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失望
此时的南溪神君已经是不是不想说出实情,而是不敢说。
冥琰尽数施法救治怀里的人,却见人还不醒,亦是不打算再抱着人了,刚才一事莫名其妙才呈了南溪的请求,这会他说什么都不抱人了,将怀里的人将南溪怀里一丢,打算撂手。
南溪接着人,头脑一阵晕眩,一阵担心:“冥琰,她怎么还不醒?”
冥琰:“睡上几日就行了。”说着他就要为南溪治伤。
南溪却避了避:“我不用你救,你能不能将她救醒了?”
冥琰:“她神力低微,法力没有散已是庆幸,若此时再强行注入更多强大的神力怕是承受不住。”顿了顿,一阵古怪的看向他,“你的伤真不用我帮忙?”
南溪刚要拒绝,对方不由分说已经朝他的头顶强行灌力,起初还没觉着什么,到后面越来越疼,可饶是如此,他亦没有将怀里的人丢下,而是抱得紧紧的。
冥琰看不下去了,冷声道:“我说,你抱不住人,就把人放地上。”
南溪:“地上凉,不是你,你当然说话不腰疼!”
冥琰:“……”片刻后,他突然道,“你当真喜欢她?”
南溪闻言诧异:“喜欢什么!我这是怜香惜玉!”
众人:“……”
待冥琰给南溪救治完,南溪果然感觉神清气爽,抱着自己亲妹妹对太子长琴道:“我还是不放心,带她去找药王……”
几位尊神反正也无事,干脆又跟着南溪凑热闹。
自从上次洛淼吐血出事,冥琰帝君便让药王住于北冥帝君府。
可后来又发生冥琰帝君让几十万神、魔、仙献祭一事,那药王左等右等帝君和神女不归,便又从北冥帝君府搬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药王谷。
七重天的药王谷依旧没变,仙气缭绕,花草皆夹杂着一股幽幽的药香。
南溪熟门熟路将人送来诊治,药王问了伤者的前因后果,便为其把脉诊治。
“此位神女已经被帝君救治过了,睡几天便会醒。”药王的说法和帝君的如出一辙。
南溪:“可需吃一些调理气血的补药弹丸?”
药王:“不可。帝君的救治之力在神女体内霸道至极,不可再吃滋补的东西。”
南溪:“……”
云彩:“既然大家都来了,还请药王给我哥哥和太子长琴诊一下脉,他们都受了伤。”
药王看了看她,若有所思,向她拱拱手:“神女,许久不见,可别来无恙?”
云彩:“我好得很。”
太子长琴忽然开口:“药王,神女此番复活可有什么不妙……”
药王又一阵凝重思索,过去率先给云彩把脉,片刻后道:“神女,恕属下无能,老朽法力低微,实在看不出来什么不好。”
冥琰抬眸冷冷道:“她的事,我自是清楚,大家莫要担心,淼淼如今承的是我的力量,不会再像上次火蓝凤凰涅槃一样。所以,淼淼,你不必担心。”
南溪默默松了一口气,其实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南溪也没等药王为他诊脉,沉默的抱着真正的洛淼离开了。
众人也是一愣。
云彩蹙眉:“这南溪近日怎么都魔怔了,看他那神情,就好像受伤的是我。”顿了顿,又一阵古怪的问众人,“你们可会驱魔……”
众人:“……”
她忽然又想起什么,看向冥琰,补充道:“冥琰,我可没说你啊。”
冥琰:“……”
一行人出了药王谷。
冥琰面色不太好看,忍不住再问云彩:“刚才我抱着那人,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云彩:“当然不介意!冥琰,你可是北冥帝君,以后想抱几个美人就抱几个。”
冥琰听她这没心没肺的话,本就复杂的心里更是堵上一堵。
太子长琴在一旁听得也怪尴尬:“你们先聊,吾先走一步。”
待太子长琴走了,冥琰在云中看了看云彩,不知为何,明明是两人叙事的好时机,他竟一点也没心情说,见云彩也是一副不待见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丢了句:“本帝君去寻南溪神君,你要去就跟上……”
