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提前返校

    张扬赶在西x大开学的前两天到了学校。张扬的父母想让他过了正月十五的元宵节，再去学校，可张扬说学校临时有安排，让参加学生会的学生提前到校。张扬不想让父母知道他挂科的事，因为他在父母的印象当中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不想让父母失望。　　他走的那天，母亲坚持要送他到车站，他没办法拒绝母亲的一片好意，只好给赵婷发消息，让赵婷不用来送他了。　　张扬是第一个先回到613宿舍的人。宿舍里很久没有住人，很冷清，弥漫着一股霉味。大家走的时候都把被褥卷起来放在床板上，害怕被褥上面落一层灰。　　张扬铺好被褥，稍微休息了一会，接着点了一根烟，来到阳台上，欣赏着远处如水墨画一般的秦岭山脉。　　张扬掏出手机给沈浪打电话，问沈浪什么时候回学校。沈浪说他过几天再来，最近要忙着参加好几场的同学聚会。　　张扬又给李远航打电话，问李远航《工程设计》应该注意哪些问题。李远航对张扬挂科特别意外。他替张扬愤愤不平，和张扬一起咒骂了潘老师一顿。最后还是要面对事实，张扬已经挂科了，现在要好好准备补考。李远航给张扬说他的书桌上有复习资料和近几年的考试试卷，让张扬拿去用，并且安慰张扬，让张扬别太担心，补考出题简单，肯定能过。　　西x大放假之后，因为宿舍没有学生，学校会停止给宿舍楼供暖。直到开学之后，学生全都回来了，学校根据天气情况，才会决定是否继续供暖。　　张扬关紧门和窗户，拉紧窗帘，先坐在书桌前看书复习，没坚持多久，实在是冷得撑不下去了，然后拉开被子，钻进被窝，靠在床头复习。　　被窝冷得像冰窖一样，张扬没有脱衣服靠在床头，靠了一会，感觉不舒服，又想趴在床上看书。被窝里渐渐有了一些温度，张扬脱去裤子和外套，趴在床上，看了没多长时间，眼睛半睁半闭，困意来袭。　　不一会儿，张扬蜷缩着身体睡着了。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不想起床，但肚子饿得咕咕叫着，只好穿上衣服下床。　　学校没有正式开学，餐厅没有开门，只有西区超市在正常营业。张扬去超市买了泡面、火腿肠、榨菜、卤蛋、雪碧、可乐之类的，打算这几天待在宿舍，不想出门了。　　幸亏宿舍里有饮水机，张扬不用为热水发愁。当他在宿舍吃饱喝足，准备继续复习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是赵婷给他打的电话。　　“张扬，你到学校了吗？”

    赵婷的声音真是悦耳动听，张扬细细回味了好半天，才说：“我早就到学校了。”

    赵婷接着问：“你到底回学校干嘛去了，怎么去得那么早，我看好多学校都没有开学呢。”

    张扬支支吾吾，一时半会想不到合适的理由。他也不想让赵婷知道他挂科的事，他可是赵婷以前经常跟在屁股后面不停喊着的天才。他不想让他的人设在赵婷的心里崩塌。　　张扬快速转动着眼珠子，突然想到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然后说：“赵婷，有很多事你肯定不知道，我们fg街舞队的留学生努鲁，你还有印象吗？我以前经常给你提起他呢。”

    “嗯，我知道，怎么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赵婷十分不解。　　“我这么给你说吧，努鲁被人杀了，就在元旦那天晚上。”

    张扬听到赵婷惊呼一声，接着说，“因为努鲁是留学生，牵涉的事情比较复杂，所以学校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并没有把这件事对外公布，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怪不得我不知道呢，这也太可怕了，一个留学生怎么可能被杀了，你们学校可是985和211院校，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赵婷有些不敢相信。　　张扬一本正经地说：“每个学校都会发生这种事，跟是什么学校没有关系，每个学校每年都有死亡名额。这个留学生到底是怎么死的，到目前有很多种说法，但大部分人说是留学生为情所杀。因为留学生是fg街舞队的成员，所以学校让我们提前返校，说要开一个特别会议。”

    “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还开什么会呀，还有必要吗？”

    赵婷问。　　张扬说：“对呀，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学校开会想要干什么，我估计就是想让我们保守秘密，不要把这件事传出去。毕竟努鲁是因为我们fg街舞队的吴诗音被杀的，都和我们fg街舞队有关系，所以学校就想叫我们开会吧。”

    赵婷又是特别惊讶地问：“你说的吴诗音不是你们fg街舞队队长黄晨的女朋友吗？难道是黄晨杀人了吗？”

    张扬说：“官方报道黄晨不是杀人凶手。你说说那个留学生努鲁，人家吴诗音明明是黄晨的女朋友，他还偏要向吴诗音表白，都被吴诗音拒绝了好几次，还不放弃，反正里面牵扯的事太多了，一时半会不能给你讲清楚。”

    “那这个留学生努鲁对待感情还是挺认真的，对吴诗音倒是挺痴情的。”

    赵婷感慨着，接着说，“那你在学校多注意身体，有空了给我发消息，打电话。”

    张扬满口答应着，挂了电话，继续投入到复习当中。由于下午睡了很长时间，张扬晚上精力充沛，没有一丝困意。他一边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地吸烟，一边绞尽脑汁十分艰难地思考问题。他看了好长时间，还是感觉似懂非懂，真是后悔当时上课没有认真听，现在对这些知识一点印象都没有。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想去上厕所，当他走到楼道里，突然感到莫名得心悸。他突然意识到整个宿舍楼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他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各种恐怖异常的画面，尤其是齐伟经常讲的那些鬼故事，反而让张扬记得特别清楚。　　张扬越走越害怕，虽然宿舍到厕所的距离不远，可是他觉得他好像走了好久。他突然想到鬼害怕火，于是想点一根烟，给自己壮胆，但是在衣兜里找了好半天，没有找到烟。他只好摁了一下打火机，小火苗噗一下亮起来，竟然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楼道里有声控灯，但是好像出了问题，偶尔亮一下，没多长时间就自动熄灭了。张扬两腿发软，不停地回头看。最后站在厕所门口解决了问题，他不想进去了，真害怕看到什么。张扬解决完之后，撒腿跑回宿舍，立马锁了宿舍门，迅速点了一根烟，大口地吸着，心惊胆战的感觉仍未消散。　　张扬正回想着刚才在楼道的情景，手机突然响了，吓得他魂飞魄散，手足无措。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