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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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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整整三天过去,邢荣赐才在房中苏醒过来。

    要不是邢家负责养护桃林的老堂主一次又一次探查邢荣赐的心脉,还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句:“无事,只是消耗过度”,邢家家主就真的要用上库藏中的仙桃“白如玉”来当做补药唤醒他了。

    只能说,不愧是家主,碰到和邢荣赐有关的事情,思考起来永远单线条,只考虑邢荣赐如何,而丝毫不考虑要付出的代价。

    二月末,也是家主,只因为邢荣赐一句话,就大手一挥,用八十颗白如玉买下了那座直到目前来看也没有什么用处的血藤窟。

    邢荣赐昏迷之前,依稀记得四阶的刺猪冲上来与那野人角力,那根最大的法刺都被那野人用着一根树枝斩断,而在自己彻底晕过去之前,视野内满是低阶刺猪的碎肉。

    简直太强大了,从未听说白桃山竟然还有这样的强者,只是为何如同野人一般生活在山中?

    邢荣赐想不明白。

    而邢家家主邢虑,刚听闻邢荣赐苏醒的消息,就火急火燎地赶到床边,问着邢荣赐这里疼不疼,那边痛不痛,把这个邢家难得一见的六纹天才的各个部位都捧在手中检查一遍。

    “行了行了,滚远点。”邢荣赐不耐烦的把捧着他大腿上伤口观察的邢虑踢开,他现在正思考着这个神秘野人,还有白桃山突如其来的兽潮。

    他努力回忆着这个野人穿着的服饰,希望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但那天他心核的负担实在太大,哪还能记得住那野人身上破烂布条的模样?

    越想越烦躁,他问道:“兽潮死了多少人?”

    一旁的邢虑还意外,邢荣赐竟然开始关心族人的生死来了?他回答:“死了十几个二阶术师和四个三阶术师,家族这次损失可太严重了,这些人可都是本家人啊!他们一个个修炼到现在不知消耗了多少资源,多久时间”越说还越带着哭腔了。

    “行行行,别烦了。”邢荣赐有些后悔提问了,邢虑总絮絮叨叨个没完。

    自从自己学会了这水乳交融法术,耳朵就没少被这人的嗡嗡声就折磨。

    邢荣赐的光环太强了,邢家的所有人都把他看做邢家的希望之星,而这其中的缘由还要追溯到邢家传奇的四代家主邢曜。

    邢曜在邢家早早就留下法术传承的线索,那就是法术:水乳交融。

    而在其失踪后,整整一代人,竟无一人能够习得这道法术,以至于五代家主留下遗命,谁习得水乳交融,谁便是下一任家主。

    恰好,六代家主邢虑是个守成之人。自十多年前他上任开始,就遵循着五代家主的遗命,立志要为家族找到邢曜的传人,修炼至五阶法师的他坚定地相信,这代人中一定可以出现邢曜的接班人。

    也不知是前代家主在天有灵,还是邢家这代人确实受气运眷顾,邢荣赐应命而出。

    他在三阶术师境成功练成水乳交融之时,邢家所有人将他视作少家主,都认为他就是下一个邢曜,能够带领家族再次走向辉煌。

    而此时,邢荣赐的大脑正飞速运转,思考着一切导致这个神秘野人出现的原因。

    是否他一直生存在白桃山,随着这次严重的兽潮,才出现在世人眼中。

    可是白桃山的兽潮在这几年内出现过很多次,只有在这次,他见到了这个野人,往年却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或许是他没有听见别人谈论?他需要去查阅一遍相关卷宗。

    于是他来到内务堂,管理卷宗室的族人正打着瞌睡,大概这几日兽潮异状的记录,还有死去同道的白事,让他忙得不可开交。

    邢荣赐从不守规矩,兴许是内务堂的人也习惯了这一点,卷宗室的门也没锁上。

    他直接推门而入,在里面翻阅了许久。

    卷宗繁复细致,大到哪个家族罪人被废去修为,小到哪个族人狩猎时的收获清点,不同的书本上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他只需要查阅狩猎有关的事情,但在花费许久后,一无所获。门框与木门猛地碰撞在一起,巨大的响声惊的那名族人从桌上弹起,同样生起的还有一股无名火,但只是定睛一瞧,他就立刻调整姿态:“少主好!”

    无名火灰飞烟灭。

    邢荣赐根本没理他,他也松了一口气,邢荣赐可是个不好相处的少主。

    排除了兽潮的原因,邢荣赐继续思考:

    开林仪式导致的?不对,开林仪式也举行很多次了。

    死人的血腥味吸引?不对,毕竟白桃山上死去一整个小队的人也不是稀奇事儿。

    刚好想吃只刺猪?呃

    那就是,我自己的原因?邢荣赐开始思考自己身上的特质。

    他是旁系子弟,出生不久就莫名被遗弃,他艰难长大,如果不是族中有准确辨认血脉的法术,都不能确定他的确是邢家人。

    想到这里,邢荣赐脑中突然冒出一个荒谬却又有些合理的想法。

    难不成小时候被人叫做野种的我,竟真的与野人有些关系?

    他虽然在六道金纹闪烁之时就被家主收入门下,视如己出,但他明白,自己的身世没有任何人知道,算是个谜团。

    他襁褓时就被抛弃在街边,第一个收养他的人后来把他卖到酒楼了。

    十五岁之前,他基本上是个家奴。

    如果不是邢家辨认血脉的法术足够准确,他现在应该还在酒楼里端茶送水。

    可是,这野人若真和我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他为何会生活在白桃山?

    问题刚出现,邢荣赐就自己抛出了一个答案,甚至直接构造出了一个模糊的故事:

    那野人的确是邢家人,但被邢家放逐,或者至少是所有人都憎恶,欲杀之而后快。

    但是他的孩子刚好出生,自己无法养大,只好挑选一户人家,在门口抛弃,而野人自己,终究是记挂孩子,不愿离开白桃山,于是多年来,他在这白桃山上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的孩子一定有修行天赋,所以他会经常关注邢家人的狩猎,尤其是关注有没有自己孩子的身影。

    而以他至少处在四阶法师层次的修为,只要他有意隐藏,除非是邢虑家主亲自探查,否则没人能发现他的存在,这就可以对应上卷宗中没有出现过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多年后,当他发现自己的孩子时,因为自己的敏感身份,不能与孩子相认,只能是暗中保护着他。

    由于邢荣赐几乎没有遇到过能威胁到自己生命的兽潮,也就能解释为何他之前从未出现过。

    直到这次兽潮,邢荣赐行至四下无人之境,又性命垂危,他果断出手,料理了所有法兽,未伤自己分毫。

    “这个故事简直就像那些在家族中吃白饭的废物们的经历一样可笑,而更可笑的是,我竟然也会这样编造故事,来满足自己对于解答疑惑的渴望。”

    邢荣赐只是摇摇头,用这个故事来解释这一切,太合理了,从自己的角度来看,它能轻松对上三四个关键点。

    但邢荣赐可以轻易断定它是错的。

    因为故事从一开头,就完全是自己臆想的。哪有逻辑这么简单的抛弃孩子,还恰好就被自己遇到。

    想了这么多,他觉得头脑有些晕眩,他第一次在狩猎时被逼到施展水乳交融,也是第一次施展这么久。

    而长时间施展它所带来的后遗症,修养了三天都未能完全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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