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逼人入行天打雷劈
喂,李姐吗?达叔背着你养小三的事儿你知道吗……别生气别生气,毕竟你脾气那么烂,还经常家暴他,达叔只是选择了找小三,而不是离婚,已经很克制了……啊,你怎么能骂人呢。就说你这个脾气不行啊,挂了挂了。”
……
“王叔啊,你找小三的事我已经告诉李姐了……我怎么是多管闲事呢?多年邻居帮你们维护维护夫妻感情,不是理所当然吗……放心吧,如果她把你打出个好歹我一定报警……在找我算账前,我觉得你还是先保证自己的存活再说。就这样吧,祝你生活愉快。”
……
电话挂断,就听系统播报
【恭喜你收到厌恶值74x2。】
一发治疗下去,谢亦怔的头也不疼了,脚也不肿了,走路也有劲儿了。
谢亦怔熟门熟路地金条兑换成了现金,这才背着满背包现金回了家。
待到达自家租住的破楼,李姐家里正乒呤哐啷响成一片,当是时,妇人骂娘声,口中呜声,丈夫哀嚎声,狡辩求饶声,唾声,皮肉拍打声,碰撞声,一齐奏发,众妙毕备。满楼邻居,无不伸颈侧目,吃瓜品评,以为精彩也。
谢亦怔背着背包默默上楼,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刚走到楼道口,却见一个清秀瘦弱的女孩杵在道中央。
女孩怯怯地望着他:“他们俩打架的时候提到了你,你干什么了?”
谢亦怔侧身绕过,脚步不停:“与其关心我做了什么,不如带上你偷拿的钱,赶紧去大学报到。你妈这会儿忙着收拾你爹,应该没心思再查丢钱的事,也没功夫介绍你去会所上班了。”
女孩一愣,脸上的神色陡变,似恐惧似羞愧:“你怎么知道……”
“大概……”谢亦怔微微一笑,依旧是那副欠打的口吻:“是因为你们一家都蠢得过于无遮无拦了吧。”
谢亦怔抵达家门口,不理会愕然的女孩,将人直接关在了门外。
家里没开灯,黑漆漆的。
“妈?”
谢亦怔试着唤了一声,无人应答。跟隔壁的热闹一比,整个屋子更显寂静。
谢亦怔拿出手机,锁屏界面,唯有九点三十这个时间闪着幽幽蓝光。
手指在锁屏界面迅速画出密码图,对排在首位的号码按下拨出键,然而,手机那端响起的,只有一句冷冰冰的——
“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谢亦怔又打了一次电话,依旧无人接听。他不再试图联系母亲,而是直接拨出了另一个电话。
“彪总,我妈在您那里?”
对面的人倒也不隐瞒:“是啊,人正在我会所。”
“说好的由我来还钱,您再找上我妈,不太合适吧。”谢亦怔面无表情地打开外放,边通着话,一边迅速地换掉染血的衣裤,又重新整理起背包来。
“你这话怎么说的,你妈愿意约人来我会所玩,我总不好把她往外推吧?”彪总嘿嘿一笑:“小谢,你也别太紧张。你妈没当楼凤,就是单纯给色粉做个赌局。”(注:黑话“楼凤”指隐匿在自己家里提供粉色服务的女人。)
谢亦怔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泄露半点情绪:“我妈只是单纯的开直播,可没养火花。”(注:黑话“养火花”指刻意与人培养感情,以备后期诈骗。)
说话间,谢亦怔已经飞速打开了手机上的一款直播软件。点进了一位名为“翩小千”的美女主播的主页。
每晚8点,主播都会准时开启直播,至少要到10点才会下播。然而此刻主播并未在线,但却挂了请假条。请假的语气也没什么不对。
谢亦怔微微松了口气,还记得请假,情况不算太糟……
彪总:“她虽是没养火花,是有个臭子点(色狼)非要约,信息发个没完。你今儿上午不是出院了吗,我就说下午来你家拜访一下,结果刚巧看到你妈被缠得没办法,干脆就让她把人约出来,教训一下。”
谢亦怔沉着脸,直接登录母亲的账号,进了后台,飞速浏览起信息。很快,一段粉丝求见面的私信被他留意到了。
这粉丝叫“酷哥”。说是来鱼龙城出差,仗着打赏过五位数的钱,不依不饶地非要约见一面,又是骚扰又是威胁。这人嘴巴不干不净不说,还发了不少摆阔照,什么臭脚丫子踩豪车,大黄牙里叼雪茄……三百六十度地展示了一番什么叫人骚钱多速来。
谢亦怔又去查了下自己帮母亲开的几个小号,很快找到了母亲与这位“酷哥”线下约见的私聊。
花千树会所,正是彪总的店……
“这么说来,您还是见义勇为了?”谢亦怔反问。
彪总大概也清楚自己这说法有多恬不知耻,哈哈两声:“干活抵债,她也没反对啊。我还有事要忙,回聊,回聊。”
谢亦怔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面无表情地背好背包,踏出家门,向着会所而去。
花千树会所倒也不算远,打的也就十五分钟车程。
谢亦怔刚走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住了,但保安的态度还算客气:“彪总说了,今儿会所忙,不方便招待谢哥你。”
谢亦怔拍了拍背包:“我找彪总还钱。”
保安请示一番后,谢亦怔才得以被人带领着来到彪总办公室。
彪总办公室面积不大,但很气派,那张豪华办公桌的宽度,几乎占满一面墙,而彪总本人,就坐在这超大办公桌的后面,使用着不到十分之一的面积——吃烤串儿。
见到彪总的第一时间,谢亦怔也不啰嗦,直接将背包往办公桌中央一放,拉开,将一捆捆的票子亮在彪总眼前。
“四十六万七千二百,连本带利,还多算您十二块八毛的零头。”
彪总起身,捏起一捆,拿油乎乎的手指拨拉着钞票:“是这个数没错,你小子果然有本事啊,刚出院就搞到这么一大笔钱。”
谢亦怔听出了他话中的试探之意,却没搭理,只把背包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但刚刚我发现,这钱,我应该是准备多了。”
“怎么多了?”一听这话,对方立马不乐意了,一巴掌按在背包上:“算上利息,不正好嘛。”
谢亦怔眯了眯眼,嘴角未扬,声音里却带上了几分笑意:“可咱现在是不是该扣掉我妈已经还上的部分?”
“她没还啊。”彪总不解。
谢亦怔微笑提醒:“是您说的干活抵债啊。花千树虽然是您的地盘,可这肥猪是我妈带来的,按咱们道上的规矩,怎么着也得有三成利……”
彪总打断他:“之前是说了干活抵债没错,可这迷子还没上,猪还没入套,怎么能算!”(注:黑话“上迷子”指下药。)
谢亦怔紧捏着背包的手,总算松了些许:“要是还没入套,那当然另说。那钱给您,然后我去找我妈。”
“钱,留下。”彪总将背包一把扯到自己跟前:“你妈,暂时也不能走,得等她上了迷子,把人带上赌桌才算完。”
“这就不合适了吧。”谢亦怔笑容淡去。
彪总踏上桌子,两步跨越到谢亦怔跟前,油腻腻的大手拍着他的头:“谢亦怔,我就明说了吧,我之所以借钱给你家,之所以一定要拉苏慈下水,之所以到现在还愿意客客气气的给你个笑模样,就是因为,我,想要你。之前我跟你提了好几回,都被你糊弄过去,现在,跟我,还是不跟,回个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