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猪下水
转眼易清领着柳安站在了县里名声较好的医馆同仁堂，里面陆续有人看完病走出来。
易清的前面还有一个小女孩，身上的衣服挂满补丁。
“求求大夫了，我爹一直发烧，来不了，你可以去看看吗？”小姑娘泪眼汪汪，手上抓着几枚铜钱。
中年的女大夫无奈的摇摇头：“你等一等吧，还剩一个人，我看完跟你去看看。”
小姑娘高兴极了，膝盖一弯在地上连磕几个头。
“有什么病症。”大夫看着易清询问道。
易清把柳安拉在自己面前：“这是我夫郎，你帮他看一看。”
“妻主，我没事，不需要看大夫。”柳安在街上全程紧跟着易清，偶尔会用余光看着街上热闹的场景。
他还从来没来过镇上呢，只知道在二弟的口中很热闹，目光就看着易清采买东西，看着她会和店家讲价，一下子就少了好几文，只觉得她好厉害。看病需要好多钱的，怎么能浪费在自己身上呢。
“把手伸出来，我把下脉。”
“你夫郎营养不良，身体毛病还不少，得好好养着，多久没来葵水了？”大夫朝着易清说完，转头又询问柳安。
“两、两年吧。”柳安脸色不好，支支吾吾才说来。
大夫听后摇摇头：“我先开两贴药吧，先吃着，只是可能子嗣会艰难很多。”
“你，你骗人，妻主，我不要看了，我们走吧，我身体很好，一定能怀宝宝的。”柳安脸色苍白，声音都哽咽了几分，拉着易清就想往回。他清楚，不能怀孕意味着什么。
“没事啊，咱们先拿药吃着，没关系的。”易清牵着柳安的手，安抚着他。
拿着大夫开好的药，和在里面找到的八角桂皮香叶之类的走出了医馆。
路过百汇书斋，易清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书斋的人不是很多，有零星几个学子在里面翻阅书籍。
其中一位身着学子服的少女朝掌柜说道：“月上中天还没有出续集吗？等了好几天了。”
掌柜原本在柜台拨弄着算盘，听完少年的话摇摇头：“还没有，估计还有两天。”
“啊，我都快等得花都谢了。”少女面上全是失落，又重新在柜子上的众多书中翻了好久。
“还有其他话本吗？这些都是相同的老套路。”
“最近新出的都在这里，要不你过段时间再来看看？”掌柜还是很有耐心的回答，独剩少女在原地悲伤春秋，后又走出书斋。
易清一直在旁边听着，等少女走出门后才上去询问：“掌柜地，你这收抄书的吗？”
“收，得看字迹，收两百文押金，价格普遍在五十文到一百文之间，纸张是书斋提供。”掌柜还是慢悠悠的样子，看着面前的小两口。
“那话本是怎么收呢？”
“看故事情节，一般来说是千字二十文。”掌柜言简意赅，以她多年的经验，一看面前人就不买东西，她也没多大热情。
易清跟告了声掌柜谢谢，就出书斋了。
“客官要点什么，这都是上好的肉。”卖猪肉的大娘热情的介绍。
出书斋后易清没到处走，带着柳安直奔卖肉的地方。
“五花肉都是怎么卖的，那些骨头呢，”
“十二文一斤，骨头没肉，你要的话一文一根拿走。”
“五花肉来一斤，要三根骨头”现在天气也热，买多了浪费，骨头的话正好煲汤给柳安补补。
“好嘞。”
“下水卖吗？多少钱啊。”易清眼神一直在到处看，终于在地下的桶里看到想要的东西了。
“那个呀，两文一斤，你要的多的话十文全部带走。”老板也没多大在意，也有穷点的人买来打打牙祭，但味道太大了，也没什么人吃。
“那都给我包起来吧。”易清一直在找赚钱的法子，在县里看了一圈，没看到有卖卤煮的，心思活跃瞬间起来，就想到了穿越人士必备猪下水，果不其然，这个时代并没有人吃下水，都嫌弃味道太大。
把二十五文的账结清，把东西放在背篓里，虽然下水还有点脏，但老板弄了叶子垫着，也就不用讲究这些了。
东西差不多买好了，倒回去把米拿上后，拉着呆愣愣的柳安往县门口走，找到赵大娘的牛车，坐了上去。
易清到家后把两人背篓里的东西放好，把沉默异常的柳安拉来坐下，打算好好开导下柳安，免得这脑瓜一天到晚乱想。
