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韩砚倒吸一口冷气。
“什么鬼东西!”
他轰出两道灵刃斩,立刻将那只怪物给斩杀。
同时从空间里拿出夜明珠,明亮的珠光立刻照亮了整个楼层,一眼望过去,竟然有数不胜数的怪物!
而唐涵正在另一边和一只人那么大的白毛鼠战斗。
韩砚想去帮他,但可能是灯光的原因,将那些怪物的注意力全都聚集在他身上,韩砚迫不得不专心对付起他这边的怪物。
“混沌剑羽!”
韩砚双手掐诀,催动灵根独属的混沌之气,化为银色剑羽,密密麻麻地斩向周围这些怪物。
银色剑羽威力强大,更别说是由混沌气凝聚而成,轻而易举便刺破那些怪物的皮肤,将它们的头颅尽数斩断。
然而,这一波杀了,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怪物出现,仿佛根本杀不完一样。
怪物们发出愤怒的嚎叫声,将韩砚视做最强敌,疯狂向他发动攻击。
韩砚一边躲避着它们的攻击,一边看着远处的方向,出现的怪物等级越来越强,他的心不断下坠。
“不过是一些怪物而已,何足为惧?”
他大喝一声,目光明亮而锐利,攻击越发疯狂。
很快,离韩砚百米之内的怪物全都被他杀干净,他目光猩红,脸上都是怪物的血,犹如一个变态杀人魔,甚至怪物们都开始忌惮,僵持着没有上前。
韩砚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冷笑道:“来啊,继续杀我!”
“轰~”
就在这时,地面传来一阵巨大的晃动,似群山晃动,天崩地裂,仿佛有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正向这边赶来。
远处的怪物们仿佛感受到了血脉的威压,纷纷跪地伏拜,瑟瑟发抖。
韩砚捏紧了手中的长剑,没有轻举妄为。
脚步声渐渐靠近。
忽然,半空中,一只巨大的白色爪子落下,韩砚瞳孔一缩,连忙避过,只见刚刚站立的地方,已经四分五裂,出现一条长长的沟壑,无比吓人。
韩砚抬头,看到了一具庞大的身躯,那是一只白虎,毛光灿烂,仿佛闪烁着霞光,威武又神圣。
传说,上古年间,白虎位居西方,属金,主杀伐,可怕至极。
而这只白虎也印证了这一点,修为已经到了大乘巅峰,再加上其血脉之力,说是渡劫强者也不为过,它喷出一口金属气,半空中雷电交加,狂风怒吼,将地面劈出一道道大坑。
没有躲避及时的修士直接被电得粉身碎骨,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想必,这就是第一层的最强战力。
它显然已经将韩砚视做这里的最强敌,疯狂朝他发动攻击。
韩砚脸色凝重起来,他换了一把武器,重新拿出斩天剑。
自己和这只白虎的战力差得太大了,如果不用神器,他肯定打不过这只白虎。
这也印证了为什么来这里的人死亡率这么高,就这第一关,绝对没有人能够突破,因为三千道州已经两千多年没有神器现世了,就白虎这战力,和它打不是找死是什么。
“杀!”
韩砚举起斩天剑,朝着白虎斩来,神器上沾染的杀伐之气浓烈无比,宛若从血狱中杀出,带着浩荡之气,光芒恐怖,直取白虎的头颅。
白虎心惊,这恐怖的剑芒令它不敢硬抗,在这里这么多年,它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够威胁他的人。
它身形矫健,速度快到极致,甚至掀起一阵狂风,避过了攻击。
但神器之威岂是那么容易躲过的?