云彩:“……”看着冥琰离去的背影,她的心里也没起多大变化,但到底是跟了去。
……
洛淼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白色的光晕有些刺眼,紧接着就发现周围围满了,尤其是,她睁眼时,周围人的目光全都放在了她这里。
南溪是凑的最近的,见洛淼醒了十分欣喜,抱着人就关切的问:“你醒了,你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上官无极也听到消息早早就来守着了,一脸郁闷的看着南溪的后脑勺,就要动手。
太子长琴在后面张了张嘴,刚要阻止南溪的唐突。
那床榻上刚醒的洛淼,见一外男抱着他,当即吓了一跳,随即大叫道:“啊,你放开我……”
南溪:“……”没动。
南溪这奇怪的举动,终于让冥琰看不下去,他略施法术,将人南溪揪了过来。
那洛淼得到解救,赶紧缩在床榻里侧一阵惶恐:“你你你……们。”
云彩好心过来安抚她:“‘云彩神女’莫怕,我哥哥只是关心你……他当日可是救了你……还在你的榻边守了三日,一直不离不弃。”
洛淼一听更急了:“守了三日!你……你们……”她的名声可怎么办?
一时受不了打击,她又晕了过去。
众人:“……”
云彩一阵蹙眉:“她怎么又晕了。”
南溪吓了一跳,着急就要过去查看,却被冥琰继续摁住。
南溪:“……”
太子长琴过去了,云彩自动让开了。他给洛淼把了脉,面上轻松:“她只是受了刺激,晕了过去。南溪神君还是莫要太靠近她了。”
南溪:“……”
上官无极本要发作,听了太子长琴的劝说他才作罢。
待到洛淼再醒过来旁边的几位男性尊神都坐在了一旁,唯有云彩在旁边,这回她的反应不大了,就是有些紧张。
局促不安的看着那边的几位尊神,洛淼有些口吃道:“殿、殿下,我这是怎么回事?”
云彩解释:“你被邪祟袭击差点没命,是我哥哥不要命的救了你,怎样,你要怎么感谢我哥哥……”
洛淼看了看那边的南溪:“云彩如今的境遇也拿不出宝物道谢……我……可以当牛做马……如果南溪神君不嫌弃……我一定在所不辞。”
南溪当即在那边大声道:“不用了,谢什么谢,有什么好谢的,这是冥琰帝君招来的祸事,不用谢。我就当赎罪了!”
冥琰一掀眼皮侧眸看他:“本帝君有何错之有?”
南溪:“要不是你,咱们能跟着遭殃吗?”
见那边就要因为她吵起来,洛淼心里一慌,打算赶紧从榻上起来,却被云彩阻止:“欸,你干嘛?你还需要休息,先躺着……”
洛淼实在受不了这几位尊神在这,她还在这躺着,这太难为情了,于是紧张兮兮胡诌道:“殿下,我一点事都没有了,真的。”说着她又要起来。
那边的南溪看不下去,直接起身踱步过去了,这回冥琰没有拦,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火急火燎的背影。
南溪已经在洛淼榻前五步开外立定了,露出凶巴巴警告之色:“你要是不躺好,我就到你跟前了。”
此时他已经顾不得他们会不会怀疑了,因为从始至终,他们都只是疑惑,却从未想过南洛淼和上官云彩互换身份、容貌、法术、性格了。
上官无极实在看不下去了,跟着到了南溪旁边:“南溪神君,我再说一次,你是外男,莫污了我这庶妹的名声!”
南溪十分不屑:“怎么着啊?不服啊?那咱们打一架?”
众人:“……”
太子长琴叹了口气扶额。
洛淼缩在床边的角落警惕的看着南溪,有些害怕。
云彩啧了一声向南溪走过去,劝道:“哥哥,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你都把人吓着了。”
南溪听了烦躁的转过身,先是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风轻云淡的冥琰帝君,再看向太子长琴,半晌,他像是沉沉深吸了一口气,做出决定:“太子长琴,要不你去劝劝她?”
