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哐哐一顿洗白
“老实说，谢亦怔今天的表现，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邢拙词的开口，及时拉回了谢亦怔的第二波感恩之笑。
“看初选，我还以为他是一个毫无舞蹈功底的素人，现在看来，他的舞蹈非但不是短板，反而是他的强项。”
莫闲适时开口：“谢亦怔确实是一位毫无功底的素人。”
邢拙词的目光转向了王厉，饱含赞许：“啊，这样的话，王厉这个搭档应该教了谢亦怔很多吧？”
王厉的嘴还没张开，谢亦怔就无情地泼了盆冷水下来——
“没有啊，我俩基本都是各练各的，我的舞完全是跟着舞蹈老师学的，跟王厉没什么关系。”
现场顿时陷入一派尴尬的寂静之中，唯有谢亦怔脑中的系统音格外响亮——
【王厉厌恶值＋10】
【邢拙词厌恶值＋4】
“选秀的最终目标，还是成团。希望选手们都多一些团体意识，太独是走不远的，89分。”邢拙词以一句冷冷的提醒收尾。
莫闲轻笑一声，对场上众人开口道：“我倒是可以理解谢亦怔为什么一定要澄清这一点。我考核前，找导演组问了下诸位学员们的练习时长，当我听到排在第一那个的人的名字时，真是非常意外。没错，所有学员中，练习时长最长的人，正是谢亦怔。”
莫闲的目光定在了谢亦怔身上：“每天练习十四个小时以上，可说是除了吃饭睡觉全泡在辅导室里，这才有了今天的惊艳表现。在那一个个的十四小时里，挥洒汗水的不光有你，还有不辞辛苦教导你的舞蹈老师。所以，哪怕说出来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你也要强调你能有今天的表现，功劳完全属于舞蹈老师，对吗？”
‘不，功劳是属于你的。要不是你给的辅导费惊人，还按成绩搞什么提成。岳老师何至于天天加班，日日催命，非要让我拿c位？’
然而，谢亦怔望着一开口就对着自己哐哐一顿洗白的影帝，也只能闭嘴，含恨接受这一份好意。
但系统却绝不会对此闭嘴：【啊啊啊……刚刚你那副唯恐别人分功的嘴脸，多讨人嫌啊，播出去肯定能赚一波厌恶值。结果莫闲这么一说，你他喵的竟然就变成了尊师重道典范，还有个鬼的赚头！莫闲这家伙为什么非要和你过不去！非要把你钉死在好人的耻辱架上……】
谢亦怔给系统顺毛：‘你忘了吗，咱们走的是反复横跳的路线，洗白一波，再讨嫌一波，莫闲也算帮忙了不是？’
【那也行吧……】系统勉强接受，终于不再骂骂咧咧。
就在这时，莫闲再度开口：“不过有老师辅导的事儿，不能让观众知道吧？未免造成误会，咱们这一段要不要重新录一下？”
“那就麻烦两位老师了。”导演组自然求之不得，“邢老师，咱们就接着那句‘谢亦怔今天的表现，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来，您看行吗？”
邢拙词在听了莫闲的说法后，再看向谢亦怔的眼神不光再无不悦，甚至还隐隐带上了欣赏之意。当即爽快点头，重新开口：“谢亦怔，你用自己的努力和实力，完全刷新了我之前对你的偏见。我期待你未来的表现。100分！”
学员们被这首次出现的满分，纷纷激出了羡慕的惊呼。
谢亦怔都有点受不住了，莫闲让重录，为的不会就是让邢拙词改分吧。他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偏心了点。很快，事实就证明了，莫闲还可以表现得更偏心一些——
莫闲开口道：“谢亦怔今日的表现，也惊艳到了我。谁能想到在参加选秀前，这还是一位毫无舞蹈功底的素人？很高兴能看到有素人用自身的努力，生生拉平这份看似理所当然的差距，在选秀节目中，泪水不一定能博来同情，但汗水一定能赢得掌声。我也给100分，各位学员们，不要为标签所束缚，竭尽全力吧，舞台会给你们答案！“
掌声雷动，素人选手们仿佛人人都打了鸡血，更有几个为谢亦怔叫起好来。
而在这热烈的欢呼声与掌声中，有人不得不握紧了拳头，才能维持住脸上的笑容。王厉垂下眼，不愿自己此刻的情绪被镜头拍下：明明，明明自己才是一号位，明明舞蹈难度更高跳得更好，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目光却又都集中在了谢亦怔身上，海选是这样，初选是这样，主题曲考核还是这样！
……
