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相识六百年
凤族的古地之中。
有一座小亭子，是很久以前凤穹修的，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其中，也修葺过很多次。
现在它也存在了很久了，算是羽戚的老朋友了吧。
羽戚喜欢坐在里面看看书，看看远边的天，然后就看着远方，等着凤穹回来。
但是凤穹并不是每天都会回来，短则几日，长则几月才能相见一次。
羽戚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隐隐之中有些期待和他每一次的见面，虽然每一次相见的额时间也很短。
羽戚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见到他，可能是他每一次都会给自己带来很多外界的书？又或者他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
可能是这样的吧。
天逐渐地暗了下来，距离上次凤穹带自己去湘南看花已经过了有两年了。
是当初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吗？
古地虽然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但古地之中高挂着的太阳和外界正常的太阳东升西落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太阳已经逐渐地落下了，落日的余晖洒在无数的湘南泪之上，灰色的小花之上像是镶嵌了一层黄金。
看着余晖慢慢地把湘南泪笼罩完，又慢慢地把它还给大地，羽戚合上书，打算离开了。
抬起头，远方一道白色的身影，踏着最后的落日余晖走了过来。
他的头发并不像曾经那么黝黑，其中掺杂着些许的白发，他也不似曾经的那个自己了。
所以黄昏的金色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回到了曾经的那样。
于是乎，她很喜欢落日的晚霞。
夜晚之中。
天空之上繁星点点，一轮圆月高高地挂空中，散发出皎洁的月光，驱散一切的黑暗。
古地之中一直都有着一个大湖，大湖之中倒映着天空之上的圆月，闪耀着皎洁的月光。
凤穹就和羽戚坐在岸边的草地之上，一个望着天空中的明月，一个看向湖中的倒影。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风吹草动的声音。
“羽戚，我们相识多久了”凤穹开口问道，打破了宁静，他低下头，望向羽戚，羽戚也正好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睛。
“六百多年”羽戚平静地说道。
“六百多年了吗？”凤穹喃喃说道，已经相识这么久了，除去前一千年，自己独自在凤族古地之中的修炼。
羽戚已经是自己目前生命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人。
他也很感激她这么多年的陪伴，在自己的几位长辈死去之后，羽戚就是自己在这个世间之中唯一熟悉的人了。
他也很庆幸，到头来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
“嗯嗯，很久了”羽戚有些失神地嘀咕道。
对她来说，凤穹也是她生命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位友人。
“月亮很圆”凤穹说道。
“嗯，是挺圆的”羽戚回复道。
“……”
然后两人就再一次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们曾经有过婚约……是吗？”这件事情，凤穹一直都不知道，也是最近才知道有着这样的一件事。
“嗯嗯”羽戚回答道，脸色平静。
“……”
“我还能活几年？”羽戚很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
尽管凤穹给她带来了许多延长寿命的天材地宝，但她就像一个漏水的沙漏，每时每刻都有着大量生命力在不断地流逝。
她也发现了自己身体之中一个类似诅咒的东西在不断地成长，要不了几年，它就要完全地成熟了，自己的寿命也该到了尽头。
对于死亡，羽戚一直都看的很开，对她来说死亡并不可怕，等待死亡也并不可怕，只是害怕所有的记忆都被遗忘。
凤穹看着羽戚，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凤穹又看向天际，缓缓地说道“我要走了，去很远的地方……”
“……”
“什么时候走”羽戚问道。
“几日后……今日正是来见你最后一面”凤族现在已经步入正轨，凤穹也留下了许多的修炼的感悟和修炼资源。
凭借着这些，不久后，凤梓就能够突破第五境，凤族就能够再次地崛起。
目前留给凤穹的时间也不多了，他急迫地需要前往上面。
“什么时候回来”
“……”
“不知道”
“……”
气氛再一次地变得尴尬，两人相顾无言，随即两人的目光又移向别处。
夜色越来越暗，乌云也正在一点点地把空中的星星吞噬掉。
天逐渐地暗沉下来了，月亮也被乌云吞没。
“我该离开了”凤穹说道，缓缓起身。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温暖。
“羽戚……你……”凤穹一愣，有些手足无措。
“让我抱抱……”羽戚小声地说道，把头埋入凤穹的后背之中。
“……”凤穹的心砰砰跳了个不停，晚风吹过，一阵冰凉，凤穹的心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鼻尖处萦绕着一阵女子身上的幽香，恬静而又淡雅。
两人都没有说话，不愿打破这份宁静。
许久之后，凤穹感觉到了羽戚慢慢地松开了手。
“你会忘记我吗？”羽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不会……”
“我等你回来”羽戚说道，神色平静。
“嗯，等我回来”
凤穹离开了，离开前羽戚给了他一个黑色小匣子，凤穹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一个紫色的香囊。
羽戚又呆呆地坐在岸边，看着幽黑的湖面。
…………
这一天，凤穹又来到了羽族，正准备闭关的羽皇眼睛忽地一亮，自己马上就要触碰到第七境了！
有了凤穹这位强敌的相助，他有把握一举突破第七境。
但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只见凤穹不知从哪里召唤出一只遮云蔽日般巨大的蛟龙。
一只巨大的龙头就是一整个天际，恐怖的气息，让羽皇都有种窒息的害怕。
然后就是凤穹按着羽皇暴打了一顿，羽皇这才惊讶地发现，凤穹居然也一只脚踏入了第七境。
他才多大啊！羽皇陷入了深深地怀疑之中，难道这么多年，自己全都修炼进了狗肚子里面？
暴打了羽皇一顿，凤穹感觉自己的念头更为通达，距离第七境，也越来越近了。
…………
凤族的大殿之中。
凤梓正在处理着凤族的大小杂物，凤穹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前。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恭敬地朝着凤穹行礼道“前辈”
凤穹挥了挥手，对着凤梓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了，我要离开了”
“可能以后都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凤梓心中疑惑，但是表面却不动声色。
凤穹目光透过凤族的大殿，看着凤族境内一副安居乐业的场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比我更适合当族长”凤穹由心底感慨道。
凤梓心里猛地一震，看着凤穹即将离开的背影，犹豫片刻，开口询问道“前辈对凤族有大嗯，不知前辈名讳为何？”
凤穹脚步未停，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凤穹”
“凤穹！”凤梓作为凤族大长老的直系后代，对于凤族的一些隐晦也是知道一些，比如她就知道凤族的少族长，凤陇之子的名字就叫做——凤穹。
回过神之后，凤穹已经消失不在了。
…………
第二年，在万众瞩目之下。
一只庞大地超脱于这个世间的巨龙凭空出现，一双灼灼如烈阳的双瞳，看向天空，似乎要击碎虚空。
巨龙的头顶有一个十分渺小的人影，
“吼！”突然巨龙散发出及其强大的伟力，天地都在为此颤抖，世间万物的生灵声音都被这声音震着震耳欲聋，发自灵魂的颤栗，让他们俯首。
不敢直视巨龙，这一日，太阳都被巨龙遮蔽，万千生灵俯首，世间一片黑暗。
随后，虚空被打破，天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窟窿之中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窟窿越来越大，天仿佛被打穿了。
没有生灵敢抬头看一眼，不久之后，身上的压力骤减。
抬头之后，不见窟窿，不见巨龙，也不见人影。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未曾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