太子长琴闻言,侧首看了看冥琰转移话锋,劝他:“南溪神君,吾和淼淼神女的想法一样,认为神君这般实在过激不妥。”
南溪终于放下心中执念,他们真的是即便怀疑他是神经病,也不会怀疑洛淼的身份。
这是为什么!
南溪仰头苦笑一声,转过身喃喃低语:“罢了罢了。”顿了顿又看向那榻上的人,喝声道,“你不给老子好好休息,老子抽你!”
洛淼在榻上打了个哆嗦,飞快钻进被子里,捂好,连头都盖上了。
这一举动像是又触及到了南溪神君的某一根神经,他直接闪现到榻边,将捂着她头的被子拿开,黑着脸呵斥道:“把头捂着干什么,想闷死你吗?”一边说着,他一边给她捏了捏被角。
后面的上官无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了张嘴,就要过去和他理论理论,被云彩拦住了,她用颇有抱歉的眼神警告他。
而后,云彩又将屋子里的其他几人叫出去,合伙商量。
云彩:“你们大家都看到了,我哥哥南溪确实有些不对劲。”顿了顿,她问,“太子长琴,我哥哥是不是得了疯症?”
太子长琴也是难得没有反驳,安慰她:“淼淼神女莫怕,咱们这几日先观察观察。”
冥琰在一旁亦没有为南溪辩论,毕竟一切都是那么匪夷所思。
上官无极:“我说咱们都出来了,放任南溪和我那庶妹在一块,好吗?”
云彩反驳他:“好歹我哥哥是真心爱护她!要不是你们家那些人,那上官云彩也不至于变成这样!我哥哥也不会莫名其妙!都怪你们家!”
上官无极脸色一变,沉下脸,就要发作,忽又感觉到一记犀利的视线透过来,他不用看也知道是冥琰帝君向他投出的警告。
于是,上官无极闭了嘴。
而此时,洛淼睡在榻上一直战战兢兢,她闭着眼睛,感受周围的变动,只要榻旁边的神君稍有轻薄她之意,她就宁死不屈,马上自尽!
可是她等了许久,旁边的南溪神君也没有动。一直迷迷糊糊,然后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接下来几天,南溪一直守在洛淼身边。
往常,他隔三差五都要去找栖凰私会,可自从洛淼进了天宫,他再没去栖凰那,他一直都是待在洛淼身边,或近或远。现在,他甚至也懒得管冥琰会不会接触那上官云彩!
冥琰的确让他挺失望的,太子长琴也是。
当然,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是失望透顶。
洛淼因受伤不能参加比试,但太子长琴有意放了神女们的假,将比赛期延期。
所以,依太子长琴的意思,洛淼还是得参加选妃比试。
洛淼休息了七八天,在她的好说歹说下,南溪神君终得放行,太子长琴便下令择日继续开始比赛。
翌日开始比琴,上官颜彩再次拔得头筹,在座的神女都听了她的琴音,也输得心服口服。
为了弥补一众神女这段时间的等待,太子长琴在天宫外宫举办了篝火晚会,还派了仙侍做了果饮山酥……
南溪神君则是亲自为亲妹妹做了烧烤,还多做了些送给其他的神女吃。
一时忙碌,顾不上亲妹妹也在所难免。
洛淼坐在火堆旁,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见南溪神君被人团团围住,太子长琴也不在,她打算自己到周围逛逛,透透气,这几天南溪神君一直跟着她,她倒是不怎么怕他了,就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一路左拐右拐,身后陡然传来脚步声,她光听声音就认出来是谁来。心里猛的一沉,不快乐的事情迅速涌上心头,心口一阵瑟缩,她太熟悉上官颜彩的脚步声了,熟悉的让她害怕,心有余悸。
这几天跟几位尊神在一起,她都差点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她缓缓转过身,旁边火红的篝火将上官颜彩的背面镀了一层金边,她的正面映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