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咚咚。”
敲门声响起。
柏长青看了一眼旁边微微鼓起的被子,蹑手蹑脚的下床去开门。
是韩梦。
“长青,该起了,你”
一切尽在不言中,柏长青回头看了看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被子包,苦笑着朝韩梦点头:“干妈,给我十分钟,等等,十五分钟吧。”
韩梦朝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退了出去。
柏长青回到床上,把自己的被子展开盖在把奚望埋起来的被子上,等了一会儿,很快就从被子下传来奚望闷闷的哼哼声。
柏长青把手伸进去找到奚望的脑袋,开始慢慢的揉着。不一会儿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的露了出来。
“好沉。”
柏长青把两床被子都掀开,扶着奚望坐起来,奚望尝试着睁开眼睛,但很快又继续闭上,直接倒在柏长青身上,手脚也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去。
“糯糯,该起了,今天你可是小寿星。”
“嗯。”
答是答了,但是身体却相反的缠的更紧了。
奚望的脑袋靠在他锁骨的位置,柏长青微微低头,看到的就是奚望光洁的额头,长长的睫毛,稍微有些圆润但非常可爱的鼻头,再往下,还有水润的嘴唇。
柏长青一只手托着奚望的腰防止他倒下,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抚上这张完美的脸,低头,嘴唇擦着额头,蜻蜓点水而过。
扶着腰的那只手不动声色的紧了紧。
“唔~柏长青~”
奚望扭了扭身子,双臂环住柏长青的肩头,对他日常撒着娇:“困~”
不露痕迹的挪了挪腿,柏长青的面上有些泛红,最终理性被打败,趁着奚望此时还没有彻底清醒,他快速地、轻轻地,吻在奚望的嘴角,然后火速撤离。
心脏“砰砰砰”的跳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破体而出,柏长青好不容易稳定住自己的神色表情,奚望却勾着双腿向他贴的更紧了。
他说:“柏长青,什么东西啊,硌着我了。”
柏长青面上极力压下去的潮红瞬间又返了出来。
他手忙脚乱的把奚望扯了下来,冲进盥洗室,“嘭”的关了门。
奚望被关门的大动静吓了一跳,瞬间睁大了眼睛,慢慢清醒过来,看向盥洗室的方向,一脸困惑。
“柏长青你抽什么疯!”
重新倒在床上,奚望放空了一阵,然后扭着身子伸了两个懒腰,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也就不去计较柏长青发疯的事情了。
床头摆着一个礼盒,奚望立马来了精神,坐起来拆开。
盒子里套着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还有更小的盒子,拆到最后,小盒子就只有半个手掌大小了。
奚望撇撇嘴,心想柏长青这个人居然也有这么无聊的时候。
盒子里躺着一枚镶嵌着欧泊石的胸针,奚望“嘿”了一声,把盒子重新盖好,放到墙边的陈列柜里,里面大大小小的盒子整整齐齐摆了十四个。
奚望进了盥洗室,淋浴间传来柏长青压抑着的闷哼。
“柏长青?”
柏长青正在动作的手瞬间停下来。
刚刚忘记锁门了!
“你没事儿吧?”
柏长青“啪”的打开花洒,沉沉的回答:“没事儿。”
奚望狐疑的瞅了瞅,磨砂的玻璃面隐约能看到一点身影,人好好的站在里面,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他放下心来,也不管里面的人隔着哗啦啦的水声能不能听到,站在旁边,一边洗漱,一边透着空隙嘟囔着:“你今年可是下了血本了柏长青,你的零花钱我是有数的,你今年居然送我欧泊,你这也太让我感动了,本少爷无以为报,就要不以身相许?”
柏长青听到奚望零碎的声音,当真是折磨的他快要疯掉了。
听到最后一句,他居然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下奚望以身相许的画面,紧接着脱口而出的一声“糯糯”,让他彻底放松下来。
柏长青整个放松下来,关掉了花洒。
奚望听到花洒停了,在外头喊他:“柏长青,你刚刚叫我了吗?”
柏长青吐了一口气,用奚望听起来异常沙哑的声音回他:“嗯,喊你了。”
“喊我什么?”
