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说他要破镜重圆
面对柯梁文的威胁,程曼曼伸了个懒腰,不屑地笑笑。
“柯梁文,你有空坐在这里说这么多狠话,不如去拍拍董事长的马屁,没准董事长心情好了,就会批准你,去精神病院看看你的老妈。”
柯梁文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推着轮椅离开了庭院。
程曼曼对着柯梁文离开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小淳有些担心地走到她身边:
“太太,大少爷的腿真的会康复吗,如果他康复了……我们该怎么办?”
“兵来将挡,见招拆招。”
程曼曼拍着小淳的肩膀说:“别怕,只要我在,我不会让那个人渣侵犯这个建筑里的任何一个女人。”
小淳信任地点了点头。
木森走上前来汇报:
“小姐,有客人求见,是董事长身边的赵助理。”
哦?程曼曼还没想着去找他算账,他倒是先自己找上门儿来了。
两天前程曼曼到机场去接机,就是这个赵助理,把程曼曼骗到无人的角落,然后和流氓里应外合,把她绑到了废弃工厂,差点有去无回。
赵助理走到庭院里,根本不敢看程曼曼的眼睛:“三太太……”
程曼曼大大方方地拉开椅子,示意他坐下。
“赵助理的内心一定很忐忑吧,观望了两天,结果发现活下来的是我,而不是王林萍,是不是很失望?”
赵助理听见这话,直接就跪了下来!
“三太太你饶我一命,我真的是有苦衷!我妻子得了绝症,在医院需要做手术,王林萍用主刀医生来威胁我,说如果不为她做事的话,就……就让我妻子等死……”
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木森已经调查过这个赵助理,他对程曼曼说:“都是真话。”
“你也真不怕死啊,这事儿要是被董事长知道了的话……”
她故意把话只说一半,男人的脸早就已经吓得煞白。
“求三太太饶我一命!求三太太原谅我!我、我真的是没办法……”
“我不会原谅你。”程曼曼镇静地说。
男人绝望。
“但,我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董事长,也不会去动你的家人。”
男人的双眸亮起了光,聪明地领悟了她的意思:“那三太太需要我怎么做?”
“我需要你继续留在柯老爷子身边,坐稳你助理的位置。从这一刻起,为我做事,有没有问题?”
赵助理权衡利弊后,坚定地点头:“没有问题!”
“你走吧。”
落叶簌簌飘下,刚好停留在程曼曼的脚边。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柯家几个月了。
程曼曼有些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这片地方带给她太多的愤怒和不好的回忆,但也把最好的井泽带到了她身边。为了姐姐,为了家人,她会继续坚定勇敢地把这条路走到底。
思绪漫游之际,她的视线不经意间瞥向庭院里的一角。
这个庭院种植着许多浮夸昂贵的草木花卉,唯独角落里的那棵树看起来与众不同,树枝干瘪瘪的,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那棵树看起来快要枯死了,怎么一直没清理掉?”
“三太太,那棵树……”
小淳有些为难:“我听蔡妈说过,那是您和三少爷结婚的时候,在这里种下的新婚树苗。”
“新婚树苗啊……呵,难怪一个叶子都没有。”
程曼曼不屑地摇头:“拔了吧,寓意不祥,反正都是一颗枯树了,今天就连根拔起吧。”
“好,我去跟园丁师父们说一声。”
小淳刚走两步,就看见迎面走过来的男人,她低头问好:“三少爷。”
柯梁渊穿着一身深棕色长风衣,与一双大长腿很相称,带着一丝禁欲的高贵气息,显得整个人更加难以接近。
“柯梁渊,你神出鬼没的变态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程曼曼敞开天窗说亮话:“既然你一直都在这里,刚才我见找秘书的时候,你应该也看见了吧。”
柯梁渊默认了。
“所以呢,打算去给柯老爷子告状?”
“你在他身边安插眼线,我为什么要破坏。”
程曼曼皱眉:“什么意思。”
柯梁渊的视线看向远处那棵枯树,酝酿了许久,才低声说出这句话:
“王林萍的事,谢谢。”
程曼曼差点没把自己的耳朵拧下来……
她没听错吧?柯疯狗,会跟人,说谢谢?
她感到浑身不适,立刻向他解释清楚:“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搞王林萍,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有什么让你误会的,我现在马上、当场、立刻给你解释清楚。”
“我不在乎你是为了什么这么做,也不在乎你怎么说。”
柯梁渊像个自我囚困的野兽,陷入了深度的偏执:
“我只知道你是柯家三太太,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永远都是。王林萍,也不再是我们的威胁。”
“我们?”
程曼曼对这个词生理性厌恶。
“柯梁渊,你是你,我是我,这里没有‘我们’。”
“那棵树就是我们。”
“当年你嫁给我的时候,新婚当天,是我们一起播种的种子,许的愿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婚姻美满,恩爱一生。”
“停!”
程曼曼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
“柯梁渊,你回忆这些东西干什么?是想恶心死我吗?”
面对程曼曼的强烈抵触,柯梁渊却一反常态地隐忍了下来,没有暴走,也没有狂怒。
他固执地看着她,问:
“你和我,可以回到过去。”
“回到哪个过去?”程曼曼的怒气上来了,直接回怼:“是你婚前心里明明有别的女人,却还要结婚的过去?是婚后言语和肢体双重暴力的过去?是每天哭着看你和不同的女人过夜的过去?你来告诉我,要回到哪个过去?”
柯梁渊被堵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
他指着庭院角落里那颗摇摇欲坠的枯树:“就回到种下这棵树的时候,你说过,那是你最美好的回忆。”
程曼曼冷眼看向他,没有回答。
她的冷漠让他疯狂。
柯梁渊不甘心地捏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发问:“……你都忘了?”
“忘了。”
“仇恨,憎恶,厌烦,恶心。这些才是我记得的,这些,才是你在我回忆里的全部。”
“……你撒谎!”
“除了这些你还想奢求什么呢?”
“如果没有,那就从头再来!”
“柯梁渊你疯了。”
“我倒真的希望自己是疯了,可我现在无比清醒……”
柯梁渊眼眶发红,近乎于疯狂的偏执让人害怕。