解恨是不是？！”
谢亦怔：“哇，你怎么这么懂我的心态”
【王厉厌恶值加三千。】
王厉：“公司赔了一大笔，苟华士进了局子，你以为我的日子就好过吗？我明明已经退赛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嫌不够，难道非得我退圈你才开心？”
谢亦怔笑得越发张狂：“是啊，我觉得你离开娱乐圈，更有益身心健康呢。所以帮你下定一下决心，不用谢。”
【王厉厌恶值加五千。】
“我不会就这么离开娱乐圈的，你给我等着！”
……
王厉挂了电话不到十分钟，谢亦怔就接到了另外一通电话——
“我在公司听到个事儿，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王厉害我的事不是被曝光了吗，公司有人跟王厉暗示说，可能是你做的。王厉说不准会受挑唆，来找你……”
“已经找了。”谢亦怔想到之前那张三分钟赚九千的大单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王厉打电话质问是不是我干的，我就干脆认了。”
“你为什么要认啊！明明不是你做的……”
“难道我要告诉王厉，是你安井找水军捅出去的？”谢亦怔反问。
对面的声音迟疑了一下，才弱弱道：“你只说不知道不就行了？”
谢亦怔：“我要是不认，捷足公司就会去查。网名可以乱改，转账痕迹却很难隐藏。你觉得水军是会为你这个临时客户打掩护，还是为捷足这种长期主顾行方便？”
“我……我就是不甘心。王厉总不能害了我却不付任何代价！是，我舞跳得确实不好，可我在练习室流下的汗也不是假的。难道我就活该这辈子都跳不了舞了吗？更何况，要是王厉害我的事一直被压着，搞不好风头一过，我就会被公司清算跟节目组告状的事了。”安井的声音里满是不甘与恐惧。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就当是我曝光的王厉吧。”谢亦怔的声音里难得显出几分温柔：“多谢你那时候站出来，把被害之事告知剧组，给了我从中斡旋的机会。”
安井很有些不好意思：“我那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知道啊。”谢亦怔真诚发言：“不必客气，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安井那头似乎被谢亦怔这个答案给整懵了，好半天，安井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诚挚：“谢谢你谢亦怔，谢谢你告我真相，谢谢你还我公道，谢谢你保我前程。”
谢亦怔挂了电话，神色还有些不自在。
“都说是为了我自己了，有什么可谢的。”
事情发展至此，厌恶值一举冲破了百万大关，苟华士这个死仇被送进监狱以绝后患，任奢、捷足公司恶名缠身不敢妄动，王厉恶有恶报，哪怕是之前污蔑谢亦怔推人的郭彦，也被节目组给了个退赛处置，以作表态。
一切似乎都很美好，但强扭的瓜终究不会甜。江仁庆能当上点燃星光这样一台大型节目的制片人，在圈内自然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被个小艺人强压着低头认错，不让谢亦怔付出代价，他吃饭都松不开牙关。
别看现在谢亦怔的关注度正高，似乎谁搞他都会惹一身骚，只能捧着不能碰着。但谁说保他进决赛，就不能给他使绊子了呢？
江仁庆冷笑着在心底敲定了计划：谢亦怔怕是根本不清楚，每年选秀有多少关系户是被各家粉丝与路人骂着进决赛的。明明进了决赛，却唯有充满厌恶的咒骂声伴随左右，不知这种滋味，谢亦怔抗不抗得住？
……
谢亦怔打从背上推人嫌疑起，“良心”节目组就再没把他算进过点燃星光的录制活动。经过会议室那一出，更是以养伤观察为由，将他按在宿舍强行养“伤”好几天。眼见再不放人，录制时长怕是都不够剪辑用了，这才总算放谢亦怔回归集体，继续当一个普通参赛者。
谢亦怔是跟在执行导演后头进的录制场地，这会儿正是学员们练舞的时候，大练习室一如既往地热闹，音乐与喧哗声像是洗衣机里塞不下的羽绒衣，膨胀着一个劲儿地往屋外冒。
但在谢亦怔踏进门的一瞬间，整个练习室却以滚筒甩干般的的速度安静了下来。学员们看着谢亦怔，就像看着一个行走的大杀器、喘气的违禁品。
“怎么？看到我回来都惊喜傻了？”谢亦怔歪歪头，露出了粉丝们口中所说的猫猫笑（其实就是欠扁的勾唇假笑）。
学员们这才如被惊醒一般，纷纷拿出营业热情，鼓掌吆喝欢迎谢亦怔的归队。
待到谢亦怔与学员们互动过一轮，执行导演这才笑呵呵地开口道：“小怔啊，之前你一直养伤，可能不太清楚进度。我这里给你大概介绍一下。主题曲录制之后，就是学员们分组，选歌，准备首次公演pk了。
“目前四十七位选秀选手已经分成了八组，开始了自行排练。公演后，pk输掉的四组成员，将按照表演排名淘汰选手，第五名淘汰一人，第六名淘汰二人，依次递增。”
“也就是说公演舞台一共会淘汰十个人是吧？”谢亦怔咂咂嘴：“这竞争也不激烈啊，我就那么一条博，都完成了你们百分之二十的指标额。”
学员们：“……”王厉和郭彦虽然退赛了却还是能看到节目的，我劝你做个人！
现场唯有执行导演的表情□□依旧，他笑着继续道：“现在，你将进入其中一组，成为他们的新队友！”
在场四十七人，一听自己小组有可能喜提新成员，而且这成员还是谢·自走炮·亦怔，表情看起来顿时不太美妙了。
【厌恶值＋1、＋2、＋1……】
谢亦怔听着零零散散的厌恶值增长声，猫猫笑都多了几分甜度。他在心里跟系统感叹：‘呀，真好，一回来就立刻感受到了集体的温暖，这样的好同期，千金不换！你看他们，笑得多难看啊！’
执行导演像是没看到大家为难的表情似的，环视一圈后高声宣布：“鉴于谢亦怔学员在之前主题曲考核时，取得了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所以，他将被分入学员综合排名最高的小组。”
其余六组顿时啪啪鼓掌，被选中的幸运小组别无选择，也只能跟着挤出笑脸表示欢迎。
【厌恶值＋7、＋4、＋8、＋10……】
谢亦怔再度喜提新队友们翻倍的厌恶值，对自己的受欢迎程度表示十分满意。
执行导演看着谢亦怔那喜不自胜的模样，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这下你高兴了吧？”
执行导演这话一说，众人看谢亦怔的眼神顿时微妙起来，纷纷压低了嗓子交头接耳——
“什么因为考核第一进最强组，根本就是谢亦怔他自己选的吧。”
“之前闹出那样的事，节目组肯定要额外关照啊。”
“最强组选的歌可是最难的，还有四天就是公演，谢亦怔强加进去跟得上吗？”
“跟不上又怎么样，难道节目组还敢在这风口浪尖淘汰他？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