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认亲
婉茹将木簪子递过去给乔二爷看:“舅爷,您说的木簪子,可是这个?”
“对对对!怎的在你手里?”乔二爷惊喜道。
婉茹解释说:“清儿出门前,特意交予我的,还说让我好好保管。”
“是了,就是这个。”
乔二爷接过木簪子,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木簪子,眼里充满怀念。
三十几年了,没有想到此生还有机会看到这个簪子,可惜小妹却已经不在了。
乔二爷问起林恒是如何长大的,林恒一一告之。
“你三伯他们还在吗?”知道是林恒的三伯和三伯母不弃,养育长大,乔二爷关切问道。
“在,”林恒道,“在老宅,我们现在已经分家了。”说罢便打算叫人去请。
村长见状站起来说:“还是我去吧。”
人家在这里认亲,他一个外人也不太方便,正好借此机会走了。
村长把林广白叫来后便回了家。
回到家,他老伴儿又是一阵八卦:“听说林恒母家人找来了?怎的现在才找来,我听村里人说看着富贵,应当是有钱人家,现在来找林恒可是有啥事?”
村长白了老伴儿一眼,“你听听就是了,别跟着村里人瞎说。”
“我怎会?我从来都是只听人家说的……”老伴儿顿感委屈。
林广白到林恒家后,林恒上前给他作介绍。听说是林恒母亲的兄弟,林广白也是一阵惊奇,时隔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人来认亲。
大家坐下后,乔二爷便开始说他妹妹和林广深之间的故事。
乔家在梧州也算是大户人家,因不重男轻女,家中又只有一个女儿,乔老爷对乔慧敏甚是宠爱。
及笄后,二老商议要挑选一位家世品学不俗的男子作为家婿。
可谁知,乔慧敏不知何时认识了在梧州求学的林广深,硬是拒绝了母亲给她说好的亲事。
还说什么非深郎不嫁。
乔母知道此事后立刻派人去调查,知道了林广深为何许人也。
一个穷酸秀才。
虽说容貌俊秀,可这有个屁用?
乔家夫人自是不肯。
只是乔慧敏从小被父母哥哥宠坏,颇为任性,她认定的事情便说一不二,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坚持要嫁给林广深,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她在意的只是深郎那个人。并且还对乔父乔母说莫欺少年穷,他年纪轻轻就考中秀才,未来定是前途无量的。
这件事情被乔老爷知道后,狠狠骂了她们母女一顿。
乔家老爷自然不会同意女儿嫁给一个无权无势,未来也无定数的穷秀才,便把女儿关在了闺房,并且禁止她出去和林广深见面。
乔慧敏也是个性子烈的,父亲越反对她越坚持,一哭二闹三上吊,连绝食都用上了。
乔夫人心疼女儿,求乔老爷同意女儿的婚事。乔老爷一气之下说:“好,我同意你的婚事,但是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女儿。”此话就是断绝了两人的父女关系了。
乔慧敏不相信父亲会当真如此狠心,想着时间久了,他定然会心软改变态度,便先和林广深在破庙里举办了拜堂仪式,随后从家里带了几件换洗衣裳便搬出了乔宅,和相公乔广深两人居住在租的屋子里过起了日子。
婚后,乔慧敏没有索要娘家的帮助,夫妻俩过着简朴的生活。
后来,说是去京城求学,两人离开了梧州,再也没了联系。
起初,乔夫人想着女儿还会写信回来,谁知等了一年多,音讯全无,想着去找人,可找遍京城也没有找到消息。
临死前,乔夫人嘱咐两个儿子要找到妹妹,兄弟俩答应了会继续找,只是碍于父亲的面子,一直是暗暗寻找,到了乔老爷死后,两人依旧没有找到。
直到去年,在楼外楼看到了戴着木簪子的婉清,这才算是看到了希望。
后来他们派人去打听,才从一个伙计口中得知,那姑娘是来自青山县,于是又托人到青山县打探。
中间曲折艰辛的过程不再赘述,总之在去年农历十一月份的时候打听到了林广深乃是溪山村人。
得到消息的乔二爷本欲即刻前往,谁知乔大爷的身子旧疾复发,加上染感风寒,最后为了大哥的病情以及过年的事情一再耽搁,一直拖到年后才有时间过来。
林广白听了乔二爷的话,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将小弟回家后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乔二爷悲伤不已,为小妹年纪轻轻难产而亡难过,也为妹夫为妹妹的死自责抑郁致死难过。
他不禁假设,倘若当初没有父亲的执意阻挠,妹妹妹夫两人得到了家庭的祝福和资助,这样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他泪眼迷茫地看着林恒,这人就是小妹的儿子,是小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可惜他到现在才找到。
他抱着林恒大哭。
林恒对刚刚相认的舅舅没有什么情感,但是看着他如此悲痛流涕,内心也十分不好受。
乔二爷谢过林广白,“此次来得匆忙,下次必带上厚礼登门拜访。”
“贤弟客气。”林广白笑笑,没把乔二爷的话放在心上,“无论如何,恒哥儿也是我小弟的血脉,我又如何会狠心不管?”
话虽这样,但乔二爷也知道,林广深可不止一个哥哥。刚才说了这么多,怎的没听到林恒和林广白有一言半语提到那两位?
可见此事,他们并无作为。
晚上,乔二爷住在林恒家,见到了志文,得知志文成亲没多久,便解下了身上的玉佩送给他。
“舅公此行不知你刚成亲,下次吧,等下次,舅公再给你备一份贺礼。”
李氏吩咐厨房烧了一桌子菜,请了村长和林广白一起吃饭,祝贺林恒和乔二爷相认。
晚饭后,村长和林广白各自回家去了。
乔二爷继续和林恒聊天,说到志钦志远在县城读书,乔二爷连连夸赞林恒有远见。
说着说着,便聊到出门游历的婉清。
乔二爷很是纳闷,一个姑娘家的怎如此喜欢外出,这到底是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