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速之客
叶晓星还不知道自己的画卷有什么问题，在莫非林发出午饭邀请的时候，还乐呵呵的答应了。
两人在几处雅致的阁楼附近闲逛，不知怎的就提起了寒假补课的事情。
莫非林双手背在身后，步子慢了下来，“可是有拟定的人选？”
叶晓星如实告诉了莫非林，后者听闻微微皱眉。
“本王记得你与那李梦斗不甚熟悉。”语气有些偏冷。
叶晓星没有察觉莫非林语气的转变，反而摩挲起了下颚，一本正经的思索起来，“可是除了李梦斗，我暂时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
“那你可有调查过李梦斗家境？你既然要上门，自然就要知道他与他的家人是否欢迎于你。”莫非林一边说一边心底打起了算盘。
叶晓星觉得莫非林说的相当有道理，他现在连李梦斗家中的情况都不知，便要去他家中补课什么的，的确是过于唐突了。
“要不，我明日去问问他？”叶晓星征求着。
“他有愧于你，即便家中不便，估计也会同意。”莫非林理智分析。
“唔，你说的对，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补课，但父亲对我的学业已经够宽松了……”叶晓星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神色间相当为难。
莫非林不会在这方面强制替人做决定，反倒是用最为商议的语气认真提议着，“不若先去他家中看看，实在不行便在林先生这里补课如何？”
“林先生？殿下不是还在……”被禁足吗？
莫非林见叶晓星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被罚的是祁王莫非林，与国子监的林助教有什么关系？”
叶晓星被这番发言惊到了，同时在心里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见徐元从远处走来，“主子，莫远和白韵在府外等候，说是来探望你。”
莫非林神色淡淡，“让他们到正厅等候。”
“皇兄。”莫远在正厅朝着莫非林行了一礼，声音有些怯怯的。
白韵是白老将军最疼爱的孙女，因从小就跟着白老将军习武，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可惜性格嚣张跋扈，遇到不顺心的事轻则打骂重则见血杀人，同姑姑白玉尘关系倒是亲近。
但是她向来瞧不上姑姑的儿子莫远，莫远性格懦弱胆小怕事，与白韵的性格大相径庭，是白韵最为讨厌的类型。
若不是姑姑让他们来看看莫非林是否真的被禁足在祁王府，她是绝不可能与莫远同行。
“你在军中历练了几月，性子倒是没什么变化。”莫非林浅抿了一口杯中茶水，狭长深邃的眉眼朝着莫远看去。
莫远被莫非林这么一盯，只觉得浑身不舒坦，他咽了咽口水，“皇兄说的是。”
白韵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对莫远道，“这般畏缩做什么？无外乎姑姑瞧不上你！”
无视莫远听到这话的反应，又转头对莫非林道，“祁王殿下去中州做什么？可是要销毁什么证据？”
莫非林朝白韵笑了笑，这白韵，倒是一如既往地是个蠢货。
“白小姐还是慎言，诬蔑皇子的罪名可不算小。”
白韵不屑的“哼”了一声，小声嘀咕，“一个奴隶生的儿子，连卑贱的宫人都比不上。”
这话说的看似较小，可莫非林习武本就听力过人。就连武艺不精的莫远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由的面色微变。
他轻轻扯了扯白韵的衣袖，“韵姐姐。”
白韵抽开了莫远的手，脸上的嫌弃毫不遮掩，“本来就是，莫说他如今被禁足，就是他在朝堂之中，让我爹参他一本也不是不行。”
“白小姐若真有本事让白正德在朝堂上参本王一本那就去，若没这个本事，还是不要这般信口雌黄的好。”莫非林语气平缓，眸底寒意尽现。
白韵被他这像要杀人般的眼神给震慑到了一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脑子一钝。
此时的莫远仿佛看出了白韵的窘迫，连忙打着岔，“皇兄，韵姐姐随白老将军一般，说话做事过于直白，还望皇兄担待。”
莫非林嗤笑一声，“白老将军可不像白小姐这般蠢钝。”
“莫非林你什么意思？”白韵从未被这么直白的辱骂过，脸涨的通红，声音也跟着尖锐起来。
“字面意思，本王如今在被禁足，喜欢清净，不要再什么人都往王府放了。”
白韵被莫非林的话给气笑了，起身就要往府外走，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对莫非林咬牙道，“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从这府中出来。”
这话说的直白，就差把“我们要动手整你”写在脸上了。
白老将军手握重兵，就连王上都要忌惮他几分，这次好不容易有中州的把柄落在王上手中，他必然不会打草惊蛇。
禁足莫非林不过是个幌子，也就白韵这种蠢货会觉得莫非林真是因为违背皇令而被罚。
白韵怒气冲冲的走出府邸，徒留莫远在原地。
他有些怯懦的看了一眼莫非林，“皇兄，韵姐姐她……”
莫远“她“了半天，硬是找补不了。
莫非林此时气压极低，莫远大气都不敢出。
最后给了莫远一个忠告，“离白家远点。”
莫远只当他是在说气话，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顺着莫非林的心意答应了，“以往在忠宁府认你做兄长，那无论我们身份如何变换，你都是我唯一的兄长。”
“莫远，以往我护着你，与其说是同情不如说是顺手。你不必多想，也不必对我投注于过多的感情。今日白韵带着你来，就是在告诉我，不但白家是我的对立面，你更是。”
莫非林声音淡淡，没什么起伏，对莫远却犹如晴天霹雳。
“皇兄，我没想要那个位置，也不想站在你的对立面，我只是、只是……”
莫远肉眼可见的难过和悲伤，随后喃喃道，“我当初该听你话的，该听你话的。”
莫非林神色冷硬，眉间带着戾气，“既然身在此局，便不是你我二人能左右了。即便不是你我也会有其他人，但这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你我都死了。”
莫远浑身一震，抬头望向莫非林，瞳孔中带着畏惧，“我……我知道的。”
“你什么时候想明白王上为何送你去军中，为何让我去国子监，再来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