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兜兜转转盼相见
小宝赶紧从袖子里探出头来:“太子长琴是我的主人,叶素是有事要求见主人。”
叶素补充解释:“那什么我脚力不计,我保证去了西海,再不会麻烦将军的。”
叶素将双掌合十,抬至齐耳高,信誓旦旦的说着。
缇糜将军摸了摸肚子思索片刻后:“好吧。”她想着即是与太子关,缇糜便答应了。
她觉得坦坦荡荡没什么不妥,可小贺将军一听缇糜说要带叶素一起走,当即叽叽歪歪不乐意:“她什么身份又是个凡人,怕是不妥,你还大着肚子,一天瞎操心!”
缇糜脸一板:“你管我瞎操什么心,我既然答应了人姑娘,就要做到。”
叶素听得心惴惴不安,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自己能去西海,她没那么多高兴反而是担忧的多。
因为她害两位将军吵架,叶素有些过意不去。
“缇糜将军,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你们夫妻不睦。”叶素灰着脸丧气说道。
这时候旁边飞过来一个头戴抹额的男子,衣着自带贵气不凡,他没穿铠甲,是穿的常服。
他面孔凑近,弯腰近距离打量着叶素,一双眼睛又大又好看,好像在哪里见过。
叶素的一颗心怦怦直跳,心想自来了南天门,这长相英俊的仙君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此时他们正朝西海方向飞,叶素踩在一柄稍稍变大的团扇上。左边是一身铠甲身怀六甲的缇糜将军,右边则是这位好奇打量她的神君。
叶素听他们唤他南溪神君。
南溪瞅着叶素,忽然轻轻一晒,叶素发现他生了一口小巧洁白整齐的贝齿。
南溪:“这位凡人姑娘本君看着好生亲切。”
叶素听的有些不好意思,这可是未来要继位帝君的神君啊!这般高贵的身份怎么会纡尊降贵突然对她说话。
缇糜睨了南溪一眼拉了拉叶素的胳膊肘:“别理他,他时常对姑娘这样说。”
叶素看了看缇糜将军,见她对南溪神君不假好脸色,心想,这南溪神君应该是个好相处的。
结果,前面忽然来了位小将本着公事公办:“帝君传令,几位战将速速去西海!”
旁边的南溪就突然炸毛了,声音陡然拔高:“操,这不再急着赶过去嘛!催什么催,催命啊,去了还不是老样子。”
南溪想,西海战事再吃紧一时半会儿,也攻不破那几十万大军。
他们去了,就是多添几个得力的战将。
叶素在他旁边被他的喝声,喝得震了震哆嗦了一下,耳边的风声仿佛都消失了。
原来他是这样的神君,之前她是见过他,上次也是笑嘻嘻的,没想到这人火气这么大,比小贺将军还大。
前面的小将却习以为常,脸色都不改混进了身后的几万大军中。
“姑娘的魂魄可以活死人,真是不可思议。”南溪收了收不愉快的脸色,这会儿在对叶素说话没了吊儿郎当的笑意,身子在空中立直了,终于显露了神君该有的端方仪态。
叶素闻言想了想,也觉得奇怪,虽说她决定重用自己的尸体是迫不得已,但她也没觉想到自己能回到自己的尸体里有多不可思议。
之前都不可以。
去雪峰的叶素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想还真觉得阴差阳错。
“姑娘,你可同我说说你为那太子长琴做了什么,叫他竟将灵虫给了你。”毕竟是套话,南溪神君的声线柔软了许多。
叶素闻言,又想起了那位浑身戾气横飞一身玄黑铠甲的帝君,不禁咽了咽口水,反正她现在死都不想将自己与他扯上关系。
“不说?”南溪的声音变得有些威胁之意。
叶素将心一横:“这是太子长琴殿下的事,神君若要想知道,你去问他吧。”她索性将谪仙大人搬出来压他。
缇糜将军忽然轻笑一声:“南溪神君你就别为难叶素姑娘了。”
南溪冷哼盯着叶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带怕的。”
叶素:那也要看你亲老子来了,看你到底怕不怕。
自古多是儿子怕老子。
不过,叶素可不敢公然与他叫板。
过了一会儿,南溪神君自觉没趣去了前面。
缇糜忽然想起来什么,在叶素耳边悄悄道:“我看那黑色的袍子,像是冥琰帝君身上的,怎会落到了你身上?可我又想,帝君他不像是这样的人。”
叶素闻言惊愕望她,发现缇糜的眼神颇有些意思,暗暗赞叹这位缇糜将军乃侦查好手,她不得不佩服。
叶素咳嗽还是装死:“不……清楚。”
缇糜见都这样了,还套不出来什么,心里无奈叹了口气,小姑娘厉害,真聪明,不愧是太子长琴所用之人。
忽然想到什么,缇糜还是选择跟叶素说:“待会儿去西海,事态紧急,你若见了太子长琴,也别一股脑往前凑,懂吗?”
