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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帝兰最受宠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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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兰国这一任帝王定国号为,嘉定。

    嘉定十五年时,宫里一位宠妃生了一位女孩儿。犹记得女孩儿出生当时,天空霞光万道,金辉夺目,此奇异天象令众人惊讶。

    已在不惑之年的帝王十分高兴,认为这是天降祥瑞,当即将刚出生的女儿封了公主,封号为康定,寓意希望她的出生能让帝兰国的边土停止战乱,国泰民安。

    赐其名为高玉,帝高玉,是对这个女儿的珍惜之意。

    这位康定公主从一出生就得了帝王对其他子女从没有的偏爱,其他女儿中也就这位公主有封号。

    不仅如此,康定公主从一出生便受尽父皇宠爱,即使其母因她难产而死,帝王也没有认为她是不吉。倒是有司礼监的人向帝王指道公主克母,却招来灭顶之灾,帝王当即大发雷霆将司礼监的人全部斩杀,此事还掀起朝堂上一片腥风血雨,帝王追根究底找到朝堂挑事之臣,灭了其九族,牵连其中的宫中的妃嫔都赐了白绫一条。

    此后,再无人敢说公主不是的半个字。

    帝高玉一直备受宠爱,连上面顺利长大的同父异母的八个皇子哥哥都自叹不如,一直顺顺利利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到了十四岁。其他比她年长的姐姐不知为何都早早夭折了,只剩一个即将及笄的帝高玉,和下面几个年幼的小公主。

    这几年,前面的八个哥哥都成了家,各自建衙开府,出了皇宫。至于帝高玉,司礼监也三番五次向帝王送入驸马候选人,等帝王钦定,可帝王迟迟没有决定。

    嘉定二十九年三月初二,天气晴朗,快到晌午的阳光,明媚照耀着皇都。

    今日是春闱所选的贡士进殿面圣,由帝王亲自殿试,翟选状元、榜眼、探花,依次一、二、三名的人选。

    这时候,人选差不多时候已经出来了。

    康定公主盛装打扮从自己未央宫中被宫女太监簇拥着出来,停在轿辇前,微微扬起下巴,面上所戴的镂空金丝点翠面具在明媚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耀目晃眼。

    她抬起纤细白嫩的手斜开着指缝,看了看天上的光景,周围的宫女太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个个躬身身子,将头死死的埋着。

    他们穿着整齐划一的宫装,比公主的服饰简单不知多少倍。

    公主今日穿着一件繁复的霓裳羽衣,长长的衣摆曳地,看似不凡,可公主向来是如此穿着,衣服从来都是繁复美丽的,十分符合公主尊贵的身份,和雍容华贵气质。

    不仅如此,头发梳着高高的发包,珠钗琳琅满目,却又恰到好处。

    当然,最瞩目的也属公主之气未脱却已经露出倾国倾城的小脸上的面具了。

    帝高玉抬头看了看天再看垂首一扫众人,随后由身边的近身侍女无瑕搀扶着上了轿辇。

    “公主请小心。”未央宫主管小太监唤作小福子在嘱咐公主小心后,又在公主轿辇侧面立定,高喊一句:“起轿!”声音阴柔绵长。

    长长的队伍拥着四人抬的公主的轿辇出发,有一小太监躬身为公主打着轿伞,伞下的流苏穗子微微晃动。公主轿辇后方还有两名并排的宫女交叉打扇。前前后后还并排站着几排打路的太监,看起来好不气派,彰显公主威仪,不可触犯。

    一炷香的时间后,帝王在朝堂庙清殿定夺完今日之事,便下令退朝。

    行完礼后,帝王已不见踪影,朝中大臣们也纷纷向今日帝王定夺的状元、榜眼、探花郎纷纷表示祝贺之意。

    随后纷纷退出了庙清殿,走下殿外的几十层汉白玉台阶,从东西两侧门出宫。一般,皇宫的正门,只有帝王和皇后及以上的可以出入。文官从东侧门,武官从西侧门。

    今年的状元郎是个沉默寡言的,面对官员道喜,只沉默拱拱手,随后走得飞快。

    照以往,还不得和这位近年上任的身穿大红色官服的内阁首辅多多寒暄美言几句,打打交道。前几年朝堂势力复杂凶险,薛丞相掌不了朝堂风云几变,便自请辞官。丞相之位至此空悬,后来嘉定帝王废黜丞相制,设内阁,将丞相权利分散,而这位首辅便是内阁之首。

