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诱抓
洛淼:“……”看着呢!不过魂魄被抽成两部分好像也不能怪佟幸子,这是天意不是人为啊。
可是心里那种怨念已经快要到达顶峰了,画面又是一转,冥琰以为接下来会看到聂枫欺负她,伤害她的画面。
但没有!
叶素再次投胎转世,变成了小乞丐,吃不饱穿不暖,整日被一帮比她年纪大的乞丐欺负,抢到手里的食物少之又少,整个人面黄肌瘦都快瘦脱像,跟个皮包骨一样。
冥琰很是心疼,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三分不忍,三分心疼,四分戾气。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这才是最要命的,这本就是幻境,是已经发生了的,他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洛淼在忍着心里的愤愤不平,心想这冥琰有没有边界感,不知道非礼勿视,她这般狼狈,他看得目不转睛,只是她也说不了此时想说的话,做不了阻止他之事。
然后叶素被人牙子抓走卖给了妓院,她清晰看到冥琰眉头一跳。此时叶素还在幻想惨叫,年龄尚幼,却也知道妓院是什么地方!所以她的身体正死死扣着妓院的门板,强烈的不想进去,但那婆子还是将她拖进了妓院。
旁边还有一堆凶神恶煞的小斯拿着棍子,目光凶煞得瞪着她。
那老鸨将一两银子交给了卖她的人牙子。
她那时就值一两银子!操!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她成了妓院最低贱的丫鬟,每日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每日必须是天不亮就起床,干活,洗衣做饭,擦地。
也就是在这里她见识到了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另一腌臜面。沾染了不少社会流气,学了不少道理。但她还是会日日被婆子女人打骂,身上始终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还是出现了,年幼的叶素在独自在澡房洗澡的时候,她头一回赤身不着衣物,出现在冥琰跟前,冥琰倒是起先别开脸,又突然意识到,这个画面会出现,是意味着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外面突然闯进来一小厮,是妓院里的伙计,年岁看着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酒气冲了进来,拖着惊惶失措年仅十岁的叶素就要做那档子事!
力量悬殊,叶素一瞬间败下阵来被推倒在湿滑的地上,对方摁住了她的下肢。
洛淼也跟着心急如焚,仿佛身临其境,绝望又恐惧,尤其是知道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对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来说,是真的很残忍。
少年火急火燎的解着衣带,手有些抖,解的不是很顺利。
洛淼一时被这少年吸引注意力,注意到旁边的冥琰时,发现他的眼睛被血红浸染。
洛淼:“……”顿了顿,她又察觉不对劲,她感觉到是藏在心里的邪祟暗地里对冥琰动了手脚,可能是冥琰正注意她这边,没留神 正中怨念下怀,趁其不备偷偷给他施了什么法术。
然后,躺在地上的她……手自动摸上了洗澡舀水的瓢,趁对方不备,拿着瓢使劲往人身上砸,力道不小,那人来不及反应制止,就被小叶素砸了两下。
对洛淼来说也挺冲击刺激的,因为她不是旁观,是用小叶素的眼睛去看,去感觉的。
那家伙被砸晕了,直接歪歪倒在叶素身上,小叶素也顾不得那么多,哪怕自己没穿衣服,她奋力得从人身下爬出来,才捂嘴哭了起来。
冥琰走了过来,朝着她的幻影蹲下身来,做出揽在怀里的动作:“等出去后,哥哥替你出气,淼淼。”
洛淼一阵恶寒,她还没穿衣服啊喂!太尴尬了!
可冥琰的目光坦荡,并没有歧念,看叶素只是心疼愤怒,那凤眼里的眸子依旧发红,越来亮。
旁边的少年躺着一动不动。
画面再转,直接到了叶素被锁魂链缠着生孩子这一幕。
洛淼此时心里的怨气已经爆棚,已经忍无可忍了,偏偏那幻影冥琰还说她活该!叶素疼的死去活来的,她发誓以后都不要跟男人生孩子!
下身传来的钝痛让她直抽气,心里的怨念许是感觉到她的怒意已经决堤,它再无顾忌的从她的心里走了出来,笑的无比得逞邪恶:“看吧,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他们却对你做了什么!”