它的后腿还是被剑芒斩中,削掉了一大块血肉。
韩砚脸色一沉,这只白虎的战力比那巨鳄王要强上很多,刚刚那一剑若是换作巨鳄王,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它仅仅只是掉了块肉。
白虎也怒了,身为上古神兽,它是骄傲又无敌的,岂容一个修为不如它的小辈如此践踏。
它张口一啸,吐出一片如银河般茫茫的剑影,杀伐气滔天,转瞬间爆发出炙热的光,将附近的灵兽都烧成灰烬。
韩砚举剑抗衡,带着滔天的杀气,疯狂斩向白虎,两者相撞,锵锵作响,坚固的地面直接炸出一个大洞,尘灰四散。
“砰……”
白虎不敌,不断后退,腹部都被韩砚刺出几个血洞。
韩砚也不好受,他修为太低,发挥不出神器该有的实力,耗费的精力太大了,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但他不惧,反而越战越勇。
韩砚目光灼灼,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
“来啊,大猫,看看是谁更厉害!”
两者来回交战十几招,第一层的生灵几乎被他们散发出来的余威死了一半。
“哼,吾乃上古神兽,还会怕你不成?!”
白虎强势无比,凶猛攻击,一个摆尾,雪白的尾巴扫向韩砚。
这招乃是它的最强武技,曾经凭借此招斩杀了无数强者,它非常自信,以为这次一定能赢,但它错了。
韩砚眼神一亮,趁着这个机会,举起斩天剑,狠狠地斩向那条尾巴!
斩天剑爆发凶威,几乎跟切菜一样就将白虎的尾巴切了下来!闪烁着银光的血液喷薄而出!
白虎大吼一声,不敢相信地望着韩砚,剧烈的痛苦令它下意识想逃,但已经来不及了。
韩砚乘胜追击,快速而果决地刺向它的腹部,一击必杀,白虎缓缓倒下,直到临死前,眼神还写着不可置信。
白虎倒下后,这里的妖兽全都化作灰烟消失了。
就连它的躯壳,也幻化成黑雾消失不见。
原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境,只要杀了白虎就能通关,他就说嘛,上古时期的神兽,怎么可能存在到现在。
他快速来到唐涵身边,握住她的肩膀,担忧道:“你没事吧?”
唐涵摇摇头:“我没事,你呢?”
“我很好,就是灵气消耗太大了。”
这次几乎死了一半的修士,毕竟在如此多的妖兽攻击下,能存活下来都不容易,更别说还有韩砚和白虎的对决。
斐天成运气好,藏在一个角落躲过了一劫,不过他也差点没命。
此刻,看着远处两人相拥的身影,他愤怒之余又有些害怕。
刚刚韩砚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那么强大,那么恐怖,自己要是对上他岂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但来都来了,不杀他又有些不甘心,何况自己手里还握着那么一个大杀器……
斐天成咬咬牙,眸中闪过一道杀意,被韩砚欺辱了那么久,不杀他誓不为人。
冰冷的机械声再次响起。
“恭喜你们,成功通过了第一层的考验,这是时隔两千年来第一次有人突破,现在晋升第二层,祝你们好运!”
一道狂风闪过,剩余的几人又消失了。
等韩砚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阵法之中,而他旁边,就是坐着的唐涵。
“小涵!”
“小涵!”
唐涵也看到了韩砚,嘴巴不停动着,可是韩砚却听不见她的声音,显然,这个阵法能让两人被困住,但是不能接触对方,也听不见对方说话。
而远处,不止有唐涵,还有其余几人。
两人尝试了好久,都没有用,韩砚只能放弃保存精力来解决这个阵法。
阵法是透明的,他尝试走了几步发现其中有一层无形的膜在阻挡着他,就算是用灵力也走不出去。
“这到底是什么阵法?”
韩砚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
他对阵法研究不多,了解也不深,顶多在父亲给的秘法里看过几回,所以现在束手无策。
不过阵法究其根本,还是得找到阵眼才能出去。
这地方就这么点大,韩砚研究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阵眼,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的灵力在快速丧失,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连空间戒指都没办法催动。
而在这种没有食物没有水的环境下,普通人绝对活不过一晚上!
