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孙老弟走了

    石壮看到了一缕缕黑烟飘过来，难道妖怪来了吗？他心里再次打起鼓来，还记得母亲在世时，自己是从小听着她讲《西游记》故事长大的，白骨精曾经化成黑烟钻回洞里的。现在黑烟飘出来，是不是白骨精出动了。他的腿肚子有点转筋，不禁脚下一软，差一点把闺女桃夭摔在地上。

    幸亏孙老弟在下面用自己的后背托了一下，使得父女俩才站住了脚跟。不过，此时石壮却跟喝多了酒一样，眼前出现了幻觉，他感觉自己和桃夭都飘在了空中，而他要找的东西就在眼前不远的地方在闪闪发亮。

    他兴奋地迈开大步向前奔去，可是当他走到近前，却发现只有那向着他呲牙瞪眼的石崖。

    此时的孙老弟不知道为什么，却冲着前方狂吠起来，吓得桃夭在石壮的背上嚎啕大哭。

    “你们两个怎么了？这是让我何去何从？如果这样哭下去，我的宝贝闺女一定会哭坏的，孙老弟，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本来在这阴森森的地方，就怕的要命，你还在叫什么，闭嘴！”石壮出了吃奶的力气，对孙老弟大声地吼道，虽然嘴上是用尽全力在吼孙老弟，但是心里却明白的很，一定是孙老弟发现了什么东西，尤其是对他们构成了一定威胁，他才会使劲狂叫，因为这是要用自己的气势将那东西吓跑。想来想去，他吼了孙老弟之后，又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后背竖起的毛，手刚触碰的一刹那，感觉到孙老弟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如果再过一会儿的话，那么相信他的毛都会要抖掉了。既然孙老弟如此卖力地跳着脚狂吠，那么他也要帮孙老弟一把，干脆一只手紧紧搂着后背上的桃夭，另外一只手紧握着砍刀摆出姿势也像孙老弟一样向前方大吼着：“呔！何方的妖怪，你敢此时现身，今天我石壮就让你粉身碎骨。”

    说来也奇怪，石壮喊完这句之后，孙老弟居然停止了叫唤，一下子趴到了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喘了一会儿，满含热泪地抬着头看着石壮，它不再叫了，就像完成了一个巨大的任务，突然间放松了，身体不再那么直挺挺的了。

    背上的桃夭因为听到了石壮地大吼大叫，也被吓住了，她不停抽噎着，但是已经不再放声大哭。

    此时的天空慢慢变了颜色，由浑浊的迷雾，开始清澈起来。终于，石壮看到了蓝天上阳光的笑脸。再次摸了摸孙老弟笑着说道：“孙老弟，看看看看妖怪被咱们吓跑了，现在天晴了，你再也不用担心了，好好的休息一下。我们继续前进，马上就会看到咱们需要的那个草药了，只要咱们把这个草药采到手，报了恩任务就完成了，到时候我带着你们两个好好去镇子上享受一下幸福的生活。”

    突然，孙老弟的眼睛里滚落出两大颗泪来，眼睛渐渐闭上了，他的身体慢慢地瘫软下去，身下好像有东西在蠕动。

    这一下石壮慌了，难道孙老弟受伤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没有看到任何攻击的对象，孙老弟是如何受伤的？当他蹲下身来，才发现在孙老弟的身下有一条蛇，将它的腿紧紧缠住，而且它的腿上已经被咬的鲜血淋漓。孙老弟的另一只脚紧紧踩着那条蛇，任凭那蛇怎样挣扎，是用自己的身体救了石壮父女。石壮用刀将毒蛇了结，挑起它扔下了悬崖。

    石壮放下手中的镰刀，趴在孙老弟的身上痛哭起来，小时候背的诗不觉涌出口中：“今朝为此别，何处不相遇。世上波上舟，沿洄安得住？今天我们在这里分别，何时何地才能再相见呢？人情世事就好像波浪上的小船，不是顺流而下就是逆流而上，哪里能停留的住呢？”

    桃夭也伸出小手，使劲地想去抚摸孙老弟，但是石壮担心她中毒，赶紧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看看身旁，找了平整的地方，把孙老弟轻轻放平，手摸着直到孙老弟没了气息，将它安葬了。石壮担心以后来看孙老弟时，会找不到，所以从旁边找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石头，放在了坟头上。又用砍刀在石头上挖了个标记，这样更好认一些。

    石壮一步三回头地向前走着，终于他采到了那草药，紧紧握在手心里，因为这是孙老弟用命换来的。桃夭在父亲的背上睡的很熟，她似乎明白了完成了任务，终于可以歇歇了。

    人们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石壮虽然在山里长大，但是并没有上过这么陡峭的山崖。往上爬时，还能看到路，但是下来时，手里的草药只能揣到怀里才更安全。他把桃夭绑在了身上，虽然女儿很难受，但是没办法，他小心翼翼地手脚并用，一点一点往下移动着。

    突然，脚下一滑，石壮眼前一黑，脚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