    几位官员正从几十层汉白玉台阶走下,公主的轿辇便从东侧门这边的花台中出来了。

    身着华服的帝高玉正目视前方,端坐在轿辇之中,目光清冷威仪,面上的半面金丝点翠镂空面具反射耀眼的光。

    周围纷走的官员不自觉停下步子,驻足观望,恰巧此时抬着轿辇红漆木杠,不知为何突然断裂,几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公主从轿辇上瞬间往下栽下,就连向来淡定时刻保持公主高雅仪态的公主也惊慌的哼了一声,以为自己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摔跟头,丢了公主的脸面,失了天家威仪时,却被拥入一片有力温软之中,鼻息间疯狂涌入带有侵略却十分好闻安心的气息。

    公主从惊慌中反应过来,是有人接住了她,才没有彻底从轿辇上率先。

    轻轻偏头,高玉头上的珠钗连连晃动,她抬眼打量着抱着她的人。入目便是一张俊逸非常的面孔,以及那专注望着她的深邃的凤眸,还有那绯红的官服。

    当朝正三品以上的官员,穿的就是这种官服。

    长得像个小白脸。

    得出这个结论的公主,公主当即扬手打了其一巴掌:“放肆!”

    众人:“!!!?”这首辅救了人怎么还会被打?

    抱她的人被打得往一侧偏了偏头。

    侍女无瑕和小太监小福子以及一大堆宫人已经跑过来,将公主从抱着的人手里扒拉出来。

    无瑕紧张扶着公主快哭了:“公主你没事吧!”

    小福子:“公主你怎么样?”

    身后一众宫人:“奴才该死,求公主饶命。”公主能从轿辇上摔下来,就说明下面一众宫人办事不力,让公主失了体面,怕是死罪难逃。

    而此时的公主高玉,即便被宫人簇拥嘘寒问暖,还是气呼呼的盯着那被打愣在原地的人。

    “敢对本公主无礼,来人,把这个对本公主无礼的人拖下去,砍掉他的双手!”公主出声喝令。

    众人听得一阵恶寒,包括一旁的官员。他们倒是想明白了,原是首辅之手碰了公主的玉体。

    小福子战战兢兢道:“公主,此人是皇上钦定的内阁首辅,请公主三思。”

    此话一落,周遭更是安静的出奇。

    公主看着当朝首辅的面,怒气并没有减退。

    这时,今日由皇帝亲自钦定的状元郎走了回来,到了首辅身旁:“公主三思,首辅刚才救你亦是情非得已。还望公主体谅,首辅乃是外官,生杀大权应当让皇上定夺。”

    高玉定睛看了他一眼,回眸示意身边的贴身侍女无瑕。

    无瑕立刻会意:“公主要问,这位官员又是谁?”

    那人忽然对公主行了拜见礼,跪在地上道:“吾乃皇上今日钦定的状元郎,张轶。”

    公主看了看这唯一向她行叩拜之礼的张轶,忽然勾了勾唇,面上一扫之前的阴霾转而天晴,她移步被侍女搀扶缓缓走到张轶跟前,身后长长的衣摆曳地,一双琉璃般的眼眸清亮无比的垂眸看着他,眼里颇有深意,轻声呢喃:“张轶……好名字。你有所不知,今日本公主来,就是来看今日的状元郎的。你……很不错。”语气倨傲,却无人觉得其嚣张。

    张轶更是对公主的话敬畏不已,手心已被汗浸湿。

    众人被公主的几变整得一头雾水。

    随后公主又下令:“摆驾回宫。”

    众人:“?”那这首辅的手是保住了?

