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榆树村孙家
就这样，两人在榆树村住了下来。晚上，小马虎和王小阳在一个小屋的炕上睡，中间隔了一个布帘子，被子虽然有补丁，但是很干净。
“马小虎，咱们为什么在这住？”
“这村子跟我生前生活的村子方向一样，名字也一样，说话口音一样，村民的性格一样。”
“你那意思，这就是你生前住过的那个村子呗？”
“不知道。也许吧！”
“明天咱俩上村子里走一走，看有没有你认识的人？”
“不可能，都过去多少年了？当年的人活到现在都快两百岁了。”
“明天不出去了？”
“出去，看不着故人，看看村子也行，也许村子里有他们的后代呢。”
“看你这样，我也很想知道我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可惜我都忘光了，只记得我的名字。我挺羡慕你的马小虎，最起码你还有个念想。”
“唉，命苦的孩子！”
窗外的月亮轻抚过村庄，家家户户熄了灯，两人沉沉的进入了梦乡，月光透过窗户拂在两个人的脸上。
村里人起的特别早，早上三点多的时候，公鸡打鸣了，五点多的时候，大娘催他们起来吃饭。
“吃饭了，你们城里人就是起来晚，”
两人来到外屋，只见一个靠边站上摆着米饭，油豆角炖肉，萝卜咸菜，炸花生米。
“哇，生活不错啊！”小马虎说。
“都是农村饭莱，不知合不合你们的味口。家里有小烧，要不要喝点？”
“农村饭菜更好吃，一点也没有化肥，纯绿色，一般人可吃不着。大早上的，我们不喝酒。”小马虎说。
“是啊，大娘，快别客气了，先吃饭吧！”王小阳直咽口水。
于是几个人吃了起来，大娘往小马虎和王小阳碗里直夹菜，两人感觉心里暖暖的。
“王婶子在家吗？”
随着说话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
“哟，来客人了！”
“昨天过来玩的，在这住几天就回去，人家可是城里人。”王大娘说道。
“哦，都不是外人，你们吃你们的，我唠会闲嗑就走。”
“这是左院小福子的媳妇，你们叫嫂子就行。”王大娘介绍道。
得，又得认个嫂子。
“嫂子好！”
“好！好！看，还得说是人家城里人，多有礼貌！”
“又有啥事儿憋不住了，过来跟我唠？”王大娘问。
“王婶子，你可神了，你咋知道我有事要跟你唠呢？”
“每次不都是这样吗？一有新闻了，不管早上还是晚上的直接过来。”
“嗨，别破坏我在城里人面前的形象。”女人有点尴尬的说。
“你不知道王婶子，这事可邪乎了。”
小马虎和王晓阳一听邪乎事，耳朵就支棱起来了。
“咋回事啊？让你说的，我都有点好奇了。”
“村东头那个唤时的，记得不？！”
“嗯，出生就长着一身蛇鳞那个人，我怎么不记得。”
“听说他又出村看病去了，这不，昨天刚回来，昨晚就犯病了。”
“还那么邪乎吗？”
“比那邪乎多了。”
“嫂子，咋邪乎啊？”小马虎问。
“要是别人，我都不跟她说，看你们跟王婶子关系不错，我就透露给你们。”女人的眼睛亮晶晶的，透露着八卦的喜悦。
“听他家邻居说，昨天晚上，他看到他家屋里有一条特别粗的东西蠕动，影子映出了窗户，特别骇人，他说看着像蛇。”
“福子媳妇儿，你说老孙家怎么了？怎么就跟蛇干上了？他家好几代人抓蛇杀蛇的，儿子生下来就这样，该不是报应吧。”
“谁知道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小马虎和王小阳吃完饭后，跟王大娘说出去走一走，两人就到了村东头的老孙家。
这时，有个人从屋里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在火车上碰到的那位，戴着礼帽，上衣穿中山装，西裤，解放鞋的那位，钢笔还插在胸前的兜里。
人生何处不相逢，那个人也愣了一下。
“你们找谁？”他眼神冰冷。
“这是老孙家吗？”
“嗯，有啥事？”
“能进屋聊吗？”
礼帽男在前面带路，把两人引进了屋里。
屋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普通农村家庭的摆设。小马虎仔细打量着，发现在他家屋里的拐角处散落着一片不大的鳞片。
“我听说你去看病去了？”小马虎问。
“不行吗？”男人冷冷的问。
“我能看，你信吗？”
男人重新审视着她。
“我得的可不是头疼脑热那种病，你确定你行？”
“当然。”
“我走过很多地方了，没有人敢打包票。”
“你不妨说说，万一就看好了呢？看不好不收费。”小马虎又拿出了百用百灵的杀手锏。
“好吧！我有一个要求，万一你们看不好我的病，请守口如瓶。”
“那是当然。”
男人把礼帽摘下，把中山装脱了，西裤脱了，解放鞋脱了。
男人禿顶，原来羊毛卷的地方都长了厚厚的鳞片，男人的上身、胳膊上、腿上、脚上全是鳞片，腹部和背部都是小鳞片，密密麻麻。
男人想在小马虎和王小阳脸上寻找震撼或者惊讶的表情，然而没有。
“最早时不是这样，头上没有，没这么严重，随着我长大，鳞片也越长越密实和厚大。”
“你们不感到惊讶吗？”
“没什么可惊讶的，比这可怕的我们也见过。”
“既然你们不害怕，我就接着往下讲了。”
“讲！”
“从我十八岁开始，我每天晚上都会变成蛇，特别粗的那种，天亮以后又会变成人形，我自己根本控制不了，村民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他们离我远远的，把我当成异类。”
小马虎仔细的看了看男人的眼睛，他的眼仁是一条直线，怪不得每次看着都感觉冷冷的。这跟蛇的眼睛一模一样啊。
“你家里其他人呢？”
“我爸上山了。”
正说着话呢，一个老汉走进来。
“唤时的，这是你的朋友吗？”老汉问。
“不是，这是给我看病的人，爸，今天抓到多少？”
孙老汉把袋子打开，里面有十多条大小不一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