柳安周身都透着绝望，终于要来了嘛，好不容易有个家了，现在也没了。他想到昨天吃的饱饭，和今天早上吃的鸡蛋。又觉得自己已经很可以了，他从来没有吃过鸡蛋，以前很好奇鸡蛋是什么味，他曾偷偷舔过鸡蛋壳，结果不小心被继爹发现了，被打了一顿。
柳安哽咽着开口：“妻主，你是不要我了吗？我能干活的，我吃的很少，不费钱的。”
易清震惊了，她还什么都没说，怎么就扯到这了，无奈把手放在柳安头上摸了摸。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我没有不要你，你只是生病了，病好了就行。”
“可，可是要花很多钱。”柳安低着脑袋，泪珠子开始往下掉。
“妻主能挣钱，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先把身体调理好，以后才能生宝宝。”易清轻声细语的安慰。
“可，可是。”柳安很想反驳，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柳安，我希望和你好好过日子，所以你先把身体养好，咱们好好经营这个家，我不会不要你。”自从来到这里，易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柳安，虽说性格有些怯懦，但至少是在她的审美点上，所以也想和他好好生活。
“好了，等会眼睛都肿了。”易清捏着柳安的下巴，望着他通红的双眼，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
“妻、妻主。”这下柳安面上羞红一片，眼睛不敢瞧着易清。
易清一直坐在柳安身旁，时不时对着他说两句话，等待柳安恢复平静。
“今天买了骨头，和冬瓜一起炖汤喝吧。”冬瓜当然是在县上买的，买了个小的，花了两文。
想着骨头要用柴火细煨，从杂物间找出个积灰了陶锅，但没有让它生火的地。方法总比困难多，易清直接找出个以前给秀才爹熬药的火炉搬出，把上面的药罐端开。
虽说陶锅放在上面不是很适配，但好歹能生起火，易清也就不介意了。
易清把骨头和砂锅洗干净，采用最简单的方法，加两片姜进去一起煮就行。
至于猪下水，易清先是从厨房弄来了一大堆草木灰，和柳安来回搓洗了好几遍，边搓还边把肠衣上的肥油撕掉，再是把姜蒜一起搓。
最后又加了些盐搓洗，光是洗肠子就花了半个时辰，至于还有些顺带的肝脏，都可以不用管，简单的腌制下就行，不用像大肠这么麻烦。
“算了这个咱们今天中午是吃不到了，中午吃完饭后在整吧，要废不好时间。”柳安很是好奇猪下水最后弄出来会是什么样的味道，听到易清说的话，就有些期待吃完饭后了。
中午吃的算是不错的，一碗骨头冬瓜汤，一碗豆角烧五花肉。
起初柳安是不敢夹肉的，他想全部留给妻主吃，但被妻主凶了，他有点伤心，但很快就因吃到五花肉而开心起来，肉肉好好吃，以后还想吃。
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柳安就赶紧否定，肉要花钱的，他得为妻主省钱，嗯，省钱。想完柳安还点了个头。
“这么好吃？多吃点。”刚巧易清就看到柳安因为吃肉开心的点头，又给柳安夹了肉。
还在思考的柳安看到碗里多出的肉，愣了下，但他没拒绝，鼓起勇气给易清也夹了肉：“妻主也吃。”说完还朝易清笑了笑。
饭毕，易清和柳安继续收拾下水。
易清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弄，只知道要放香料，但她还是刷到过一些视频，根据自己的直觉走。
先把大肠和葱姜放在一起煮，后捞出水分清洗干净，之后加入干净水，在把八角桂皮香叶之类的放进去，最后在放买的酱油、盐调味。因为大肠要耙一点才好吃，所以得煮久一点，肝脏最后放就成。
这些弄好了易清就开始把柳安的药煎好，盯着他喝完。
因为卤煮的时间挺长的，在易清确认火不会掉出后，就带着柳安去午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