洛淼只觉痛到极点,比记忆里的痛点更甚,应是怨念触发的结果。
她的心里还有属于自己的声音。
“好痛啊!”
“谁来拉我一把!”
“救救我,我真的不行了!”
有那么一瞬,她脑子都转不过弯了。
那邪祟怨念在她心里越来越嚣张。
旁边的冥琰更是戾气横飞,周遭黑气重重,分不清是洛淼的还是冥琰的。
那躺在榻上生孩子的叶素突然道:“冥琰,就是现在,它出来了,快抓住它!”
这是轩辕元琅那跑来的邪祟怨气将她身体里多出来的怨气聚成了是颗黑球。
冥琰心领神会,很有默契直奔她心房,那怨念球想吞噬洛淼的心智,却发现那心中多了一道强悍的结界。
是洛淼绝处逢生的防备。
怨念:“怎么可能!你怎么能控制幻象!”
洛淼忍着生孩子的痛,面色苍白,揪着被子:“竟敢在本神女面前放肆,你以为我是谁,不过区区地狱凡人积蓄的怨气也想动摇本神女的心智!简直痴心妄想!”
怨念球一瞬间明白过来,是洛淼故意引诱它出来的。
她说得轻快,但怨念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吃力。
怨念心有不甘,还想硬闯它的结界,居然被它成功击破,可外面的冥琰亦破了怨念布下的摄魂法,眼睛不再赤红,一片清明,在它要作祟时,又给洛淼心房加了一道更加强厚的屏障。
不得不说,这怨念是要比一般的厉害得多。
怨念球开始和闯进心房的冥琰斗法,不过三两下,已经被冥琰捉住,提出了心房。
叶素仍坐在床上,大汗淋漓。
冥琰立即用醇厚的雪白神力侵蚀了它。
一声惨叫过去,周围幻象消失了。
叶素不复存在。周围变成纯白的虚伪,一望无垠,发着柔和的光,这是尊神的本该有的神识,哪怕被怨念侵染,也未变色。
洛淼从榻上一屁股做起来惨叫一声:“啊!”
惊得南溪心头一跳。
南溪:“醒了!”
冥琰也从她的神识里出来了。
齐雍欢呼:“太好了,二殿下你终于醒了!”
洛淼坐在榻上发愣了半天。
南文帝君关切道:“淼淼可还有不适?”
洛淼这才看了看周围黑着脸:“你们怎么随意让冥琰帝君进我的神识!再怎么说也该找个女子啊!”
南文帝君果然猜到了什么。
对于她突然的抱怨,旁人也是有些愧疚……除了冥琰,他正出神,他在疑惑为什么淼淼不恨聂枫。
南溪:“时间紧迫,冥琰也是紧张你。”他替冥琰说话,揭过刚才冥琰的冲动,给他台阶下。
南文帝君也并不打算计较冥琰的冲动行事,开始秋后算账:“既然你已经没事,那你和父君解释解释,你为何要一身冒险将那花盆魂魄里的怨念引到你体内,你是要救那人?”
洛淼:“此事因我而起,那凡人太子因我而死,我得负责。”
“哎呀呀,南洛淼,难得听到从你嘴里蹦出来的‘负责’二字,真是稀奇啊。”一边说着,南溪一面抬指弹着她软乎乎白嫩嫩的脸。
洛淼别开南溪的手:“你少阴阳怪气,我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南文帝君沉了声:“擅闯地府搅得地狱打动,这样的大罪,你也敢做!”
洛淼被训得蔫儿了小声道:“谁告的密!”目露凶光扫视着周围,冥琰正垂眸走神,尽管如此,身周戾气依然不减,南溪倒是一副看戏的幸灾乐祸。
南文帝君:“别猜了,是子佛说的,冥琰帝君向来喜爱包庇袒护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洛淼:“……”
南文帝君看了看蹲在洛淼跟前走神的厉冥琰,下定决心:“冥琰帝君,小女此番闯下大祸,你不能再徇私了,身为帝君就应该有帝君的威严,小女随你处置。”
南溪:“……!!!不行,绝对不行!”他以为父君至多会罚小妹手心板子,没想到南文帝君要动真格的。
齐雍思索了片刻:“这搅动地府十八层地狱是大罪,要罚三十三道业火焚身,这二殿下怎么受得住!”
