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章 人分好坏
院内漆黑一片，张沐寅只能勉强看着朦胧天色行走，前面领路的王捕头看见，这才恍然，拿出火折子一吹，院内顿时明亮起来。
“倒是没有料到仙师治病救人有一手，夜晚确实不能视物。”
张沐寅有些尴尬，干笑两声道:“见笑。”
王捕头摆摆手毫不在意，“只是有些诧异罢了，毕竟仙师救人手法那么高妙，想不到却不是术士。”
张沐寅眼神有些闪烁，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术士这一词，上一次还是那个能够掌控土地的侏儒老人。
看来此方世界确实有超脱凡俗的力量存在，而且估计还不是很罕见，他那点小技能还是得低调点好。
王捕头没有继续，只是走到一处卧房前，说道:“仙师最好做些准备。”
还不等张沐寅反应要做什么准备，王捕头便一把推开房门，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张沐寅差点打个干呕，要不是顾及自身影响，估计早就呕吐出来。
王捕头确实没事人一样走进卧室，张沐寅也只得跟上。
房内，一位中年男子的尸体躺在床上，口鼻微张，四肢卷曲，皮肤上还带有明显的脱水迹象。那股阵阵恶臭就是从男子身上发出。
床脚还有一个夫人晕倒在地，双目紧闭，全身微微抽搐，全身布满青紫色，也伴有明显的高烧脱水现象，只是妇人还有细微的呼吸，明显濒死。
王捕头指着死去的男子，“这个就是那个犯病的行商，不过已经死了，初步判断是昨日下午死的，所以才会有恶臭。女的倒是还没死，不过也快了。”
张沐寅指着妇人，“捕头想要我救这妇人？”
“不错。”王捕头点头，“虽然这家人知情不报，差点弄成大祸，但毕竟是奈县人民，命肯定是要救的，当然，罚也要受。”
“捕头大义。”张沐寅手指勾画，一阵青芒浮现没入妇人体内。
眼看妇人的症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王捕头不由感叹:“每次瞧见仙师都手段都觉得匪夷所思。大义就免了，这是县令大人的意思，我可没那么大的胸怀。”
张沐寅好奇的询问道:“看捕头的意思，捕头也是见过术士的，那些术士就没有那种能救人的手段吗？”
王捕头你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无语道:“仙师应该也是修行之人，难道不不知吗？修行，修行，修的是心，行的是路，炼的是气。
而这气就是我们跟普通人的区别所在，万事万物皆有气，但气有根，却无拘束，修行就是要将那气给拘束起来炼化为己用，不断打磨的过程。途中这气就会越来越重，用在普通人身上，怎么能承受。”
张沐寅若有所思，“所以这治病救人的法子应该是有，但是普通人受不了是吗？”
王捕头点头道:“没错，那些救人的术法，放在常人身上，只会是种折磨，所以我等才会感叹仙师手段的高明。”
张沐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其他房间还有两个小的需要仙师救治，跟我来。”
当张沐寅两人来到另一间房屋时，两名稚童相互依偎在一起陷入昏迷中，止不住的汗水自他们身上流出，身体正在本能的用力呼吸，可惜没多大作用。
“这是这一家的两个孩子，这户人就一家四口，把他们治好就结束了。”
张沐寅点头，对着两名小孩也施展了回春术。
院外，两人同步走出，王捕头对着围绕一旁的捕快大声道:“里面的瘟疫已经被仙师解决了，大伙不用担心。”
一群青壮捕快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可是瘟疫，每每听见传闻都要死上不少人，大家伙都是有儿有老的，都担心个万一，庆幸仙师能够治疗，不然整日都得提心吊胆的。
王捕头瞧见目的达到，继续道:“大伙也不要松懈，要是让瘟疫传播出去也麻烦，与这院子相邻的都给我盯紧了，有谁之前和这户人家有接触的，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有谁高温，发热这样通知我。务必要把危害把控在最小范围内，知道吗！”
“是！”众人异口同声回答。
“嗯～”王捕快满意点头，继续吩咐其他的注意事项。
张沐寅则是在张三的陪同下准备回去，这时王捕头领着两个捕快上前，“仙师，这两个是之前和这一家有过接触的捕快，还请仙师行个方便。”
张沐寅应允，之后张沐寅试探性的询问王捕头是否需要治疗时，王捕头只是微微摇头。
这样看似安稳的日子度过了三日，虽然县衙在全力防治，瘟疫还是在某一夜突然爆发出来。
当虚弱的张沐寅在张三的搀扶下来到某一处房间内时，这户人家的六口人也只剩下一个小女孩抱着亲人的尸体痛哭。
沉默中张沐寅对着小女孩施展了回春术，换来的却是小女孩的质疑。
“你为什么不早来？你不是仙人吗？为什么不救我的父亲母亲？…”
虚弱的张沐寅眉头有些皱起，搀扶着他的张三却突然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
“啪！”
“你？！！！”小女孩不可置信的捂着脸。
“你最好管好你的嘴，不想要我可以帮你撕了！你知道仙师为了救你们付出了多大的精力吗？你知道他之前救了多少人吗？你又知道他在救上一个人时差点昏迷，还是挺着精神过来救你吗？不知感恩的东西，你要是不想救，可以，就把你关在这里，等你继续感染了瘟疫，跟你父亲母亲一起过去吧！”
“哇～“”小女孩被吓得手足无措，大哭起来。边哭边向四周的捕快青壮求助，可惜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不能再安慰她的无理取闹。
张三谄媚的跑回来扶着张沐寅，“仙师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小的叫厨房准备了一些美味的饭菜，要不要回去填填肚子。那种小丫头片子就不要管了，父母没管教好的，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说的话不中听。”
张沐寅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我没那么脆弱，歇息就不用了，赶紧去下一户吧，还有人在等着我们。”
“可是～您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
“不碍事，一会回去吃不就行了。”
张三呦不过，只能带路。
终于在治疗完一户人家时，张沐寅恍恍惚惚的走出来，看着跪在眼前一排排的人影，在那止不住的感恩戴德中，昏了过去。
“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