柏长青透着磨砂玻璃看他:“没什么,就是喊喊你。”
“你今天太怪了,你赶紧出来,洗了都快要半个小时,我还得洗呢。”
“好。”
向韩梦保证的十五分钟,生生又往后拖了四十分钟,两个人下了楼,柏长青难得有些窘迫的面对着韩梦:“对不起干妈,我耽误了一点时间。”
“没事儿,衣服也刚刚送过来。霜霜来,先去把衣服换上,”韩梦指着一间屋子,“在里面,换好了咱们去搞个发型,”紧接着又对柏长青说,“你妈妈肯定还没收拾好,太磨蹭了,我过去喊她,长青,你盯着霜霜,结束了直接上车,司机已经在外头了哦。”
“好的干妈。”
奚望很快换好了衣服。
剪裁得体的宝蓝色西装,衬的奚望更加明亮,就像高贵的小王子一样。
柏长青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糯米团子,心想,这世上没有谁能比奚望更好了。
“好看吗?”
奚望张开双臂,抬起下巴,用明媚的笑容看着他,然后炫耀一般的转了个圈。
“好看。”
这个人真好看。
柏长枫开门进来,看向奚望的眼睛亮了亮,对着他吹了一声略带调戏的口哨,柏长青瞪他一眼,拉着奚望出了门。
今年的生日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奚望和柏长青两家人依旧在中午办了一个小小的家庭聚会,照常玩了一些每年都玩但仍旧有意思的小游戏,奚望作为今天的主角,名正言顺的指使着在场的人为他表演节目。
晚上把时间留给小年轻们,大人们替他们定好吃喝玩乐的地方,留下两张卡潇洒离开。
奚望从柏长青手里夺过和卿留给他的卡举起来对着朋友们喊:“小的们!燥起来!柏长青请客!”
自从柏长青升入初中,奚望第一次感受到和他整整一天都见不到的痛苦,他一改懒散随缘的学习态度,追着柏长青一路跳级。
柏长青虽然长相颇俊,暗恋他的女生也能围着学校转好几圈,但他本人在校低调,并没有谁知道他是“峥嵘集团”的小公子,反观奚望,从头到脚都透露着“小爷有钱,小爷特别有钱”。
出手大方,交友广泛,再加上奚望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家庭,有时候还会偶尔提起,大家慢慢也就都知道,这是“曜日”的公子哥,惹不起。
但是柏长青是谁呢?在奚望身边默不作声,端茶倒水,任劳任怨,除了长得帅一点,也没什么了,哦,看起来还有点凶,可能也不太好惹。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知道了,柏长青是奚望的小弟。
高年级学长是奚望的小弟,更没有人敢惹奚望了。
不过在学校再怎么交友广泛,看起来二世祖的奚望仍旧披着一张“老子天下第一”的皮,而今晚的朋友显然不在奚望批皮社交的那些人里。
这些好友,俗称:狐朋狗友。
是他和柏长青共同的狐朋狗友。
大家差不多都是从小跟着奚望胡闹着长大的,就算对着柏长青的冰块脸也无所畏惧,哄哄闹闹的借着“醉饮料”的借口对他“上下其手”。
奚望的生日聚会就在笑闹中结束了。
柏长青先送奚望回家,奚望站在门外拽住他,把头靠在他的肩头。
柏长青现在有一米八二了,真能长。奚望心想。
“柏长青,”奚望闷闷的说着,“虽然你睡觉前对我说了,但你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没有对我说生日快乐,我有些不开心。”
柏长青立刻想起了早上的尴尬,懊恼真是美色误人,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抱歉,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八分,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好不好?”
奚望“哼”了一声,点了点头:“行的吧。”
“糯糯,生日快乐。”
奚望抬头看他。
他的柏长青满目的温柔,全都倾泻给了自己。
奚望的心脏“砰砰”跳着,越跳越快,越跳越快。他伸手抓住柏长青的手,缠缠绕绕的扣住,刚想开口说话,就传来韩梦的声音:“霜霜,长青,站在门口干什么,多冷啊,快进来。”
韩梦现在门口,跟他们隔着五步的距离,柏长青却有些看不清她的神色,他慌乱的挣脱奚望的手,扭头看向韩梦:“来了!”
奚望跟上去,不着痕迹的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心脏突然有些抽疼。
但很快两人都调整好自身,像往常一样上了楼,他们天南地北的瞎聊,像曾经无数个夜晚一样,奚望也很快率先进入了梦乡。
柏长青走的时候,韩梦在一楼等着他,看他下来了,她表情复杂的开了口:“长青,干妈想问你个问题。”
小剧场:
十月二十四日,清晨。
奚望从梦中惊醒,身下的黏腻让他不由得黑了脸。
柏长青居然在他的梦里吃自己豆腐!他居然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简直不可饶恕!
缓了缓心神,奚望捂着脸又有些害羞。
他想:是柏长青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