叶素想了想,已经想到了那个画面,围着他的一定都是些大人物,她这种小人物得罪不起担待不起。
叶素缓缓点头:“谢谢缇糜将军提醒,若不是您我就要险些犯下大错了。”
缇糜拧眉想了一阵:“我会派人送至我的营帐下,待战事停歇我再想办法帮你去见太子长琴。”
叶素发愁的点头,原来在天界,她见太子长琴会更加难。
来了天界,她觉得自己渺小,又能得缇糜将军帮助,觉得自己又很幸运。
“谢谢你缇糜将军,您是好人有好报!”叶素开始拍马屁。
接下来还有要拜托缇糜将军的事,叶素觉得一定要和缇糜将军搞好关系。
“缇糜将军你大着肚子也要打仗吗?”叶素看她的肚子不知道怀孕几个月了,也不知道这神仙怀孕的时间和凡人是不是一样。
缇糜摸了摸肚子:“习惯了,过段时间就回家安心养胎。”
叶素觉得缇糜将军是她见过的最坚强的女仙,比那些南天门的仙娥坚强多了。
不过半日,南溪神君率领一众兵将赶到了西海岸。
叶素在缇糜将军身旁,看到西海的景象夸张的嘴巴张开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天上乌云密布,下方海岸右行几百亩白色营帐一望无垠,根本看不到边,整整齐齐的排列着。
高空上整齐划一的兵将整齐排成一小方块一小方块,联合起来成了一个巨大方阵,侧对他们而立,皆是银色铠甲,带着长戗。好远的最前方,有个玄黑的身影。
叶素看到那里时眯了眯眼。
那边的飞炎将军正随时听候帝君下来出来,忽然看见帝君正朝南溪神君那边看去。帝君眼睛一眯,眼里凌厉一闪。
飞炎不解,顺着帝君的目光望去……凡人?
缇糜侧首吩咐属下:“木童,你带叶素姑娘去我挥下的营帐安置。”
木童也是个女将。
木童:“是,将军。”飞到叶素跟前,“叶素姑娘跟我们走罢。”
叶素:“那缇糜将军我先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朝周围扫视一圈,四周的人神情都寒肃起来,小贺将军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那南溪神君眼神颇有些犀利,一时间她心心里不觉一阵发毛。
他们好像对她有点不满。
风很大,吹得叶素的头发乱飞,她跟着木童下去了。
飞炎将军看到有人将那个凡人女子带进来军营。
再看帝君,却发现帝君凉嗖嗖的盯着他。
飞炎!!!
帝君从南天门离开后,他不等南溪神君他们,便率先出发了,他也不是回西海最晚的,帝君为何这样盯着他?