之后几组上场，考核完毕，全场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依旧是谢亦怔这个讨厌鬼。c位毫无疑问地落在了谢亦怔这组头上。
也有人因此，下定了必须让谢亦怔止步于此的决心。
苟华士再度找上了王厉——
“一号位你保住了又怎么样，出风头的还不是谢亦怔！甚至因为他的单练，你这个cp本该有的帮扶之功都没了。你就这么看着他踩着你往上爬？c位，一号位，你都被个素人压得抬不起头，公司还能对你有什么指望？”
王厉避开苟华士的目光，只觉得分外难堪：“莫闲诚心要帮他立人设。我能怎么办？论实力我又不输谢亦怔，我已经拿出最好的……”
苟华士直接打断了他：“别说那没用的，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王厉的话顿时卡住，好半会儿才低声道：“您为什么非要他受伤退赛不可，正常的公关手段不行吗？”踩着前队友进节目的自己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没到为关注多少就下重手的地步。
苟华士不耐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们太废物，压不下他，咱们公司这次参赛的几个选手，谁都别想出头。”
“我要真正的原因。就算谢亦怔再抢风头，镜头总还是会给其他人。您要我下那样的狠手，却连句实话都不肯说，我怎么敢动手？
见王厉抿着唇，执拗地非得要个答案，苟华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终于掏出根烟，点起火的同时打开了话匣。
“好吧，根本原因还是在他海选时录的那个视频。”
苟华士深吸了一口烟，又重重喷出：“谢亦怔那模样，长眼睛的都知道他迟早会红。他红起来虽然碍眼，但我们也不是不能忍，问题在于，他上一次热搜，任奢就要被跟着被提一次。不管是正向反向，都在不断强化任奢业务差这个认知。
“要是等后续节目播出，谢亦怔身上再多个肯努力，有真实力的标签，和任奢成了对照组，风评就真是转不过来了。任奢正在流量转实力派的当口，谢亦怔只要还活跃在大众视野中，任奢就很难摆脱那些标签。更不提，谢亦怔以后要是随着节目红起来，影响力扩大引发的负面效果。所以……你懂了吧。”
“原来是挡了咱们公司一哥的路，难怪你催着我动手……”
王厉做了然状，心中却尽是压不住的讽刺之感。任奢废物难道不是众所周知的现实吗，想着转型实力派，要做的却不是努力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而是让那个大声嚷嚷皇帝没穿衣服的小孩去死。还真是公司一贯的风格，也活该自己这种埋头苦练的人在公司里出不了头。
“现在你没疑问了吧？可以尽快让他滚蛋了吗？”苟华士口中的烟直直喷到王厉脸上，充分展示了他此刻的不耐：“别忘了你前队友的事，还要靠公司压着。”
王厉点点头老实应下，又开口道：“您之前说谢亦怔有莫影帝照拂，我要是害了他，莫闲不会拿我出气吧？”
“大不了就退赛。”苟华士抖了抖烟灰，浑不在意的模样：“况且莫闲未必有多在意谢亦怔。我打听到个消息，莫闲那边的人在赛前不是托导演组稍微照顾谢亦怔一下么，那会儿导演组想卖个人情给莫闲，就说要不要找谢亦怔单独聊聊，好给他定制选秀剧本，结果莫闲那边直接就给否了，说不用照顾到这个地步。”
“定剧本只能算是给关系选手的常规待遇，怎么连这个都……”王厉有些惊讶。
“可不是，莫闲这货惯爱装好人，他身为导师，点评的时候照顾两句又不费事，你完全没必要顾虑这个。”苟华士笑呵呵地掐了烟，带着火星的烟灰贴着王厉的鞋子跌落。
王厉退开两步避开火星，垂头看着烟灰在地上闪烁两下，终是彻底黯淡了下去。
“之前谢亦怔一直撇开你单练，你就算和他同宿舍也难碰头，找不到机会动手也不是说不过去。可考核之后，就是集体练习了。”苟华士捏着烟头，直指王厉门面：“主题曲正式录制前，我要看到结果。不然……”
王厉乖觉地接过烟头，替苟华士丢入几步外的垃圾桶：“虽然难办，但我会努力的。”
苟华士这才满意离开。
王厉目送苟华士走远，一脚踹上垃圾桶……
“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