冥琰深邃的眼眸看向跟前瞪着他的神女,缓缓说道:“此事其实是两位上古尊神对淼淼的托付,怪不得淼淼。”
洛淼听了他的诡辩很是惊讶,这人居然直接把她该背的锅甩给了那两位上古尊神。
南文帝君身子放松的动了一下,双手负后,垂眼看他:“帝君这是何意?”
“凡间轩辕一脉事关上古尊神万灵神的性命,万灵神曾来战营请淼淼过去一叙。”冥琰冠冕堂皇的找了一个借口。
南文帝君:“原来如此……可,即是如此,淼淼更不应该招惹那凡人轩辕太子!不行,淼淼你得跟我去找那位上古尊神赔罪!”
洛淼刚要拒绝,一旁的冥琰继续道:“我已经带淼淼向那万灵神赔不是了,南文帝君,淼淼也道了歉的。”
洛淼:“……”道什么歉,她倒是不知道,不过当时双方快要打起来了才是真的。
南文帝君这么一想:“那就是没什么事?”
南溪汗颜道:“没什么事儿,那父君还是快回去吧。”
南文帝君想了想应了一声。
倒是走的极快,再呆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和齐雍走了。
走的这么快,南溪又不甘心道一阵狐疑:“父君这是眼巴巴回去会那小娘子了罢!操!”
洛淼看了看那刚才被齐雍放在一旁的盆栽,然后就发现一道危险的视线盯了她一瞬。
说时迟那时快,冥琰已经准备动手,洛淼赶紧抱紧盆栽,那盆栽才未惨遭毒手。
冥琰的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平静,颇有山雨欲来的趋势:“放手!”
洛淼警戒的看着他:“不放!”
那南溪一阵疑惑:“你们怎么打起来了……”顿了顿,“冥琰,莫非你刚才是诓父君的!啊……真有你的!”他安静了一瞬,突然爆喝一声,“南洛淼,你不老老实实把话说清楚,老子今天饶不了你!”
洛淼:“你先让冥琰离开,我就告诉你!”她此时正拼命护着盆栽,利用整个身体将其包裹着,不让冥琰有机可乘!
越是这样,冥琰越是生气:“他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护着他!”
洛淼吼出声:“我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生生世世囚禁于此!”
冥琰一愣:“你是这样想的?”
洛淼点点头:“嗯……”声音轻佻,有些傲娇。
“那你把他给我,我给你看押。”冥琰才不信她的鬼话,就要上手。
南溪过来了,从另一个方向趁洛淼不注意一把将盆栽抢到了自己手里。听得两人的对话,南溪对冥琰还是挺了解的,冥琰不顾洛淼阻挠都要毁掉的东西一定是触及了其逆鳞,毁掉这东西肯定是不会错的。
“啊!”洛淼一瞬间扑了过去,上下其手扒拉在南溪身上,张嘴啃着南溪的耳朵,发了狠。
南溪痛的龇牙,扒在身上的重量虽不重但是带了狠劲抓的疼,耳朵都快被人咬下来了,他忍着疼转头看向玄衣帝君:“冥琰,快……接着!”
花盆承抛物线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到了冥琰手里。
洛淼转移对象,直接扑过去抓住冥琰风腰带用力毫不留情的一扯,冥琰额头青筋跳跳,衣服尽数散开,露出雪白的里衣。
南溪看得一脸铁青:“南洛淼你真无耻!”
可冥琰依然不为所动,视线一直盯着手里的盆栽,抬手聚集醇厚柔和的白光就要冲着盆栽打去,看来是下了狠心要将其毁掉,也不顾洛淼的意思了。
洛淼别无他法只能,再次钻进盆栽的魂魄里,不过这次是整个人。
冥琰要动手的手一僵,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黑着脸,压着长眉,沉着声:“出来。”简短流利的两个字透着隐忍的寒压之意,从侧面可以表现出这位帝君的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