冥琰:“去叫南溪神君他们过来。”声音沉沉的,有种公事公办的意思。
飞炎去了南溪神君那,冥琰身后来了位战场的小将:“帝君,贺老将军来催,战事紧急。”
帝君侧身看了一眼那小将,上方忽有几道金光撞下,是太子长琴和几个将军回来了。
叶素在下面当然也看到了太子长琴,一时间激动的什么都忘了,没头没脑的喊了句:“太子长琴!”几乎是声嘶力竭。
可因为距离太远,西海风浪声太大,人压根没听见。
风吹乱了叶素的长发。
木童心里一个咯噔,后怕道:“叶素姑娘,军情不得耽误,你会连累我家将军的。”
叶素闻言,看了看左边南溪神君率领兵将归位,心里松了口气,总算看到了太子长琴,她道:“哦,知道,还有没人注意道……呃”
她好像看到冥琰正望着这边下方……一定是错觉。
“不是说西海已经打起来了吗?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叶素又问木童。
木童:“姑娘,西海很大的,有大概整个天界这么大。战场离这还有些远。这里人多口杂,为了少给将军招来非议,姑娘您还是进营帐里等吧。”
叶素视线紧锁上方太子长琴,真想看看他是怎么打架的。
木童等不了了直接拽叶素走。
叶素以为缇糜将军挥下的营帐很快就到了,结果木童又带她飞了老远,刚才之所以带她下去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注意到她这个凡人。
木童将她带到自己所住的营帐里,说实话,这里营帐颜色模样都一样,排列又整齐,要不是营帐里还挂着一个编号牌子,叶素觉得她可能要在这里迷路。
一路飞来,她发现军营里还有不少人,其中包括伤员。
到了营帐,周围有一队女将正在巡逻,木童和她们交涉一番,那一对的女人不太友好的看了叶素一眼。
接下来的两天,出去的几十万大军都没回来。但是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太子长琴的琴音,她听着很愉悦很踏实。夜晚睡觉都能听到。
木童告诉她在军营里不要乱跑,叶素就安安分分在营帐里呆了两天。然后她发现他们都不用吃饭,还好叶素这副肉体也是死的,叶素不会觉得饿,也不用出恭。
四五天后,他们还是没回来。
木童也说这是这几个月以来打得最久的一场仗了。
第七天后,他们还是没回来。叶素无意听到一八卦,说天界的期凰公主向天界请旨,去西海做战将,天帝他老人家似乎是答应了,因为期凰公主已经在他们这里的营帐里侯着了。
然后叶素知道了期凰公主是太子长琴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听到这里叶素心里五味杂陈,本来太子就不好高攀,还来个身份高贵的小姑子,还听木童说这个期凰公主是个不好相与的。
木童说得很激动,叶素问她为什么那么开心。
木童说如果期凰公主上了战场,缇糜将军就可以提前休息了。
听到这里,叶素有一点开心,这样她就可以和缇糜多说说话了。
第八天,太子长琴清点完人数后,就带着天兵天将浩浩荡荡的回来了。
可叶素还是不能出去随意走动,坐等右等都没等到缇糜将军。
叶素觉得自己都快成了望什么石,天天待在营帐的一狭小空间里。
太子长琴联手众将来参战的以蚩尤魔君为首的众魔族大将全部伏诛大获全胜。
太子主营稍微大点,能容下上百人。
此时营帐聚满了高阶军职的战将。
离太子长琴桌案最近的当属冥琰帝君,南溪神君、贺老将军。
小贺将军和缇糜将军在后面,在后面是甲乙丙丁……各部主将。
他们已经商讨好一会儿,一群人神情沉肃。
无他,都在为几位魔族魔将死得太容易感到奇怪。
打了这么多天双方都僵持不下,今天突然全部进入他们部下的天罗地网。
昨天南溪神君和一众兵将抱怨连连,今天就迎刃而解,就很离谱。
太子长琴此前深深看了冥琰帝君一眼,见他神情淡淡,不自觉太子长琴抿唇。
“冥琰帝君,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太子长琴忽然问。
冥琰抬眸,今天与前几天想比,他身周的戾气横生淡了不少,他淡淡道:“我受伤了。”
太子长琴:“……”
众人:“……”
在场除了缇糜将军,估计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受伤,只不过其伤在内,肉眼看不到。
怪就怪,帝君以往受伤从来都是一声不吭。
他若说受伤,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南溪神君想着,然后迅速的将旁边的玄衣帝君上下打量了个便,还测了脉。
“你受伤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南溪神君若有其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