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过去
白晔真觉得自己这奇葩师父，昨天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现在就像把昨天发生的事拋到九霄云外了一样。
这毒香是用来考核的嘛？
她真服了。
她仔细想刚刚先后闻到的香味的差距，思考着两者之间的不同和联系。
但到没一会儿，白晔就摆烂了，这什么玩意，她又不是那个女人，绝对的嗅觉王者，她现在闻这两种香，头已经开始胀了。
她又不像那个女人一样有个狗鼻子，这太为难人了，此生最恨天赋狗！！！
还真是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她把自己的天才行径忘的一干二净。
她转移战场，去看书去了，毒老头虽然没让她看，但也没禁止啊。
阿花姐在一旁看着白晔的动静，忍俊不禁地扶额。
“小晔晔，就是不钻牛角尖啊！真是个小滑头。”她悄咪咪地对毒老头耳语。
“哼，这丫头总能选对自己有利的选择。”毒老头眼中有光在闪烁，但后来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眸光暗淡了下来。
“师兄，你这次的招数，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哦，怎么说？”
“别装，你想教给小晔晔第二章的无迹毒，明明有很多方法，可以像当年师父教你那样，蒙着她的眼睛来感受无迹毒的存在。”
她微微停顿，接着说，
“而你现在却用香来干扰她的判断，这不是适得其反吗？”
“晔丫头，她不是我，而且我一直相信她能超越我们，所以她需要的是对药毒更高的理解，明白了吗阿花？”毒老头说这句话时眼睛看着白晔，眼里有着希冀的光芒。
“你说的也对。”她对自己师兄的话毫不怀疑。
毒老头说这句话时，有对白晔的希冀，但也有掺假的部分，他原本没打算用毒香，但是白晔碰巧中了毒香，让她明白这毒香的构成，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画面一转，回到了四十年前。
“风师兄，你好，我是你的师弟，你叫我阿放就行。”
“师兄，父亲让你外出做什么啊？能不能带上我啊？”
“师兄，快看，我新研制的毒香，很好闻的。”
“师兄，父亲让我把制的毒香都销毁掉，他说我会有一天死在自己的毒香手里，可是我喜欢我的香。”
……
画面再次改变。
这时药谷里的桃花还是鲜艳的粉红色，有两人在树杈上待着。
“师兄，如果这棵树变成一棵淬满毒的树，会不会很好看？”
“阿放，你忘记师父怎么说的了？”
“是是是，师兄，父亲说的都对。”
“我知你对这些没被你漼毒的生物都感兴趣，但是要学会克制。”
“那什么都能被克制吗？”
“是。”
穿着黑色纱衣的少年听完这个回答，靠近了另一个穿白色长袍的少年，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可真死板，师兄。”
“小鬼，坐好。”穿白色长袍的少年用手指扣了扣他的头。
画面再次一转，依旧是在这棵桃花树下，天空雷云滚滚，一个穿着黑色纱衣的少年，被罚跪在这棵桃花树下，他的衣服被雨水全部打湿了。
雨水从少年的黑色秀发滴到白皙脸庞上，接着是俊秀的眉毛上，然后少部分流入颜色不同的眼睛里，大部分顺着下巴，沿着脖颈，继续往下流。
他的背挺的很直，但是头却耷拉地很低。
突然他听见人说话的声音。
“云在哭，他也心疼你。”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头，看到的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他此刻觉得他的眼睛好像星河一样流转，忍不住让人沉溺。
“师兄，我做错了。”
“阿放，我收回自己之前的话。”
“什么话？”
“有些事注定是克制不住的。”
说罢，他打开手里的白玉瓶子，扬手把瓶子里的毒药洒在了旁边的桃花树上。
没错，现在药谷里的那棵怪异的桃花树，就是风景源的手笔。
画面再次变换，当年的两位少年已然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大人。
“师兄，这次离别说不定就是永别，不过我不能再留在谷里了，父亲因为我的年少，而性命垂忧，请原谅我没告诉你实情，这块牌子我放在这棵桃树上，愿君无忧，勿念。”当年的黑衣少年，如今还是在这棵桃树下对年少说再见。
画面到此结束，这就是毒老头刚刚失神想到的画面。
曾几何时，那个少年比晔丫头还要耀眼。
如今，当真阴阳两隔了。
“师父，这书上写的无迹毒，就是你刚刚在毒香里加的东西吧。”白晔的话，拉回了毒老头的思绪。
“没错，你知道何为无迹毒？”
“无色无味。”
“对也不对。”
“那就是，障眼法。”
“对了一半。”
“什么？”
“想要骗过对手要先骗过自己。”
“那就是，无色无味不是指真的无色无味，而是能让对方认为无色无味，这不还是障眼法吗？”白晔不理解。
“那如果，把自己都给骗过去了呢？”
“这怎么可能？”
“丫头，我们的耳朵有时都会欺骗我们，更何况嗅觉呢？”
“那骗过自己，岂不是要自己毒死自己？”
“有何不可？”
“……”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别逗小晔晔了。”阿花看着这师徒俩一人一句，怪唬人的。
“白晔，你师父的意思是，无迹便是无迹，无论是对制毒者本人还是对手。而对制毒者本人来说，有自己的方式去辨别无迹的踪迹。”
“哦。”白晔感觉自己被诈骗洗脑了一样。
“咳咳，你别插嘴阿花，我有自己的教学方式。”毒老头觉得自己面子挂不住了。
阿花听了师兄的话，忍着笑。连说了几声好好好。
而旁边的白晔头上顶着黑线。
白晔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不适合再学习，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理由，回房间补习功课去了，她倒要看看这无迹毒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那个女人都会的东西，她没有理由学不会。
到时候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早晚都要给她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