    等到公主随侍从浩浩荡荡离开,那张轶才缓缓起身,身旁的首辅连个谢字也未说,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径直转身离开了。

    张轶也是一头雾水。

    旁边几个同样身穿绯红官服的倒是见怪不怪。其中齐大人走过来向张轶解释:“张状元,你莫见怪,这首辅大人为人处事风格向来如此。”

    张轶看了看其消失不见的身影,也未多说话,朝齐大人拱拱手,便转身离开了。

    ……

    公主高玉被侍女无瑕搀扶走在回宫的路上,旁边的打伞太监紧紧得跟着。

    “小福子。”

    后面的小福子紧张应声:“是,殿下。”

    公主又道:“去查查那轿辇到底是怎么弄的。是否是有人故意为之。”高玉越想越觉得奇怪,好好的结结实实的一根杠子怎么就突然断了。

    “喏。公主。”小福子回到。

    正午,公主回到未央宫,就着窗外水榭,公主胃口尚好,吃了些素菜水果。

    吃罢饭,公主又退了繁复的衣衫,紧着中衣,练了一会儿字,终是摆脱了今日的燥火。

    不过一会儿功夫,小福子就遥声禀报:“陛下驾到!”

    一大堆宫人赶紧涌进来,拉着公主给公主穿衣整理仪容仪表。

    不过片刻功夫,高玉已经穿戴整齐,被宫人拥着出去。

    嘉定帝正坐在正殿里,喝着茶,一身明黄黄袍加身。

    高玉挪着步子进殿,笑脸相迎:“父皇。”朝年过五旬的帝王见礼。

    帝王身材发福,落座于正殿主位,若有所思抬眸看她:“玉儿,朕听说今日你去东侧门是摔了一跤,可摔到哪里?”

    高玉缓缓一笑:“谢父皇关心,玉儿无碍,父皇挂心了。”

    嘉定帝又问:“这帮奴才不尽心办事,实在可气,该罚,玉儿你待如何?”

    高玉笑了笑:“此事是意外,玉儿已经罚了他们的俸禄了,父皇就莫要追究了。”

    嘉定帝还是不满意:“可要换一波人。”

    高玉摇头:“不了,父皇。女儿用他们觉得很趁手。”

    嘉定帝沉默着不再坚持,顿了顿又问:“听说,你今日见了状元郎,很是满意,可有此事。”

    此时,外面吹起了风,廊下的铃铛叮铃铃作响。

    高玉想了想并没有什么不妥:“高玉觉得父皇看重的人一定是不错的,所以玉儿很满意。”

    嘉定帝盖上手里的茶盖挑眉:“哦?当真这么觉得。”

    高玉又欢快的跑过去,抓着父皇的龙袍撒娇:“是的,父皇。”

    嘉定皇帝看了看跟前的女儿,一脸真挚天真,面上终于展了一丝笑:“可要那张轶做你的驸马?”

    高玉想了想摇摇头:“张轶若是做了驸马,就没有实权了,也对不起他这半生的修途,他做驸马实在可惜。”

    嘉定帝将手里的茶盏放下,双手放于两股之上,抬眼望着立在跟前的人:“想不到玉儿还有如此远见。可若你是喜欢,让张轶给你当驸马,也是他这半生修来的福分。”

    “可玉儿认为,男儿有志,不应立于女子之上,而是这广阔的天地之间。玉儿若强纳张轶为驸马,岂不是生生砍折了他的双翼一般,实在罪大恶极。”高玉嘟囔着嘴,一脸无辜的模样。

    嘉定帝面上的笑僵了僵,抬手指了指她:“你这机灵鬼,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早早成亲罢。”

    高玉嘿嘿一笑:“父皇慧眼,那就别为难儿臣了,儿臣还想多在父皇跟前尽几年孝。”

    嘉定帝看了她半晌:“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

    高玉想了想,摇了摇头。

    嘉定帝眯了眯眼:“你我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罢。你定是知道父皇今日来,还有一件事。”

    高玉哦了一声:“父皇您是说那首辅罢?本公主原谅他了,父皇还要责备我么?”

    嘉定帝皱眉:“听说当朝首辅当时是为了救你,你却胡搅蛮缠还要扬言砍他双手,此话由你说出,过于恶毒,有失公主体面,这……”

    “好了父皇,快别唠叨了,若不是那首辅对我无礼,我也不会无辜发火,玉儿虽为公主见过的外男少之又少,首辅那般着是把玉儿吓坏了,才发了火……再则,我也没把他怎么着啊……父皇怎么还不依不饶的责备……”高玉在嘉定帝旁边喋喋不休,不依不饶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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