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合作
陌笛总感觉眼前的女人有些眼熟,良久,终于想起,这不就是当年陌镔捧在手心的女子凌筱雪吗?她来这里干什么?又或者说,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凌筱雪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他们这么久不见,陌笛倒是变了很多,以前的意气风发已经不再,下巴泛着淡淡的青色,透露出不符合年纪的沧桑。
她觉得,他应该也很有故事吧。比如:那个叫云舒的女人。
“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我这是小庙,恐怕容不下皇上这尊大佛。”
他虽处在深山中,可是对于凌筱雪登基为女皇这件轰动整个大陆的事情,他还是听说过的。
“今日,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没有贵贱之分。”
凌筱雪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屋子,示意顾怀业在屋外等候。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陈设,但是却很整洁干净。看样子,这间屋子的主人很喜欢这里的环境。
“说吧,找我什么事?”
陌笛开门见山,他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或许是因为曾经尊贵的身份的缘故,陌笛浑身透露出强烈的压迫感。
“我帮你夺回王位,你帮我抓住陌镔。”
简单明了,陌笛微眯着双眼,似乎在思考着凌筱雪这话的真实性。陌镔那么爱她,处处护着她,如今,她竟然要他的命?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于陌镔与凌筱雪之间的事情,陌笛知道的并不是特别清楚。这其中的恩怨情仇,他想不明白。
“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为了陌镔曾经给你的耻辱,为了长眠于地下的那名女子。”
看着陌笛眸中渐渐积累起来的怒意,凌筱雪知道自己说到了他的痛处。只有挑起一个人的恨与不满,那么她才有足够的把握能够控制住他。
有时候人性的弱点就在于此,往往自己最在乎的东西也是自己的牵绊。
“为什么?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会这么恨他?”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害得我家破人亡。此仇不报,枉为人。”
淡淡的几个字,凌筱雪并没有详细地说出来。她不想再一次把已经结疤的伤口撕开,血淋淋地暴露在别人的面前。那样的痛,她不想再经历一遍。
“你想让我怎么做?”
听见他这样的问话,凌筱雪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陌笛不由得一怔,眼前的女人和初见面时早已截然不同,现在的她,带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冷酷无情。
回来之后,顾怀业就一直时不时地瞟一眼凌筱雪,凌筱雪终于忍不住,愠怒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
“有什么话就问吧。”
“皇上,为何要与他合作呢?毕竟他们也是手足,血浓于水。万一到时候他倒戈相向,和陌镔一起对付我们,怎么办?”
“如果换作是你,被人夺了自己的位置,心爱之人为此离开,原本的荣华富贵一夕之间化为泡影,你还会想要这手足之情吗?”
凌筱雪挑眉,果然是用武之人,头脑简单,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不过这样也有好处,那就是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有什么歪心思。
顾怀业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这样的深仇大恨,陌笛又怎么可能会帮助陌镔呢。
利用他对陌镔的仇恨为自己所用,顾怀业不由得赞叹凌筱雪的智慧,颇有几分萧御痕的风采。
苗国
“皇上,关于我们息战的意愿,萧国皇帝一直未给答复,我们?”
陌易不由得担心道,当初陌镔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就竭力反对。那次战役,他们完全有足够的把握拿下萧国,可是陌镔就是不愿意。
陌易知道,那是因为他对凌筱雪有情。不由得暗自懊悔当初没有杀了凌筱雪,若是当初狠心一点,也不至于后面有这么多的事端。
“她不会答应的。”
陌镔微微一笑,以他对凌筱雪有仇必报的个性的了解,她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当初知道凌筱雪登基的时候,他的讶异并不少于其他人。他难以想象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女会带着厚重的王冠去听一群大臣说一些乏味的国事,除了心疼,他别无他法。
他比谁都了解凌筱雪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可是却是自己,将她一步步地推向了与自己背道而驰的远方。
他,不怪任何人。
“那我们还?”
热脸去贴冷屁股,陌易的这句话没有说出来,毕竟这是陌镔的决断,于公于私,他都没有权利干涉。
“朕只是想要试试她的态度罢了。”
现在知道了,她恨自己入骨。也对,当初凌国的灭亡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现在再加上萧御痕。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吧,自然也不会忘记自己。
就让他以这样的形式存在她的脑海中,好像也不错。
“我们现在怎么做?”
“就先这样吧,如果她真要发兵,那我们就奉陪到底。对了,陌笛那边怎么样了?”
当初没有除掉他,就是看在他们是兄弟的份上。虽然现在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也不可不防。
“派人盯着呢,并没有什么异样,皇兄,我们是不是多想了?”
他亲自去看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完全看不出昔日半点的王者之气,皇兄将他防的这么紧,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多想了自然是好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防着点,总没错。”
陌镔的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细细想来,又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至于是哪里的问题,他也不明白。
陌易了然地点点头,好像坐上这个位置的人,都有一种通病,那就是多疑。陌镔这样,他也完全能够理解。不管他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他。
只是后来,当事情发生的毫无防备的时候,当陌易为了陌镔付出自己的生命的时候,那一刻,他才陡然明白,自己这一生,都在追逐着陌镔的脚步,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
自己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