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漫山红花
羽族族地之中，突然发生一声巨响，崩开了好几座山头，随后一道白色的身影负伤，飞快地遁走，不见踪影。
羽族的人也见怪不怪了，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生这样的事，也就是在外传的沸沸扬扬的白色死神来寻羽皇，不知是为何。
然后就被羽皇打跑了，每次都身受重伤。
“哎，又被毁了几座山，有事要忙了”羽族的弟子无奈地叹息道。
“算了，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我们还是安分地做自己的事吧”另一个羽族子弟说道。
“你有没有发现，那位大人在羽皇大人的手下坚持的时间似乎越来越长了”
“咦？好像是诶，这次有七座山头被打崩了，比几月前多打崩了两座”
“哎，那我们岂不是又要多忙一会儿了”
“慎言，慎言”
…………
凤族的古地之中，一片晴朗无云，蓝色天空似一轮清澈的明镜，灰色的小花种满了四野。
小花并不好看，有些脏兮兮的灰，但长势却是很好，迎着风，在空中飘扬着。
羽戚就坐在亭中，看着书，闻着花香，享受着下午的惬意时光，只不过她的发梢之中隐隐地有着几根雪白。
古地的大阵微微颤抖，随后一个人影出现在古地之中。
凤穹隐藏了自己的伤势，让自己从外表上看去其实并无他样，他来到羽戚的身边，发现她身上的诅咒之力越来越强了，生命力的流逝也变得更快了。
“里面的东西能够再延续你的生命”凤穹把一个储物袋放在桌上，看了眼羽戚有些苍白的脸，转身就又要离开了。
“等等”羽戚抬头，叫住了凤穹，她看都没有看储物袋一眼。
“你能带我去一个地方看看吗？听说那里有很多长势很好的湘南泪”
“但你的身体”凤穹有些担忧地说道。
“无妨，但你若不便，也可不必”羽戚说道。
“我陪你去”
“好”
…………
湘南，是水的国度，也有着水上之乡之称。
这里经常细雨绵绵，于是，架一叶扁舟，穿一袭蓑衣，撑一柄油纸伞，慢慢地划着手中长长的竹竿。
湖面很清澈，一眼望去能够见到底下的游鱼，皆若空游无所依。
两岸的青山一重又一重，小扁舟在移动，但两边的山却没有动。
两边的山似乎在动，而小扁舟却一直停留在原地，未曾移动。
羽戚一袭白衣站在船头，撑着油纸伞，条条雨丝如细链落下，滴答滴答地落在油纸伞上。
细雨霏霏，像是轻烟笼罩，船头的人影朦胧。
雨中的倩影，像是从诗中走出来的一般。
烟雨朦胧，笼罩着前方的路，只凭肉眼却不知前路通往何处。
羽戚看着前方，微风、细雨相伴，风携着她的衣襟，撩着她的发梢。
羽戚伸出手，雨滴滴在她的手掌之上，触之冰凉，从她的指缝之中慢慢地划过。
凤穹在后，立着一个竹竿，小扁舟随着水流缓慢着朝着前移动着。
不知目的地前行，沿途中全都是被烟雨笼罩的青山，清澈的绿水，像是一抹水墨画。
山水与长天共一色。
小扁舟慢慢地朝着前移动。
突然穿过雾霾，乌云散开，一抹亮光刺入，拨开云雾。
身后仍然是乌云密布，但身前却是晴空万里。
碧绿的山，一望无际的鲜红的小花，全都是湘南泪，随风而动，像是一阵又一阵的红色的海浪拍来。
看着这红色的海浪，羽戚眉梢弯弯，舒展开来，带着笑意，眼中洋溢着喜悦。
“这里的景很美”羽戚说道，脸上露出十分喜悦的笑容。
好似旭日的一抹朝霞。
凤穹赞同地点着头，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多鲜艳的湘南泪了，脑海中很久未曾想起的回忆都被勾起，重新变得清晰。
看着开心的羽戚，凤穹的脸上也露出了浅浅的笑。
暖和的阳光打在身上，很是温暖，舒适。
这么久来，自从重新回到凤族，凤穹的神经就一直都是紧绷的，入百兽族，为凤族的人复仇，见到自己最亲的人离世……
他并不喜杀戮，但喜花、喜景、喜平静。
但很多的事情的选择并不能如自己的愿，凤族曾经强大时，无人不忌惮，凤族衰弱时，无人忌惮，无人不惦记。
他是凤陇之子，也是凤族最后的希望，这背负在自己身上的责任，逃不掉的。
自己失去了很多，家人、亲人和家，还有年少时的那抹朝霞。
如果让他选，他想闲云野鹤，不问世事，可惜他选不了，世人都想让他背负凤族的未来，带领着凤族走向曾经的辉煌。
也并没有人问过他，你愿意吗？你想要做凤族的支柱吗？有人在乎过他的感受，但是唯一在乎过他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现在他也成为了凤族的支柱。
“我们回去了吧”羽戚说道。
“不再看看吗？”
“看过了”
“再看会吧，你陪我”
“好”
两人坐在船头，凤穹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抬着头看着晴朗的天。
如果……但已经没有如果了，凤穹看着天，过去虽然有很多的不顺，留下了很多的遗憾，但过去总是改变不了的。
是吧，总要向前看。
虽然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