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布局
叶晓星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好猜的很，吴卓君补充道，“等汪家的事彻查清楚之后，会将汪家所作所为公示于誉城最大的市场外。”
叶晓星好奇的问道，“包括他们虐待白禾致死，还有虐待侍妾的事情吗？”
“当然，不过还是要给王上请示一下。”吴卓君回应。
叶晓星点头，看来王上也不是这么好当的，每天日理万机，连这种琐事也要管。
吴卓君之后的话题更是三句不离莫非林，叶晓星一边安静听着，一边在心里默默感叹，不愧是王上身边的宠臣啊，都快把王上给夸出花了。
听着听着，叶晓星又悟了，难道说，王上和大理寺卿的关系，就如同我和刘勇的关系？
不过吴大人明显更为用心，毕竟刘勇只在他的面前夸，吴大人可是逢人就夸啊，这拍马屁…不是，这敬业精神，他不当宠臣谁当宠臣！
这样就好理解多了呢~
随着叶晓星的眼神越来越诡异，吴卓君开始反思自己的意图是不是太明显了。
那可不行，拉皮条…不是，还是要潜移默化的要给人留下好印象。
虽然莫非林这个人吧，心眼多手段狠厉睚眦必报，但是他长得人模狗…不是，芝兰玉树相貌堂堂，有钱有权，誉国大大小小到处都是他的势力。
知道叶大人受委屈了，就急急忙忙让他去抄家，还专挑人家在汪府的时候，可是看了一场好大的戏，这要换作是我……
吴卓君突然一阵恶寒，算了算了，这种想法有点渗人，打住打住。
两人思绪乱飞，目光不小心触碰到对方，甚至都略显拘谨的微微一笑，等分道扬镳之后，在互相看不到对方的地方，两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
夜色浓重，莫非林这几日睡的比以往安稳，但依旧做着各种各样的梦，有很多他曾经遗忘的东西都在梦中呈现。
最后一幅画面定格在小包子一样的叶晓星无助又迷惘的眼神上，他很想去抱抱叶晓星，但是梦中的自己在对他说着什么。
“你会渐渐忘了我。”
不行，不能忘了我。
“就算见到了，也会惧怕我。”
不，别怕我。
“所以以后哪怕你不记得我，你也会想离我远远的。”
你在胡说什么！
梦中的自己对着叶晓星反复的说着这些话。
莫非林兀得睁开眼，浓烈的情绪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深邃的眸子中还带着深深的不舍和留恋之情。
“来人，掌灯。”
“是。”
莫非林醒来也不过才寅时，誉城温差较大，即便白天太阳多么炽热，夜间的风依旧带着寒意。
肩上搭着一件披风，略有些凌乱的发丝也随意披散在后背，坐在同心殿外的石桌上，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他想起来了很多事情，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何在朝堂上第一眼见到叶晓星时那难以言语的情绪是什么。
五年，这五年他被掏空了记忆，被人在药物的作用下暗示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他亲手批下了让白正德暗地里豢养私兵的令折，远在西部封地的怀王莫非远也被他默认不再上贡。那么大一笔钱拿去干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能在他登基之后，逃过暗卫的重重眼线，作出这种暗示的，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人——当今太后白玉尘。
他知白家野心不小，这五年他也权衡利弊削弱了白家，若不是他这些举动，恐怕他都活不到五年。
闭了闭眼，莫非林不由想起了叶知辞官那日，他本想留白家一条活路……
再睁眼，一抹狠厉划过，莫非林将略微有些碍事的披风掀开，提笔拟下密函。
——
夏季的天色总是亮的早些，此时早市已经热闹非凡。再往早市摊位靠里走便能见到繁华市场。
不知是谁在早市摊位上讨论昨日大理寺查封汪家一案，但有人起这个头后，大家都开始悄悄讨论起来。
说是悄悄讨论，但是这一人一句的，声音也小不了多少，周围的人都听了个干净。
“昨日映酒楼的老板娘要去赎那几个侍妾，结果刚好撞到大理寺抄家。”
“哦？那这老板娘岂不是有一手八卦！”当即有人兴奋的问道。
“可不嘛，汪府之前不是死了当家的，之前接的可是皇宫的生意。”
“皇宫？我说那小子，怎么之前都平平无奇的，突然一下就发了财，那他这死……”
“怕不是得罪了人，皇宫的生意哪里那么好做，他汪家背后又没有人。”
“得没得罪人我们不知道，但是听说罪名是私藏宫物。”
此话一出，当即有人发出小声的惊呼，“他不要命了？上供贡品就够他肥得流油了，他私藏这些东西干什么？”
其中一人不屑道，“贪呗，想和皇宫的贵人用一样的东西，哈哈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唉，兄弟，你这话多少带点私人恩怨了。”
那人也不恼，“这你就不知道了，那汪家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知道汪家当家的早年有个正妻。”
见周围的人都一脸茫然，那人接着道，“那个正妻姓白，和将军府白家有小拇指那么一点的关系。”
“这个汪家呀，娶了人家，结果将她虐待致死。后面纳了好几房小妾，还将这几房小妾毒哑了。我估计啊，是他那方面不行。”
周围的人听闻瞬间觉得汪家被抄家也算是大快人心，纷纷问说话那人还有没有别的瓜。
说话那人确突然停了，“这……其实大理寺那边我有熟人，听说这汪家，很可能要被满门抄斩。”
“什么？不至于吧！私藏宫物居然罚这么狠？”
那人脸色讳莫如深，“私藏宫物不至于，但是他们汪家，犯别的事了。”
他谨慎的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听说他们从那批宫物里面，查出了一些别的东西。”
这一下大家的好奇心更胜，周围的人纷纷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那人确不再言语，两三口吃完手中的葱油饼，粗略的抹了抹嘴，摆摆手，“这可就不能多说了。”
同样的操作，在其他几个早市上演着，一时间，整个誉城都充满了巨大八卦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