韩砚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表情逐渐慌张。
“韩砚!”
唐涵拍了拍保护罩,在向他比划着手型。
韩砚望着她,只见唐涵似乎在保护罩上不断比划着什么,从她惊喜的表情上来看,她已经找到了办法。
韩砚看半天才理解她的意思。
“你是说,让我们用灵力一同轰击顶部,来完成这个仪式?”
韩砚简化了她的意思,询问。
唐涵松了一口气,似乎在感叹他终于听懂了,点点头。
即使不懂,但韩砚非常相信她,立刻朝着附近的修士传递这个信息。
两人累得大汗淋漓,灵气耗得更快了,但经过他们的努力,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仪式。
众人开始举行仪式,纷纷向顶部注入灵力,在他们期待又不安的眼神中,透明罩渐渐融化,损失的灵力也在慢慢恢复!
这个办法真的有效!
很快,透明罩顺利消融了,他们也成功突破了阵法。
“小涵,还是你聪明,不过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韩砚迫不及待地问道。
唐涵笑了笑:“我曾在一个落魄家族的藏书馆中看见的,这个阵法专门针对结伴而行的修士,把他们困在这里无法交流,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破解之法,最后彻底被困死。”
“而办法很简单,被困的人一同往顶部注入灵力即可。”
“顶部相当于半个阵眼,你们只有一同激发才能破解全部的阵眼。”
韩砚揉了揉她的脑袋,夸赞道:“不愧是我韩砚的道侣,就是厉害!”
“就你贫嘴!”
脱困而出的斐天成知道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第三层他不一定能过,斐天成狞笑着,于是举起手里的炸雷便朝着韩砚扔来。
“韩砚,你去死吧!”
那炸雷乃是一件半神器,是斐族长耗费了巨大财力才弄来给斐天成的,正常情况下,没有人能够抵挡这种攻击。
但他忘了,韩砚可不是普通人。
在斐天成扔过来的时候他迅速拿出斩天剑,也扔了过去,半神器和神器相比,当然是斩天剑更为厉害,轻而易举便抵消了炸雷带来的伤害,重新回到韩砚手中。
“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可是半神器!”
斐天成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眼神惊恐万分,不断后退,根本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哥哥怎么会骗他呢?这明明是半神器啊,为什么一点威力都没有?!
韩砚冷着脸,一步步走向斐天成,说道:“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吗?”
“三番五次想杀我,我念在都是同门的份上,不想跟你计较,没想到你如此冥顽不灵,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地狱忏悔吧。”
斐天成十分害怕,这时候才想起后悔,连连求饶,但已经来不及了,韩砚起了杀心。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斐家的人,杀了我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你要为整个家族招来祸端!”
韩砚不予理会,抬手一挥,赤色的剑芒洒出,轻飘飘便割断了他的头颅。
“只有我爹能够威胁我,你算什么东西?”
他轻嗤一声,收起了剑。
这一幕看得其余人胆寒不已,被杀的那位居然是斐家的公子,那可是中州三大家族的人,他居然说杀就杀,这小子也太狠了吧。
“恭喜你们成功突破了第二层,接下来也是最后一场,最后一层的难度比前两层更大,祝你们好运!”
又是一道狂风,等韩砚睁开眼睛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韩家!
看着这熟悉的房子,布局,他挠挠头,十分不解。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奇怪,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砚儿,你回来了?”
这时,附近传来两道熟悉的嗓音,韩砚抬头一看,只见面前一对神仙容貌的夫妻正朝着他走来,女人的眼中仿佛有泪花闪烁,处处都是柔情。
这正是他的爹娘,韩予和宋时微。
见到父母,韩砚很快抛弃脑海中的疑问,兴奋地跑到他们面前。
“爹,娘!”
“哎,乖孩子。”韩予笑得一脸慈祥,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宋时微则喜极而泣,一把保住他:“儿子,你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好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